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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雪灵便再也笑不出来了,不过是想离开,谁知他会带她来到这里。
巫马东陵握住她的手掌,提起酒壶斟满一杯,又用她的手指执着杯子饮下,口中便叹道:“这突厥人的美酒本就是香醇浓烈,小灵儿你一沾手,可倒越发的醉人了”
他此刻举止轻浮,眸子中邪肆放荡,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清澈,焚雪灵暗叹一声,正色看了他半晌,他却轻笑一声道:“小灵儿,你好像很喜欢喝酒,每次见你都是一副醉态,今夜这样的良辰美景,若不尝尝这壶酒的味道,可倒无趣的很了。”
焚雪灵用力眨了眨眼睛,又动了动眼珠儿,意思便是不想喝,他权当看不见,自斟了一杯,将杯子递在她嘴边上,却又立刻收了回去。
“小灵儿,你不知道,天朝与突厥正有战事,这壶酒可是费力寻来的,叫你一个人喝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低头凝视着她,他的眸子中似乎燃起一团火焰,渐渐变得炽热起来,径直将杯中酒饮在口中,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便吻在那张嫣红的唇上。
唇上一片炽热,浓烈的酒水淌入口腔,又滑下咽喉,她立刻绯红了面颊,身上也火烧一般,一口酒喂完了,他就势含住她的唇舌,不知作了几番辗转纠缠,无比的霸道,似在宣示着什么,半晌方才退开。
“小灵儿,这酒可是好喝的很”
只觉得周身都轻飘飘的,像是喝醉了一般,真是好烈的突厥酒,焚雪灵满面羞赧,眸子中却有些清冷,心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前厅呆着呢。
巫马东陵只当看不见,轻笑一声,再度斟满杯子,接连又喂了几次,唇舌相交,神魂纠缠,那美好无比的感觉,叫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渐渐的倒将一壶酒喝了个精光,焚雪灵是果真醉了,他这酒量极好的人,竟然也醉了,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沉默了半晌,径直将矮几上的杯盏扫落,取过那一架绿绮琴来,摆放好了,握住怀中女子的手掌,以她的手指弹奏起来。
琴声响起,调子清冷和缓,势寓却飘忽动荡,沧海之上夜色沉沉,水天一色云雾弥漫,继而明月初升,洒落万丈银辉,浩瀚无际的水域之上,泛起了波涛,渐渐的汹涌起来,似乎有苍龙出云入海飞潜莫测。
一曲弹罢了,巫马东陵笑道:“小灵儿,这曲子乃是咱们在梦中所奏,也不知唤作什么名字,只因颇有沧海龙吟之势,我便以这四字为它取名了。”
他收紧了手臂,仰望着头顶的繁花,低语道:“你知道么,当年我第一次梦到你,就是在这一棵树下,那时候我便想,你那么美丽,那么活泼,那么可爱,也许你是一位桃花仙子罢”
那时还是一个衣食无忧少不更事的纨绔子弟,刚刚负气离家闯荡,费尽种种周折,终于赚到了人生的第一笔财富,欣喜之下便买了几坛子好酒,打算好好尝尝它的滋味,路经这棵桃树之时,便喜欢上了它的繁华,于是就在树下开坛享用。
待到酒喝光了,人也便醉了,因为这一生中的第一次醉卧,居然叫他做了一生中的第一个梦,梦到了一位绝美的少女,带他经历了各种玄妙迤逦的场景,他无比的开心,沉沦其中难以自拔,竟然大梦了三日。
因着这一场大梦,因着那位娇俏无比的少女,原本觉得迷茫沉重的心绪,居然统统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定的信念,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世间一切的钱权荣耀,也将旁人的蔑视统统都踩在脚下。
“我在每一座府邸都建了这样的园子,也不知收集了多少种桃树,也不知栽种了多少棵桃树,唯有这一棵是最大最好的,它原本就长在这里,只开花不结果,花期竟有数月之久,我心中喜欢,便依照梦境中所见,在它周围修葺了池塘,又建起了府邸,就为了能够日日都梦到你。”
“可是你时常躲我,有时竟数月不来,叫人好生想念,现在好了,时刻都能够见到你,时刻都能够守着你,不用喝醉,也不用入梦,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小灵儿,不要再挣扎了,缘分是天注定的,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说的却是一场浓烈无比的情感,焚雪灵尚有一丝清明,渐渐的竟然觉得心疼起来,想要举手抚慰他,却动弹不了分毫,一双醉眼不免现出怜惜之色。
巫马东陵却没有低头看她,又沉默了半晌,便起身抱她回房。
巫峡泛舟上
两人躺在巨大的床榻上面,紧拥住怀中的女子,他的心已经醉了,再度吻住她娇艳的唇,这次越发的缠绵,焚雪灵早已朦胧了双眼,这一副醉态也越发的诱人,世间的女子千千万,她却是独一无二的,美酒佳肴再怎么可口,也不如她这一双樱唇半分的甜美。
原本怕她怨恨恼怒,于是便有所顾忌,虽然轻薄,却也不敢太过,总能收敛住心神,此刻却有些不同了,巫马东陵忘记了一切的顾忌,手掌也忍不住在她身上游走。
虽然隔着一件宝莲衣,他急切的手指却像是一支火把,所到之处无不燃起火焰,焚雪灵心神巨颤,这是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她紧闭着眼睛,似乎要沉沦下去,灵台中却又升起了一点清明,一阵屈辱立时涌上心头,眸子中便淌下两行泪珠。
“小灵儿”
巫马东陵自知太过越礼,低喃一声退开身子,匆忙解开她受制的穴道,又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可是怎么也擦不完似的。
以前每每在梦中相见,她有一副活泼率真的性子,也时刻都是笑靥如花的样子,这几日见的却是心事重重,也是第二次见她哭了,他竟深深的自责起来。
“小灵儿,我”
焚雪灵挥开他的手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人也便嘤嘤啜泣起来,她此刻脑中一片糊涂,如此作为纯属潜意识催使,灵台中虽然有一点清明,到底架不住酒醉,不久之后便也失去了神智。
巫马东陵轻叹一声,为她覆上锦被,自己也躺了下去,却离她远远的。
胸中有万般怜爱,又实在怕见她生气怨恨的模样,虽然心有不甘,他这素来都能掌控一切玄机的人,竟也生出了无力的感觉,几日纠缠之后,惹得她烦恼伤神不说,自己也没好过了半分,暗想不差这四五天了,还是规规矩矩的罢。
与心爱之人日日相伴,夜夜同寝,却又不能亲近,真是件无比折磨人的事情呢,他却是愿意等待的,等待这一副情锁锁住她的芳心,虽然有些无奈,毕竟算是一条捷径,如果不依靠它,想要在短短几日间放下一个人,这将是何其的困难
焚雪灵醒来的时候,巫马东陵正紧盯着她不放呢,她迷茫的打量了他片刻,这才匆忙坐起身来,却立刻手捂住额头呻吟了一声,只觉得头疼欲裂,还有点晕乎乎的,整个人似乎都在摇晃着,这宿醉的感觉还真是难受的很呢。
昨夜的事情虽然模糊不全,之前被他喂酒的片段却十分的清楚,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脸上阴晴不定,巫马东陵只当看不见,口中笑道:“小灵儿,外面有的是好景致,你不出去看看么”
焚雪灵不看他,也不跟他讲话,只是坐在那里不动,不论是什么好景致,此刻也难以叫她放下心中的郁结,抬手看着腕间的珠链,金铃发出几声脆响,虽是金色的幽光,却十分的刺目,她竟然发起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