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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都呆了一呆,忽然冷笑道,“玉倾城,你以为你如此做作,就能骗过我么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费都看着伤重咳嗽不止的玉倾城,心里突然有些不忍,可是强行压住了过去看她伤势的冲动。费都心里大叫,我应该恨她,应该杀她,为什么我会心疼为什么她重伤我会担心为什么
玉倾城惨淡一笑,失神地说道,“翠浓,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反反复复,玉倾城就是这一句我对不起你,翠浓抽噎着,不知所措。费都看着玉倾城和翠浓,狠狠一跺脚,说道,“父亲,儿子不孝,不能替您报仇”费都浑身骨节咔吧作响,身形猛然冲天而起,复又头朝地面狠狠撞下来,竟然要自杀。
玉倾城大惊,身体瞬间消失,下一个瞬间已经出现在费都落下的位置,强行挥出流云一样的双袖,阻挡住费都落下之势,化解这一撞求死之举。鲜血狂喷,玉倾城动用瞬移的异能,耗费大量功力,已经压不住伤势,颓然倒地。费都满脸鲜血,呆呆看着舍命救自己的姐姐,问道,“为什么救我”
玉倾城惨然一笑,断断续续说道,“弟弟,当初我做下那件错事,一心求死。可是师傅她老人家耗尽全身功力为我疗伤续命,更托付神宫于我,让我断绝死念。就在我万念俱灰之际,我发现我竟然怀孕了翠浓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没有见到这个世界就和我一起死去。可是,生下翠浓,我的心更是煎熬。她是我和父亲的孩子,每天看到翠浓,我的良心就被无数铁锥穿刺。翠浓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玉家出了这样的惨事,我和翠浓都已经是玉家的罪人,不配给玉家传继门户。弟弟,玉家以后就靠你了,你不能死,该死的是我和翠浓”
费都听完玉倾城这番话,脑子里一片空白。翠浓呆在一边,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一时之间,三人都像石像一样定格在当场。费都猛然醒过来,一把抓起玉倾城的手,死死抵住她的手掌心,输送功力过去,含泪叫道,“你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你不能死姐姐,你不能死”
翠浓扑在玉倾城身边,不知道是该叫宫主还是叫母亲。一直以来,翠浓很自卑,认为母亲不喜欢自己,才不让自己叫她母亲,才对自己故意远离。今天,翠浓才明白,母亲是心里倍受煎熬,是愧对自己,才刻意远离自己。翠浓的心思,又是如何的难受
时间转眼过去半天,玉倾城得到费都的帮助,身体恢复了生机,从鬼门关生生回了来。三人尴尬地坐在桃花林里,久久不语。费都站起来,径直走向远方。翠浓失声大叫,“大哥,你不要走”
费都深情看了翠浓一眼,痛苦地说道,“妹子,我会回来看你的。再给你做好吃的桃花竹叶烧”
玉倾城的身子抖动,失声哭出来。费都淡淡说道,“姐姐,老天爷的捉弄,就让它捉弄个够吧什么外甥女,什么姐妹兄弟,老天爷,你难不倒我费都的你难不倒我,哈哈哈哈”
费都狂笑而去,自此之后,神山上多了一个每年都来搅闹几次的魔宫宫主,天下也多处了一个震惊武林的绝世高手
费都搂着姐姐玉倾城,讲完这个故事,微笑看着古尔岱和释嘉,不理二人惊愕万分的神色,淡淡笑道,“现在你们知道了,我和姐姐都是心已经死了的人。除了翠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再关心的人,也没有我们再留恋的事。当初对伏羲大神发誓接任魔宫宫主之时,我就说过宁死不泄漏伏羲大神的秘密。众神之国的位置,我们是不会说的。就让这个秘密,陪我们一起消失吧”
费都神色一凛,似乎下定决心,要和玉倾城自杀而死。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响起,真正的翠浓从外冲进来,扑到在费都和玉倾城身边,哭泣道,“大哥、母亲,你们不要死,不要死啊”
翠浓冲古尔岱和释嘉磕头不已,哭道,“上仙,绕过我大哥和母亲吧。上仙,你们要杀就杀我,绕过他们吧我是个该死的人,让母亲和大哥难过一生,我才应该死”说吧,翠浓抽剑横抹,就要自杀。
释嘉伸手拦下,叹道,“人间惨事,莫过如此。翠浓姑娘,我和朋友只是为了救我们的故乡地球,才迫切要找到众神之国。没有想到,我的朋友手段太激烈,引出你们如此伤心的往事。算了,你们有誓言不说众神之国的位置,我们也不强求。我们另想办法就是。”
玉倾城惨然一笑,对翠浓说道,“翠浓,从今天起,你就是神宫的宫主我的令符你收好。跟我说,我玉翠浓,向女娲大神立誓,守护众神山,”
翠浓跟着玉倾城说完一段长长的发誓咒文,忽然才醒悟过来,大急说道,“宫主,我不当宫主,我不要当宫主我要和大哥他去江湖里”
“住口”玉倾城狠狠骂道,神色间满是痛苦,对翠浓说道,“孩子,费都是你的舅舅,不是你大哥”
“可是,”翠浓还要说话,被玉倾城一拦,摇头不已。
“翠浓,记住,从今以后你是神宫的宫主,记得在七星连珠的时候向大神祷告,大神会赐福给你的。”玉倾城怜爱地看着翠浓,幽幽说了一句,“母亲对不起你,我的女儿”
“母亲,我”翠浓眼泪流出,可是异变突起冰冷的长剑透过费都的胸膛,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早知道玉倾城会向他动手,丝毫没有惊讶和痛苦的神色,只是深情地看着翠浓。
释嘉和古尔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释嘉急道,“宫主,你这是干什么”
费都看着姐姐玉倾城,淡淡说道,“她是替我解脱,替我们这一对世上最苦命的姐弟解脱”费都抬手穿过玉倾城的胸膛,一颗跳动的心脏握在费都手中,他大笑道,“看,姐姐,你的心是红色的,我的也是”
费都和玉倾城双双殒命,临死前,两个人都挂着欣慰的笑容。既然不能断开这无奈的情丝,就让死亡来剪断他吧。费都对翠浓,何尝不是这样心存愧疚,一切都是上天的捉弄,谁也没有真正逃开。
翠浓守着两具尸体,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心神,成为了一个只会痴痴傻笑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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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虚无之秘第三十章、居延蛇神上
翠浓瘫软在两具尸体前,世上她最亲的两个亲人同时离开了她,一个是她渴望关怀的母亲,一个是她勇敢爱着的“大哥”。世俗不容这份真情,翠浓明白,但是她没有想到,费都和母亲会用这样的方式解开五年来的死结。对,也只有死,才能打开这样痛苦的情节。
翠浓疯了,恐怕疯是唯一的选择。挚爱、至亲惨死,她除了疯疯傻傻,还能有什么生存下去的动力古尔岱看着傻笑的翠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