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6(1 / 2)
扶,就算是输了。
青面站在那,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没有落井下石的奚落老者。
那后生猛一步冲向前来就要报复,被老者一把逮住,后生恨恨地看着老者,老者道:“算了,走吧。”
老头拍打一下身上的泥土,把大褂一脱丢在地上一抱拳:“后会有期”。
转身进了房内,却失了先前的利落霸气,斗败的公鸡一般。
众人目送老头离开。
见青面表情古怪,似有无限痛苦一般,慢慢挪出一步,似沉重无力,与之前判若两人。
众人不得其解,见青面一步一步,挪着往墙根走,摇摇欲坠。
因为青面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众人只是惊诧青面古怪,却不知道其中缘由。
当天武老者带着陈岩虎就走了,据说这一动还是见了风,陈岩虎后来虽说保住了命,也成就了一身武艺,但是落下了咳嗽的病根,每到严冬都咳得厉害。
而青面,当天尿血了,但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下被老者动了哪里。
老头还是手下留情的,也或者袁四爷调理得好,并未落下什么大毛病。
青面感激袁四爷,却总不能让袁四爷去他那里看他。就花了钱,在客店住下了,七寸童安祺也好意过来看他,一时间还比较融洽。
不管怎么说吧,面子上算是过得去了。
青面多次表示,愿意为瑞昌效力,但是袁成孝没有正面回应他。
而那应大郎却也是一路吹捧,说他师父如何如何了得,在乡里也赚足了面子。
后来应大郎也学着老师到处踢场子,落下不少故事。
应大郎是个胆小又疯狂挺逗乐的人物,但因为与故事主线联系不大,也穿插不上,就暂且不提他的威风了。
青面之后却长了记性,拳风也大改,他一身本事无论各阶段的风格,都太过个性了,虽然弟子众多,却没什么人继承下来。
倒是他总结了一套取巧的策略性招式,却颇为实用,这一路传了几辈,也养活了几拨痞子,现在还有。
但还是因为根基不扎实而又缺少探讨性实战而逐渐没落了,剩下一副花架子。
无论多高明的拳,没有实战提炼相伴随,终归会误入歧途。
而一味追求效率又不能始终修习理解功法,也会陷入旁门。
这正是一辈辈传承的难处,也是难能可贵之处。
所以袁四爷虽然指点人无数,却也没收外徒,都不得不承认这缘分一事。
凤吟继承了家学,却非四爷亲自传授,三魁不在了,四爷在武学传承上也没了后人。
这也是悲哀之处,文章可以写下来传承,而武艺说辞虽然能一纸表明,但没有言传身教却难以正解。拳谱都是备忘录,给有基础的人看的,不是让人学习参悟这谱,而是提个醒儿,想起形成拳谱的那些东西。而因此,这拳谱也就多为抽象的了。
差之厘毫,失之千里。
袁老四总结,编整,发现怎么编也还是祖师爷那几句话,解释无用,他也被这种精纯深深震撼住了,也就只是写了份后学者谨记,谈了一点经验,也就放弃了。
弃笔之后,只予好学后者指点一二,却也无法全面传授,这个心结一直伴随他孤独终老。
第六十五章大风寒野夜行人
第六十五章大风寒野夜行人
夜风呼啸。不光冷,而且猛烈。
地面上光秃秃的,似乎枯草都被吹没了一般。一片荒芜,夜色下看着有些恐怖。
仔细辨认会发现满地凌乱的马蹄印痕,还有片片血迹,前不久定发生过一场恶战。
伙计手护着马灯摇摇晃晃的,照亮着周遭一小圈,昏黄模糊的亮圈之外,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黑得像另一个世界。
马匹在风中艰难行步,车把式时不时地喊着“咦咦”“呜呜”,用鞭杆鞭稍触那马背或马耳朵,以调整方向。
嘴里也是含糊不清,一张嘴就往里灌风。马都是老马,很容易调整得来,但就这样一扬鞭子还是有凉气顺着衣领子就窜了进来。
就这大风,亏得是马灯有个玻璃罩子,若是灯笼,早被刮飞引燃了。
伙计们开始都揣着袖子放下帽耳朵缩在车上,后来还是风大就跳下来拉着马走,走一路虽然热乎了可是那风却吹得人睁不开眼迈不开步。
伙计们一个个偏着脸,那马也在寒风中一个个偏着脸。
后面是一溜长队,马灯晃晃悠悠将夜色拉开来一道亮星火线。
这风越大,人马越爱急行,早点赶到也早些休息。不过这么个赶路法会把马累坏的。
就有一伙计得了命令传信将马停住围拢一圈。
一共是十六匹马,十辆套了车,六辆没套,车上的马上的都翻身下来。
伙计小心护着马灯小跑迎上去,灯火处正是滕老刀。火光照在他那张沧桑而坚定的老脸上,老滕也被风吹得眯着眼,五官聚在一起,胡子在风里抖动着,老滕道:“没法子,风太大,但一停下来身子会受不了,点火吧。”
几个人七手八脚就要点火,老滕道:“先热乎热乎,选处软土洼地,先撅个坑,在下柴火。”
然后转过身指着后车到:“柴火车上都有,把马倒个个儿,先头的换下来。”
伙计们又分几个人麻利地过去换马卸车,微光中几个因为衣着厚重显得有点滑稽,但忙碌起来又不觉得可笑。
风太大了,一生火就乱刮,刨了个坑后还能好些,而且光亮不大,不被注意。
可风吹过来这一停反而更让人难受,老滕道:“唉,没法子,算错了,但这货不能耽搁,这是几十兄弟的性命。来,把空车拖过来翻倒挡了。东亮,冯青,你们俩干。有了火就先熄了亮子,省着点灯,也少惹人眼,顺风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