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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就是传统武术中的组合拳脚,如果没有对练的根基,或者对对方回应的洞察能力,并且回应自信流畅,那么往往会陷入花拳绣腿之列。
如果一味自顾自,也会让套路死板,一着不慎,回手困难,也容易被人诱惑利用,一击而破。此为中级下游。
所以对于这类反应,在防守上,会形成大概三种大方式,一种是破坏对方根本,照顾大面,再高级一点就是围魏救赵的攻防习惯,你打你的,我打个大方向。概括讲就是破坏对方的根本,影响其前锋发挥,在半途拦截对手,以小动作护住自己的要害,并配合或者同时攻击。只是疏漏也大,不过可以在受点小损失的情况下,大比率地保全自己。
另一类方式就是经过比较系统细致的门内兄弟练习,确保每一种情况都能相互对拆出来,找临场感觉,练习反应能力,不断刺激,形成反射,运用起来就能灵活多变,胜算也高。
再一种就是不挺猛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八抡大锤,辘轳加翻车,按几个比较保险,胜算较大的方向重复使用,不使断续,往往凑效,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此为中级中游。这几类可算外家。
再有中级上游者,可以达到手身法步的灵活转换,浑身的劲是活的,随时可出,随时可止,这样就可以不估计对手的虚实不稀罕对手的破绽,而自己创造局面。
这类对手往往应变能力也快,可以中途随身体感应而变化,变化只在心动一念之间,所以可以另猛攻于无效,超出他们的预料范围。
高级水平下游者,通过特殊的功法训练,让身体能做到超出常人动作或者预料的动作,所谓一些奇招绝技,若这类攻击是较为完善的,往往在进攻中可以克制敌手的优势,打一个措手不及,应变不能。
这类超乎常人之处,无论肢体,感触,计策等等,或者与其他级别基础类似,但是要扎实深刻,就是所谓的功力大了。若只偏于一项,比如就是马步稳当敌人难以撼动,或者拳力强劲击物皆摧,或者善于摔打沾衣即跌,或动作迅敏,难以捉摸。只赖一技之长,固守方寸,不能同步应变者,都不能算为上游,甚至落入初级之列。
高级水平中游者,有出人意料而又顾打一体的拳法,寻常难见的功力,超乎寻常的感触能力,且功架扎实,难以动摇,若遇强力,又能灵变。遇敌时虽然眼快,手快,但反应不经思维,而由心生,混混沌沌,随感而发,肢体形于外,犹如神助,举手投足,身自破敌。
为上游者,已入化境,随意一动,身心六合,再无破绽,若有弱项,敌人也难以把握。
有拳谚道:力不打拳,拳不打法,法不打功,功不打神通。以此类推一一递进,每强一层,在搏杀之时多一份胜算。
但比武较量又有不同,是在一个相互准备甚至相互谦让的情况下进行了的,真真假假,就自主不自主地多了很多机会。而且往往以技术探讨为先,就失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兵者诡道不厌诈”这类的作风,那也就罗嗦起来了。
当下就是这类情形,所以那二兄弟翻了脸,一人取了一对钢鞭,一人端了两条铁锏,四条铁棒子就没头没脸地劈砸戳杵而来。虽未双拳难敌四手,凤吟非但没机会挺进,还得躲着不让那铁条子碰着那刀,这刀再解释,与那钢条铁棍碰在一起也会立马崩断。一阵凤吟就只有躲闪之形,没有还手之势。让人四条铁楞子打得满院子逃窜,情形相当狼狈。那兵器也没了招架,就将双刀藏在胸前,生怕给不小心磕碰坏了,只是步子飞快地躲闪,一时间猴形,燕形这些腾挪灵便的动作都使了出来,恨不得就要上房了。
那哥俩玩得开心,夸张点说都有点破涕为笑了,挤眉弄眼就对着凤吟砸。人家哥俩那位置站得好,无论凤吟怎么转转,始终三点一线将凤吟夹在中间。那鞭锏又长,凤吟就真得被动起来了。
也玩了这么久了,大概的东西也看到了,差不多可以了,有心收手吧,突然又感觉不如就机会展示一二。
实际若是生死当面的打法,就图一个快,一蹴而就手起刀落,也就完了,但高手打架分两种,一种就是一动之后胜负立判,一种就是逗逗引引没完没了,相互有个学习的过程。说谁谁跟谁谁打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实际那个时间就不在乎胜负了,而是在乎长进。
真正重艺的传承,通常弟子在成就之前,不敢提师门,也没脸提。这是一种修养。所以有很多高手,都是给人横空出世的感觉。得了真传是真的,至于名分,那就是身外之物。孙悟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悟性,菩提老祖那么多的徒弟,孙悟空是个后生,却后来居上,成大成就。但即便如此,也没谈及师门。
在地方上有时间两拳师相遇,先看一步走,再看一伸手。有时间同出一门都相互不认识,但一看拳,就对上了。对不上,那挨揍活该。
风吟今天遇见同门别枝,当然也想互通有无,也就多逗引些时间,虽然不似亲师兄弟那般坦诚,却在凶险之中多了些许真实。
凤吟索性就沉下身子,走起闪展腾挪,那刀也不当刀就用,就以刀背厚实处为接力点,整个身子在四条铁锥下游窜,这就合上了自家拳法了,手起开路,根节击人。但凤吟留了个心眼,用得却并非自家的拳。
他曾在他三叔那本手记上看到一段文字,就是在关于老猫猴那段里,记做“斜开门,披身肘,窝里炮,鬼拉钻”,还简简单单画了点示意图。袁三魁虽说粗手大脚,但也是琴棋书画都能来来,当初满巷子里很多女人流行穿一种薄纱的裙子,那裙摆上通常花花绿绿绣有一些诗词,多是三魁给画的底子。
其中记了这几句,叫“穿袖披衣五寸间,撑顶折灌分六面,鹞子穿林窄身闪,领客进门鬼拉钻,为披身连环肘,含四袖四手六开门”;“一推一扯一拧把,老蚌取珠中间扒,勾搂变打阴阳式,抽身挂塌走车马,为长短补拳,含摇橹挂塌,白马翻蹄,此为德州苏青云学于沧州师有半成而自改之拳,然再油滑,俱不可失其挨膀挤靠之根基。”
又有禁忌:“与柔身缠丝可软行硬用,与长桥硬马可挨膀挤靠,均为戏耍,不如一击而破,随戏耍,遇束展裹横无用。其无用者,赖于距离与抽身换形之时机。”
就在前几天,凤吟在那马棚没事,就想过去所学,也捉摸三魁那本潦草行记,权当叙事诗词看了,就都到这段,感觉很有意思,细细回忆起来,也捉摸了好一阵。但一直也不知道这是出自什么拳,三魁没讲,只记有“急计并行之拳”。对比着太极绵拳,感觉有几分像,但却又刚猛硬朗许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