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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蛇郎君淡然问道,脸上恭谨之色难得敛去,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骄傲。
堂堂天下第一宗,即便金蛇郎君不懂得望气,亦能感觉到那盘踞在神山顶上,终日不散的蒸腾气象。
这就是蒸蒸日上
果然,那名俊僧脸上严肃不再,如同坚冰破开,绽放出一片春日的明媚。
“不愧天下第一宗之名,龙气自四方汇聚,势成鼎器。即便是比起如今的京城,亦不惶多让。”
和尚缓缓说道。那微笑着的表情,毫不做作的话语,听得金蛇郎君心中一阵舒坦。
宗派是什么不过是一群草莽聚集。但现在竟然能够汇聚出等若皇道正统的气势,这本身,就已经不单单是神宗一门的荣耀,而是整个江湖的荣耀。
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在全天下皆负盛名的大师,从来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论断。
那名和尚说完,远远朝着京城方向望去一眼,暗自摇头。
他并没有告诉夏雪宜,神宗气象之所以能够和皇室媲美,并非仅仅因为神宗定鼎江湖十年,气象万千。更加因为,在那原本九龙汇聚的京城,如今已是群邪作乱,皇道失统。
非仅一门之荣,此消彼长而已。
“那么,大师可愿随我去见宗主。夏某自入宗以来,忝为副宗主之职,却是对宗门鲜有贡献。”
夏雪宜看着眼前大好河山,却是发自内心,叹了口气。
“瑰丽的山河,却为何,不属于我等”
和尚瞥了一眼身旁神情稍显落寞的夏雪宜,似乎知道其心中所想,摇了摇头。
“不去了。我来本就是见你这位老友,而非那劳什子宗主。我等,本就和他们不同,涉的太深,不过自扰。”
和尚缓缓出言,一口回绝了夏雪宜的请求,最后反倒,是提点他莫要和玩家宗派走的太近,否则难免有所祸患。
夏雪宜,却是看着远处中峰,坚定的摇了摇头。
“老友,我不逼你,但你却,也不要干涉与我。我夏某一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是他当真纯粹利用与我,我却也不能负他而去。再造之恩、授剑之义,岂是玩笑。莫非我堂堂金蛇郎君,还不如叶孤城那逆贼”
和尚看着夏雪宜,同样摇了摇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先前对我那般恭谨,岂不正说明了,所谓友情,早随着时间逝去”
如是默默想到,和尚再不多言,转身离去。
“告诉他,让自己遗忘的,并非真正忘记。忘我也好,我忘也罢。若非己愿,终不得忘。他忘掉的,不是记忆。而是记忆,让他遗忘”
那名和尚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颠簸的山道,却是如履平地。其实若仔细看,不难发现,那和尚芒鞋底子,始终离地寸许
“不敢辞也,固所愿而不敢忆也,固所愿而忘我我忘忘情无情哈哈哈,终是道家一脉的疯子。”
“行止若差,甘苦自饮”
“贫僧,管不了。贫僧,亦不敢管。神哉人哉不过一场笑话”
夏雪宜默默看着那远去的和尚,目送着那位曾经的老友,目送着那似是疯癫的僧人,直到那挺拔的背影,完全被云雾吞噬
“道言”
夏雪宜呢喃自语。
江湖上,朝堂中,只知天下间有个道言禅师,无所不能。
但又有几人,知道曾今有个道衍大师呢
只怕就连夏雪宜都不知道,那道衍大师,有个从未见过的师兄,名叫道济
神通通神
就如同神宗一脉,若无特殊传承,又何来惊世骇俗
道言走下了神山,路上遇到的巡山弟子,竟是对他,视而不见。
站在山脚,默默朝着那天下第一峰回望。
道言没有对夏雪宜说,在那神宗几将成型的鼎器中,一片黑暗,默默吞噬、消匿着神宗气运
摇了摇头,道言终是,叹然离去
诚然如他所虑,有些事,人力所不能及。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亦不敢。
神宗主峰,在某个不起眼的山洞中,一片浓郁的黑暗,让那本就漆黑的洞窟,更显浓黑。
黑暗,就像是一片瘟疫,又像是宇宙最深处的虚无。
黑暗中,不时会亮起一点点赤金色亮光,但那光芒,却越来越弱,转瞬被墨色吞噬。
忽然,在那浓郁的黑暗中,倏然亮起两道紫光。那就像是两颗星辰遥挂,又像是深夜里光耀十里的明灯。
如炬的紫芒,破开了深不可测的黑暗,若隐若现。
隐约间,黑幕如同布匹撕开,紫光的源头,稍显即隐。
那仿佛,是一对诡异的、紫色的瞳孔
紫瞳者,古来鲜有。
旦凡紫瞳者,却无一不是震惊天下的存在。
譬如蚩尤,譬如项羽。
紫瞳者,往往力拔山兮,天生基础素质远超常人。
但紫色的瞳孔,原本,就是不符合基因遗传规律的
这也就是,所谓的,逆反自然进化规则,倒行逆施
蚩尤也好,项羽也罢。非他们甘愿为世俗所弃,然在得到力量的同时,本也就意味着,悖逆了自然之道。
所谓气运,德行,本就是对于自然、大道的贡献,而无关善恶。
如此逆行,气运自会不停流失,即便行善积德,仁义无双,最终也要为天下共讨。
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潜力开发戮魂噬魂”
黑暗中,传出了低沉的呢语,像是叹息,又像是踟蹰。
那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卷五惩罚晋级战孤旅独行第一百零七章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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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走到空地中心,环顾四周,发现并未有生人气息,心中不禁提起几分警觉。
若无目的,堂堂神宗近十年第一高手,自然不会没事往原始森林里跑。
他来到此地,只因一人,只为了结一段早该了结的恩怨。
见黑旗,解决黑旗会之争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