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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褚茗低呼,她看到霞光的源头,一片彩色光罩央,是一名衣衫褴褛的老道
那厮动作猥琐,双手扯着布条,遮住胯下,偏偏长得又是道骨仙风,不是袁天罡还有何人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显然,事情太过出乎褚茗预料,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是吼出来的,听在外人耳,就好似她诅咒着某人应该去死一样。
但褚茗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不同于淡然的明月、和楚翔,她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褚茗和袁天罡没有仇,她只是在恐惧,恐惧自己的无知
正文第九章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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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不可怕,无知却又自以为全知,才最可怕
褚茗不是妄人,妄人活不到今天。她只是设身处地,根据最理智的推断,得出了一个自认为必定会产生的结论。
当真正的结局产生,当结局和结论天差地别,褚茗终于开始恐惧
究竟是本身的自大,导致意识的虚妄。过度的顺风顺水,让警惕变得微弱。又或者,世界已经开始疯狂,奇迹这种不能以常理解释的东西,取代了原本主导一切的或然率
褚茗不知,所以恐惧。因为恐惧,又变的癫狂
理论,其实纵然袁天罡自己,都以为十死无生
但偏偏,他活了下来,因为一件,他自己都不知道来历的衣服。
修真界出名的防御法宝,衣服类的,无非仙衣紫绶。但这不代表,只有紫绶一件,才当得仙衣二字。
霓裳羽衣,羽衣霓裳。这四个字,原本不是特指某一首流传千古的乐章,而是广寒仙子曼妙的罗裙,也正是霓裳羽衣曲传言的由来。
袁天罡当然知道,自己手中那件从未用过,太过花哨的防御法宝,就是霓裳羽衣,还是一位连他都看不透来历的老,罗公远所赠。
但要说霓裳羽衣,是嫦娥的护身宝衣,这就未免太过夸张。至少,袁天罡从来不认为,罗公远真像世俗之人传言,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能把凡人、唐玄宗带到月宫,去欣赏嫦娥歌舞,顺手牵件仙衣回来。
这实在是,太扯谈了。
但现在,当发现自己苦苦搜刮来的法宝,竟然连这一件破衣服都比不。当机的同时,袁天罡不禁想起了他那位神秘失踪的老
霓裳羽衣已经证明了自身的价值,不论真假,是否正品仙器,至少不是初级位面那些垃圾灵宝能够媲美。而且,当它初次被使用,在天雷轰击下莫名融入身体后,袁天罡微红的老脸倒是好看了不少。
哪个大老爷们愿意整天顶着这样一件极度女性化的羽衣纵使它再神奇
但很快,还来不及庆幸劫后余生。当袁天罡抬起头来,看到阴沉一片的雷云。感受着天空中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重的威压,袁老道张大了嘴,欲哭无泪。
“贼老天,我日你妹”
老天有妹否,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显然,苍并没有闲情逸致,和袁天罡讨论这一包含着哲学、爱情、伦理等等多种元素的深奥命题。作为对于老道士过分热情的回报,天空中原本酝酿着的雷霆,提前落下
霹雳
万里之外,横断山脉,鬼雾林中。
不同于尚有闲情,幻想着同“敌人”之女亲发生非正常亲密关系的袁天罡。另一场悲剧的主角、楚影,简直就像是被一群虎视眈眈的色狼、包围在中间的受气小媳妇,无助、委屈、又是倔强。
当最后一柄霓虹飞剑落下,无数黑色幻影似海潮将其淹没。彻底陷入黑暗的楚影,不得不再一次停下了步伐。
木神剑有灵,懂得自动护住。那内敛的光华,总是带起一道道流星般的璀璨,斩碎一片片黑影。
偏偏,所有的光明都被抑制在光源之中、路径之内。即便传到外人眼里,亦不会同周围环境互动,发生偏折、转移。
这是一种奇妙的现象,倘若视觉捕捉到的光线,也是一种能量。那么木神剑对于能量的运用,几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当然,这本身已经违背的光的传播、反射、折射定律。
简而言之,木神剑带着前所未有的璀璨,却吝啬的不愿将光辉洒下,以致楚影依旧只能在绝对黑暗中,靠着复又被压缩在十丈左右的灵识、彷徨。
十丈,三十米,范围已经不小了。但是对于真正的强者,这几乎落足便逾的距离,提前洞察,起不了任何作用。
楚影根本无法动弹。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一次日常看似缓慢的踱步,都至少几十丈、数百米的距离。在这种环境下,迎头冲入未知的黑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不是不能同凡人一样,缓步前行,但这就像是邯郸学步,得不偿失。
周围的危险实在太多,比之刚入夜时何止多出了千倍、百倍。
现在,倘若不能以恒定的速度,在可期的时间内闯出雾林,那么,还不如呆在原地,静观其变。
至少,这样一来,木灵剑的压力,会小很多。动态的敌人之于动态的防护目标。静态或动态的敌人,之于静态的防护目标,究竟哪个更容易保护,很容易理解。
行动中的楚影,落荒而逃,就连不知智商几何的魂兽,都看出那叫丧家之犬。
静立着的楚影,心中本能会生出背水一战的负面念头。那种濒临绝望的疯狂,尤其是这等高阶修真者,对于黑暗中的未知,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威慑
随着时间流逝,木灵剑带起的流光越来越快,就像一面绿光织成的罗网,阻挡在魂兽之前。
楚影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归根结底,他并不想殊死一搏。他还有着眷恋,有着不舍,有着奢望,他又怎能甘心死在此地
莫看木灵剑一时威风,楚影明白,弄得他焦头烂额的魂兽,只是餐前甜点。夜,还长着呢
“不能再等下去了”
楚影如是决断,黑暗中看不到他的样子,却也能发现,那两点如同凶狼般闪烁着绿意的瞳光
嗡
空间震颤,覆地印破空而出,直接悬停在楚影头顶。
一道明黄色光柱落下,就似铜墙铁壁,将他笼罩在了中央
微弱的金光,再一次让黑暗变得不那么可怕,楚影脸出现了挣扎之色,最终却变成绝决的狰狞
覆地印在颤抖,那是器灵的反抗,但终归不是天生灵物,又如何能和木灵剑一般,让楚影不敢完全当成工具看待。
“咚”的一声,就像是寺庙里的铜钟被人砸响,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以覆地印为中心泛滥,无休无止。
金色光柱下,楚影的指诀也动了起来,伴随着某种玄奥的印法,他的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