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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我那可不是练手的。”
“啊那我理解错了。操。”
袁三魁跟他说话很轻松,“你哥这手,是涨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别看你哥老靠树,那都不是练硬功的。”
这么一说牛牛儿就更不明白了,三魁也不瞒他,“我都不是按练硬功的法子打的,看着是硬功,实际是找劲,或者连找劲也不是。”
“操我还是不明白,”
袁三魁就喜欢牛牛儿这个开朗劲儿,正色道:“咱爷们儿,练,就练打人的,不练挨打的。人一辈子,有几次挨打的时候,这就是找劲儿的练法。”
牛牛儿夸张地“哦噢”了一声,仿佛明白了,袁三魁道:“暂时可以这么理解,里边道理深了去了。”
“哥,那你怎么那么不怕疼呢”牛牛儿确实有这个精神气儿,接着问。
“这个拳啊,练多了浑身捆得难受,涨得闷,不想撞都不行,就得找个地方撞击下就舒服了。你当我爱打人,打坏了还得赔,操不打浑身难受。走在道上看见东西就自觉就蹭一下,恨不得把街门都撞开。”
经这么一说,牛牛儿羡慕的不行了。三魁接着道:“你说你长得也不糙,怎么就打不过他们”
牛牛一听这么说,有点急了:“我哪打不过他们了”
“不是说上次就大正一拳放倒了么”
“操,那不是,我就是想试试他那一捶什么滋味,我知道打不过他,我专门找比打不过的打。”
“操,呵呵。”三魁用拳头捅了他一下。
牛牛又道:“哥,这次你教我点实用的,咱去踢几个场子,多过瘾。”
三魁喜欢牛牛这个心气儿,但不能这么鼓励他:“在外边,少惹事,老实点,看我眼色。”
“恩。”
正是好季节,路边的树木都发芽生叶了,那柳树也妩媚的舒展着腰肢,嫩嫩的柳条迎风轻舞。
牛牛儿难得跟三魁走这么近,嘴一直不闲着,见三魁对他这么好,嘴上就甜了,开始称三魁为哥,而不是三哥了,这样显得又亲近了:“哥,怎么听说你老打自己人,总把你大师哥给揍了。”
“操你当我愿意。他们都以为我为了炫耀,我跟我自己师兄弟炫耀个屁。”
“那你图个什么”
“唉,反正你也跟着了,”三魁想了想,道:“你这样这个做买卖什么的,这个等级还是很明显的,我去到了我是小师弟啊,小伙计。就有些师哥爱说说道道的,也是好意,教我么。乃哥我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就不爱放声。但他们不知道啊,又给我讲这,讲那。我也感觉过意不去,毕竟人家是真教,咱就是来学习的,你说,你哥这个脾气,够不够意思”
“操哥,还用问,纯够意思叼。”牛牛还真会溜。
“一般就跟着他们练,我也不爱练,我还不爱练我的给他们看,他们就以为我不刻苦,以身说法,就给我演示,我就听着。后来长了,我过意不去,就跟他们说说,哪些地方不是太好。嘿没想到一说他们还急了,不爱听。不爱听不就得试试。”
牛牛儿听得聚精会神,然后呢
“然后,打不过我就说我仗着力气大欺负人,仗着手快。道是时间长了,他们进步了,我就不行了。我道他们理解的就不对,虽然有进步,但走偏了,他们就说是我走偏了,我就不爱跟他们讲了,结果都不喜欢我。
但他们打不过我还是事实,时不常的惹惹我,苦口婆心给我讲道理,也是好意,说我按他们的练会更厉害,不然就浪费了先天优势,操我这是练出来的。
然后我就问了,你们再过五年能行么过五年能什么样说着就说到大师哥了。
操,后来他们还就把大师哥找来了,我就跟大师哥实话实说,我说我好不容易练毛糙了,让人看不出道道,非说我不严谨。
大师哥道,找理由总归是不好的。
我就当他是说我,我说师哥你还别不信。后来他们一起哄,师哥就下不来了,结果又是一手搞定。
实际也没打他们,就是他们心里不好受。我也知道这个,所以开始我都压着。
结果后来发现,开始压着,要么就算了,要么就别压着,你哥这脾气,当然以后就不压了,这样经常让老师也下不来,传出来就说我下狠手,不仗义,把老师打了。我能说什么。”
牛牛很夸张地说了声:“操”似乎为三哥愤愤不平。
袁三魁道:“等办完这个事,你跟我往北走,咱去沧州,保定,京城看看。”
“好啊”牛牛儿高兴得不行了。
就这么一路闲话,说得唾沫星子乱飞,嘴皮都干了,干就喝酒,喝多了也醉,醉了就更能白话了。
练武学文,不管干哪行,选材确实重要。虽说勤能补拙,练后天补先天,但还是不当过于勉强。若非要强扭,那最好是从幼小之时潜移默化的培养。若想一蹴而就,非有天资不可。
袁三魁虽然看似鲁莽,但一路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于视人用人,用不含糊。
就这么白话着,就到了济南了,这个时间升平油坊的伙计就已经分开了,把牛牛儿留了下来。
第十二章猫窜狗闪金不换
第十二章猫窜狗闪金不换
恒信镖局总局子不再济南,但济南有个外柜,三魁就在这跟大家碰头了,直接就先上桌吃饭。
三魁果然就理解了康伯所谓的他父亲的用意,原来袁四爷只是诱他回来,并不在意他跟什么人切磋。
只要万老镖师见到三魁紧急事件赶回来,就很欣慰了,又见一并捎来一些跌打药酒,更是高兴。
敦子也在,一脸阴云,闷闷不乐,似乎是在自责,又似乎是伤了心。
袁三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叫了声:“大师哥。”
敦子会意地笑笑:“成恭回来了。”
袁三魁就介绍了袁成华。万老师就介绍了孙青麟,并告知事情已经妥了,这一位孙师傅路过帮忙,正好有交情,也不费事,是敦子处理的不好,破了规矩。
袁三魁看看敦子,敦子一脸惭愧,略带一点无奈,似乎再经不起任何指责或者挖苦,三魁没说什么。
万师傅边上坐着一位,大光头,个子中等,一脸的得意,整个脸上的肉都是横着长的,那嘴撇的,谁看着都不爽,但通常不敢有脾气。吊着个膀子,一边高一边低,一仰脖还敬了三魁一杯,浑身透着弹性,紧衬利落。
万师傅道:“这一位,是坤兴堂孙景泰师傅的侄子孙青麟,孙景泰师傅的地趟螳螂在鲁东是有名的。”
袁三魁想起他爹嘱咐过,这个孙青霖,实际就是后来那个到瑞昌讨“挡抑”的青面小子孙青铜的叔伯大哥。
孙青麟一抱拳道:“我练得实际不是我叔叔那一套,我是跟着林老师练的六合短捶。”
袁三魁不知道林老师是什么人物,但一听六合短捶就来了精神。
万师傅道:“哦,林老师人称东三府第一把手,登州府,莱州府,胶州府。”
牛牛儿在边上一听,道:“俺哥,还是威震六阳铁扇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