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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伏,好象被忽大忽小的风吹到一般,它每起伏一次,则盆中香灰就如水面波纹般泛起一圈涟漪,那些要从香灰中冲出来的小毒虫随之被淹没其中,变化作一缕淡淡的黑烟升起、飘散。
悟尘子道:“你这样做没意思,须得放它们出来一批,每次不要灭净,留它三两成,困住它们就行了。”
“呵呵,悟尘子道长来玩耍吧。”丁柔笑着手指一点,盆沿的黄符腾起一团火焰,香灰中凝聚起一个人形灰堆,刚一出现立即成为毒虫的目标,她并不阻止,拍拍手起身让出位置,站到陶勋身边拉住他的手将螓首偎在他手臂上。
悟尘子已然接过控制权,不见他动用什么符篆,就是伸出一根手指很随意地对盆中点来点去,于是丁柔弄出来的人形灰堆就在盆中灵巧地移动起来,险之又险地避过几轮攻击,又装作力竭漏过几只毒虫沾上身,随后装作极艰难地将它们清除掉。
“道长如老猫戏鼠,真个是个中高手。”孙思正赞了一句,道:“他们五个人攻两个人偶,道长这会总只用一个灰人对敌,会不会惹他们疑心”
悟尘子玩得不亦乐乎,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谁还想玩便控制另一个吧,咱们比比谁能将对手耍得法力枯竭而晕厥。”
陶勋道:“思焉,你来,控制你自己的那只人偶。”
董思焉早蠢蠢欲动,当即接过自己的玉偶控制权,道:“晚辈功力低浅,还请道长多加照拂。”
“哈哈,小丫头别寒碜我了,在你师父面前哪轮得着我帮闲。”
董思焉一笑,开始认真地运转法力控制起玉偶。
第二章意外发现上
董思焉的驭使之术同悟尘子的举重若轻比较大不一样,毕竟功力上相差太多,目下这种斗法方式她拥有的厉害仙器一件都用不上,比的是真功夫。
只见她凝神屏气,十只玉指灵巧无比地点、捺、摁、转、扭、划在她自己的那只玉偶前方,一对小香烛的火苗随之不断变化,变化得极有韵律,暗合着某只天籁妙曲;还有盆壁上的符篆图纹时不时在她的比画之下被点亮化成一缕缕金光在玉偶周围形成一个浅浅的屏障;另有些压在盆边的纸符也不时地被她隔空点燃,落入到盆中成为香灰的一部分。
随着她极富韵律的指挥,玉偶周围的香灰象水面一般涟漪四起,平面上此起彼伏的拱起和凹陷变化用一种极流畅而优美的节奏构成一副美丽而让人心旷神怡的画卷,而那些钻出来的毒虫纷纷被淹没、打散、消失,偶尔也有三五只能穿过涟漪区沾到玉偶身上,不过随之就被她用符篆击灭。
“哈,到底是天下闻名的仙子,连斗法使术也如此优美和舒展。”阚智钊笑呵呵地出现在屋内。
“小阚说得不错,漂亮的女娃儿连打架也讲姿态优美,碰上生死之搏时会吃大亏的,这是做师父的不尽责。”墨明从旁边平空钻出来,笑嘻嘻地道:“你们同他们耍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依我看唯有这些虫子还有可看之处,可惜这种降头术放过来的虫子无法捉来喂养。”
丁柔连声道:“这些虫子长得恶心死了,谁要喂养他们。”
墨明道:“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同小阚这些天在外面转悠许久,倒是发现本地的毒虫颇通灵性,而且炼化的潜力巨大,若是肯花些时间和心血精心培育威力可不啻于一件上品仙器。”
董思焉一边施法一边道:“可惜回春谷百足门的弟子没来,不然他们肯定喜欢墨先生这个主意。”
悟尘子忽然大笑一声:“哈哈,成了,我弄晕一个了,小丫头别理他们,专心斗法吧,他们已经递补上第六个降头师,争取今天将他们全部弄倒。”
阚智钊凑上前:“悟老道,你让让,我来玩玩。”
墨明也道:“我也要玩。”
丁柔忙道:“不行,墨先生下手太重。”
墨明哂道:“是他们不经打。”
众人方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时,突然瓷盆一阵剧颤,两对小火烛猛地蹿起三尺多高的火舌,短短的蜡烛转眼之间燃烧几尽。
这下变化太突然,董思焉道行太浅反应不及,被似皮球般被撞得倒飞开去,幸得陶勋反应及时隔空将她接住,却仍是心脉紊乱,脸色惨白地软软坐倒在地,她控制的那只玉偶就这一眨眼之间已被五颜六色的小虫子爬满。
另一边悟尘子经验老到,及时划出几个灵诀,可惜也没能阻止火焰飙飞,被巨力冲得掌心上闪过数十点火花,整个人也被撞得倒退三步,脸色变白。
两人同时被击开,瓷盆失去人主持,内、外壁上的符篆顿时大亮,耀眼夺目的光芒集中在一起恰似有烈焰从中升腾,满盆子的香灰亦冲起来,眼看就要冲破光焰的束缚四散爆开。
墨明见状却是大喜:“好哇,他们来扎手的人物了。我来,我来。”双手迅速结出一印打出,平空闪过三道淡蓝色的微光,从三个方位向光焰压下去,嗤嗤声中硬是将香盆压回到突变前的模样,只不过两对香烛几乎燃尽,焰火扑闪扑闪马上将要熄灭。
阚智钊紧接着出手,两手伸出正反阴阳画动,手指如同拨弦一般跳动,两对香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起来,不一会儿各长到七寸,比原来还要高一倍。
悟尘子刚才吃了个小亏,顾不上整理狼狈模样,道:“不对,刚才这下绝对不是普通降头师所为,应该是个修仙的高手才是,我感觉到我不是此人的对手。”
孙思正道:“道长已是分神期,那意味着对方至少是分神末期甚至合体期以上,可是我们的寻仙石没有发现那边的施法法坛附近有这样的高手啊。”
墨明一边轻松地打出法诀驱散两只玉偶身上覆盖的虫群,一边道:“我们能用这种借物施术的神通,未必别人不可以,施术之人可能远隔千里。”
丁柔正扶住董思焉为她检查伤势,闻言道:“相公,亏得你在炼制这只瓷盆时预作了防范,不然思焉大半条命就没了,这人是谁,怎地出手如此歹毒”
陶勋正在思索着什么,听见妻子如是问自己,答道:“墨先生所言是正解,动手的这人正是借着灵媒之物远隔千里突然发难的,从此人的仙力波动特征来看,应该是海外修仙一脉。”
墨明点头道:“是极,是极,陶兄弟的眼光不错。”
悟尘子好奇地问:“真人何以判断是海外修仙的呢”
陶勋解释道:“不知你们有没有觉察到,海外之地虽然天地灵气盛于中原,可是却并不适合中原修仙者在此长期修炼。”
阚智钊道:“正是,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呢。”
孙思正不解地问:“老爷,其中原因为何呢”
“我问问你们,海外最多的是什么,中原最多的是什么”
“陶兄是指的水和土”
“阚兄所言正是。”陶勋道:“茫茫大海无边无际,纵有陆地也只小如弹丸,是以海外之地五行之中以水德最盛。中原则是土地万里、山脉起伏,五行中以土德为上。土为坤德,厚德载物,中原修仙之法居土德厚积之所,仙基道力中以凝重平稳为本;海外修仙之法则形若大海之水,水性易变化而多暴虐,此与中原功法迥异。又土克水,是以两地五行相克,使得两地功法亦有相克,这亦是我不主张你们在海外勤修仙术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