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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瑶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与那人大战了九个日夜,守多攻少,元气虽有耗损,仙体却是半点无碍,收敛仙气口称败了,也不过是在作假,他却轻叹道:“你来可是看笑话的”
“我当然不是我我就是想”
就是想来看看他好不好,灵儿急急的辩解,见他脸上越发的冷漠,隐隐的还泛着一丝鄙夷,似乎真当她是看笑话来的,也便信了他是真的败了,信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的身份极其不俗,虽然平和淡漠,定也会有些孤高的傲气,此时此刻,又岂肯听一个小仙的安慰
她呆立着说不出话来,琨瑶本想冷哼一声就此离去,却又一狠心留下句话来。
“你虽化了人身,但咱们机缘已尽,今后再也不要来纠缠”
这话果真决绝,叫人听了直要肝肠寸断,灵儿顿时泪如泉涌,视线模糊一片,眼见他化了白芒绝尘而去,无比的迅疾,便似含着无比的厌烦,她一时间伤心欲绝,却又怔怔的追了一程,直至再也看不见那一点炫光。
七百年的想念,竟似做了一场大梦,如今梦醒了,心便也碎了。
自她化了人身,心绪可谓大喜大悲,几番大起大落,加上观战九个昼夜的担忧,九个昼夜的不眠不休,此刻又大受打击,神智实已耗损到了极点,一时间竟失了大半的意识,身似一颗陨落的星子,直直的跌下几重天境。
正文第一卷:前尘旧事
非凡之夜
火红的斜阳沉下,一弯新月隐隐现出,正是日月交替之际,天边残存的霞蔚渐渐消失殆尽,冷月的清辉一点点笼罩下来。
青色的巨石之上,一道身影端坐在那里,映衬着黑色的衣衫,那人的一头白发格外的醒目,顺着巨石蜿蜒垂下,散发着幽幽的银光,白玉制成的五弦琴摆放身前,左侧是一柄造型奇特的乌羽扇,右侧是一只紫金香炉,白烟袅袅升腾,散发出清奇无比的香味。
疾风扫过,一抹身影瞬间现身出来,是个体型异常高大之人,穿着一副寒光闪闪的铠甲,头戴诡异恐怖的面具,一双手臂长过膝盖,手下提着一人,那人的衣着光鲜整洁,生的也是眉清目秀,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双目圆睁着脸若死灰,似乎惊骇无比。
鬼面人没有说话,只是躬身低头站在巨石旁边几丈处。
巨石上的黑衣男子冷声道:“说”
鬼面人躬身道:“禀圣主,属下将水央仙子焚雪灵的消息透露给那只妖狐,她果然深信不疑,还立刻派遣了几名小妖,将雪顶有宝物的消息散布给人间的几大道派,属下又暗中在人间散布此消息,明日一早他们必定会前去寻宝。”
黑衣男子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的嗓音阴寒无比,纵然是心中得意,语气中也不带一丝的情绪。
鬼面人道:“圣主,您真是料事如神,足不出此地却能掌控乾坤,属下方才已按照您的吩咐,将解毒之方和结界的破解之法秘授给那五龙祠的姚简,明日您取到东西之后,只需杀了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小夏,你辛苦了。”
鬼面人立刻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圣主,您对属下有再造之恩,小夏万死都难以报答”他状似恭敬,实则一脸的惊惧之色,瑟缩在地上有些发抖,只因他深知,面前这人的心性极度的阴晴不定,说的虽是抚慰的话,内里却未必就有一副体贴之心呢。
黑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一抹素绫挡在双眼前面,他竟是看不见的。
那副素绫挡住了他的半边面目,只露出悬胆一般的鼻尖,嘴角却是无比的坚毅,他沉思了片刻,忽然轻笑道:“小夏,你呆在本君的身边多久了”
“圣主,属下已经跟随您两百三十六年了。”
“果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一百年,竟已过了这么久了,这琴香谷也该叫世人知道了。”
小夏疑惑的抬起头来,“圣主”
“敛鸠公子的名号已用了太久,自此刻起,我便唤作长桑君,要悬壶济世救人疾苦。”
他说是要悬壶济世,语气中却是无比的嘲讽,小夏道:“圣主,属下会即刻将消息散布下去的。属下已经仔细挑选了很久,这人是个身家清白的公子,修过凡间的武术,因而体格强健,对父母恭孝有加,也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您可还满意”
“这人很年轻,气血也很旺盛,用来祭树定然也还不错”
长桑君缓步走下巨石,一片及膝的花丛将他围绕,花瓣卷曲如勾,殷红如血,也不知是什么异种,他背负着双手,轻嗅了一口奇香,继而又冷笑一声,将手指一点,那白玉琴便被他挟在了肋下,身子化作一道金芒冲上天际,小夏则匆忙随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片刻后落身在一座山谷,谷中林木茂盛,巨树棵棵参天,青翠之间,偏偏点缀着一抹殷红,是一棵巨大的樱树,高有十几丈,好几个人方能合抱,一朵朵花好似倒挂的小金钟,花枝繁密茂盛,汇成一大片花海,如火如荼,血染的一般,猩红的刺目。
长桑君挟琴站定,微微扬起头来,虽蒙了双眼,却似乎在用心打量树上的繁华。
小夏也不等他吩咐,将掌中人扔在一旁,便寻好了一个位置,一下一下徒手挖起了樱树下的泥土,山谷中湿气很重,泥土也便松软的很,他的手劲也极大,不一会儿便挖好了一个坑洞,然后径直将那骇的脸色惨白的男子扔了下去,又将挖出来的泥土统统都填了下去。
他做的干净利落,似乎轻车熟路一般,完事后恭敬的向长桑君叩拜了,便转身离去。
长桑君挥了挥衣袖,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棵巨大的樱树,还有树下凄冷邪厉的男子,他静静的站了许久,竟不顾地上湿乱的尘埃而径直坐了下去,又将白玉琴摆放端正,骨节分明的手指落下,便有一道琴音泻出。
初起时犹如古刹闻禅庄严肃穆,片刻后又如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继而化作一股清泉缓缓流淌,清净空灵之间却渐渐透出一丝肃杀之气,叫人一时飘上云端,一时又跌落尘埃,不知要做几番挣扎沉浮,良久,琴声越来越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