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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无双书生”突然回过神来时,已是残阳如血。“无双书生”竟在这一局棋上沉思了三个时辰。
少年宁勿缺早已不知所踪。
听“无双书生”说完之后,好好和尚与苦道人都长长地吁了口气。
好好和尚道:“酸老鬼,没想到你也会栽到个少年手中十五日之约。有没有到期”
“无双书生”道:“便是明日”
苦道人冷冷地道:“我就不信个黄毛小子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也许你一时走进了晕路上也未可知”
“无双书生”愠怒道:“就算我走进了晕路,也不可能在这十五天之中皆是晕招吧这十五天内,我食无味睡不香,脑中所布过的棋局何止千盘可却无一招能破了这个残局”
好好和尚奇怪地道:“国破山河在你能将棋摆上让我们看看么”
“无双书生”无精打采地道:“看了也是白看,你们二人什么时候赢过我”
苦道人冷声道:这么说来你让我们两人来你的叹息谷,真的就是让我们来听你叹息么”
“无双书生”叹了一气道:“当然不是,我是要让你们替我拿个主意,要是你们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招式,那么便替我看看是当和尚好还是当道士好。”
顿了一顿,他又沮丧地道:“我这么大一把胡子的人了,如果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手上连栽二个跟斗,那我还不如出家算了。”
好好和尚道:“好,好,以后我们三人那是出家人了,也免得有个你高我低的。”
苦道人道:“酸老鬼,你不把棋局摆给我们看,又怎知我们破不了呢常言道:三个臭和尚,抵上一个诸葛亮”
好好和尚道:“好,好,把臭皮匠说成臭和尚了你什么时候也不会忘了把我给捎上。”
“无双书生”抹了把脸,就将手探进怀里,掏出他一向视为珍宝的棋盘来。
棋盘上的棋子已是布好了的,看得出“无双书生”果真是穷思竭虑不曾停歇了。
“无双书生”把棋盘往桌上一放,道:“你们慢慢看吧,谅你们也是干着瞪眼”
好好和尚与苦道人的头便往一起偏了。
刚看了几眼,好好和尚便“嘿嘿”地笑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但很快便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只见他一个劲地用手揣摸着自己的光头,口中“啧啧”
有声。
终于,好好和尚抬起头来了,大圆鼻子上竟已出现了汗珠,他道:“阿弥陀佛,不能再看下去了,若再看下去,我就要进入魔境啦,佛祖不会饶恕我的”
少顷,苦道人也抬起头来,他的那对倒丧眉这时更是纠成一团了,一副深深沉思的样子。
“无双书生”道:“二位高见”
好好和尚一个动地摇头:“奇哉怪也,奇哉怪也”
“无双书生”叹道:“看来今天的肉你们又白吃了。”
好好和尚叫道:“好啊,几块烂肉便要让我为你卖命如果能破这局棋,我岂不是要成了棋无双”
三人争争吵吵,不知不觉又一头扎进了这一局残棋之中。
看这黑子,只有寥寥数子,其中以兵卒为多,后方老将孤独地呆着,只有一“士”相伴,好像是陪着帝王聊天的贴身侍卫。
红方却气势汹汹,兵临城下,红兵的帅营里兵员尚多,老帅似乎在等着前方将士得胜归朝。
又似乎隐隐有人已在伺候酒宴,点起尺把长的红烛,也有人在悄悄地调整着管弦,只等有人来帅营跪奏捷报,鼓乐齐鸣
但黑棋却总是隐隐有一股不屈的力量隐于其中,无论倒下了多少人,都将有更多的豪气被激起。
然后,红方的棋便会被黑方的无畏卒兵所困住,黑子虽然成片成片地死亡,但与此同时,它却已控制了越来越多的地盘
好好和尚又一次从棋盘中探出头来,轻轻地道:“好苦的棋子”
三个人的心都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沉甸甸了。
的确是一局很悲壮的棋,黑方总是以鲜血换来了艰难的胜利。
“无双书生”喃喃地道:“国破山河在国破山河在”
苦道人道:“恐怕我们真的是破不了这一局棋了。如此一来,酸老鬼明日去赴约,岂不是必败无疑如果败了,损了名声事小,就怕这个宁勿缺提出刁钻古怪的要求。”
“无双书生”喟然道:“如果真的输给了他,那么我自然得遵循诺言,莫非要我戚无双还对一个小娃娃耍赖不成不过我真不明白为何一个如此年少之人,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医术棋技我这一辈子看过多少名局,会过多少高手,还从来没有碰过如此束手无策的情况”
好好和尚道:“也许你可以不去赴约,只要不赴约,那么这输与赢便无所谓了,从而也就可以不用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无双书生”不屑地道:“如果我与他战,也许还有些取胜的机会,如果我不赴约便等于说已是输了,而且输得一塌糊涂,那样若传到江湖人耳中,才真的是丢人现眼”
他端起酒杯,慢慢地啜子一口,然后放下杯。缓缓地道:“离明天还有一个晚上,但愿这一个夜晚能有奇迹出现”
南陵是一个多山的郡县,但西南方向倒是颇为平缓。
龙堆是一个颇大的庄子,每逢初一、十五,四面的山农便会赶至龙堆赶集会或是将山货之类的东西换些银两,或是为家中添些必要的物品,所以龙堆人的商贾之风颇浓。
而庄子上买卖做得最好的便是宁家
龙堆庄大多数人都姓曹,“宁”是小姓,只有一户人家,但宁家在龙堆庄却从来不会低声下气,因为他们的“财”大,“气”自然也粗了些。
宁老爷子是龙堆庄惟一一个可算得上是真正老爷子的人,庄上的人说他的家产已不在传说中的大富豪杨林啸之下。
杨林啸是龙堆乃至整个南陵中流传极广的传奇人物,关于他如何如何富有的故事,在南陵人口中的传说很多很多。
宁家当然不会仅仅靠做庄上的小买卖挣钱,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每个月两次集会上的银两全让宁家挣,也挣不了这份家产宁家在外头还做着大生意,只不过对于外面的事,龙堆的人总是懂得极少,所以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外面做买卖可以挣如此大的家产。
他们只知道有时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