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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邻,学生与各位前辈、朋友比邻而居亦深感荣幸,往后盼能守望相助,大家都做好邻居,好朋友。”
众人心头一松,皆知原来陶勋没有驱逐他们独霸孤云山的意思,于是一个个用各种方式隔空欲向陶勋表达友善,可惜对方自说过那番话之后就再没有动静。
陶勋放完话,拉起丁柔疾往京城方向飞去。
路上问起门人弟子的情况,王思仁已经住进景园寸步不离地保护陶骥夫妇及其幼子的安全;孙思正、欧焕一直留在客寓仙居闭关;杜希言仍随莫宁修行;官觳和田姎儿老老实实地呆在仙云山潜修;令狐灵已提前完成修行,前往终南山跟随正式的师父韵通阳修道;至于他的大弟子董雨焉则已经先一步赶往京城,为营救他的分身做准备。
提起他的徒弟,丁柔笑道:“思焉才到京城不过三日,京畿和邻近地方的修仙同道闻风而至者七十余人,董仙子的绝色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陶勋讶异道:“怎么她弄出这么大动静”
“你不知道,现今京城魔焰涛天,数百邪道妖人聚集,他们或敕封为天师、真人驻进皇城,或为裴党骨干、要员重臣的客卿,内外勾结、操纵权柄,鬼啾魉咽、乌烟瘴气。”
陶勋暗自疑惑:“京城乃天下枢机,自古朝廷之事或皇城、高官的府第乃业力、尘劫最盛之所在,非有大机缘、大气运、大法力者不可轻易沾惹。他们却是凭的哪一条梵天老祖是怎么办到的”
“今峨嵋方自韬光养晦,别派隔岸观火,大门派不牵头,小门派绝不肯主动沾染业力因果,结果造就群邪当道、群魔乱舞的局面。仅凭我们几个人想要营救出岳城恐非轻与,所以思焉才会出此策。”
陶勋飞得极快,说话间京城在望。他用大神通远远望向京城上空,果见邪氛滔滔、晦暗无光,紫微星暗、帝气奄弱,看来朝政紊乱使得原本凝聚而稳固的天下气运逐渐呈溃散之态。
天下动荡遭罪的还是百姓,陶勋平生最厌恶那些为一己之私欲便置兆黎于水火中的野心家,对靖宁侯一党杀心渐起。
一路带着妻子匿迹潜形,绕城往北飞出几十里来到襄山,他要先与避入山中的蒯月朋见面。
靠近洞府,浓烈的杀伐气息阵阵传来,暮色中看得见远处林中光芒闪动,轰隆之声不绝。
“有人围攻蒯先生。”
“是邪道中人,总共七人,两人出窍期、五人元婴期,有两人使用的是中品中阶的法宝和仙器,七人攻守颇遵法度,是一伙的。”陶勋用神识扫过:“蒯先生困在洞府,还好护洞阵法尚能支撑,蒯先生暂时安全。”
“哼,欺上门来,我去打发掉他们。”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陶勋赶紧止住丁柔:“我们先进洞去。”
蒯月朋正坐在护洞仙阵的枢机位置,将手中法器不停地在阵图上移动,小心地催动仙阵御敌。
当他看到陶勋夫妇出现,立即高兴得跳起来:“东翁总算来了,要不然再支撑三五天,学生只好借传送阵弃府逃生了。”
第七章返京扶危下
“呵呵,辛苦蒯先生,此洞禁制原是我所设,倒没考虑外面一下子来那么多高手攻击,不过我观先生调度得法,护阵稳固,外面的人再翻一倍也难突破进来呀。”陶勋边说笑着,边走上前,迅速地发出几道仙诀并将几枚玉符镶嵌到枢机阵盘里。
蒯月朋笑道:“东翁妙手无双,这下我不必再亲自操纵。”又指点着阵盘中几处问:“这几个机关是做什么用的”
“留客之用。”
蒯月朋脸上一喜:“东翁有何打算”
“呵呵,学生回来第一个就来拜会先生,正是想听听先生的见解。”
三人落座,蒯月朋先将三年来京城局势的变化提纲挈领地讲述一遍。
蒯月朋久在官场为幕宾,掌握的情况比丁柔详尽许多,朝廷局势发展由他口中分析出来自然要透彻、明了得多。
原来,朝廷局势大变要从一年前说起。
在那以前裴党在朝堂占据上风,太子之党处处受到打压,但皇帝始终保持着警惕性,没有走出令局势失控的一步。
去年年初开始,靖宁侯向皇帝推荐三名道士,分别叫做玄微、玄彻、玄云,道法十分厉害,声称年寿已经六百岁,六百年来的秩闻秘事皆能如数家珍般娓娓道出;三人能腾空悬立、水火不侵、呼风唤雨、变化活物、搬运物品、拘神驱鬼、撒豆成丁总之,诸般传说中的仙家本事无不精熟。皇帝对三名道士大为宠信,封为护国大天师奉养在禁城。
蒯月朋曾随陶勋分身远远观察过那三人,结果令他惊诧万分,那三人竟是修仙者,修为至少在青灵期以上。
“青灵期”陶勋听到这个消息也忍不住惊叹出声。青灵期的修仙者在凡界是绝顶高手之列,修为到了这种境界应当减少涉足红尘才是,怎么反而主动跳进皇城这个天下劫业最敏感的地方
三名大天师后来联合靖宁候陆续推荐了一百二十多人进宫,统统被皇帝封为真人、天师,据蒯月朋暗中观察,一百多人也全都是修仙者,道行最差的都在金丹期以上,这样一只庞大的力量将皇宫牢牢地控制起来。
然后这群新晋的真人、天师呼朋引类,许多邪道宵小、散修剑仙、成精的妖怪纷纷来投靠,使得京城很快变得乌烟瘴气。正道各派入世修行的弟子凡在京畿附近的都被他们排挤走,这其中他们甚至动用了官府的力量。
奇怪的是,这样的举动要放在以前,当事人早就被天降劫雷殛毙,而这群人却没有受到天劫的光顾。反倒是几个不信邪的正道修仙者和散仙激于义愤出手对付他们,结果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上天发威了,当场将这几个不信邪的正道义士殛毙。有此殷鉴,正道修仙越发没人敢管京城这摊子事。
去年入夏后,皇帝再没有接见过朝臣,朝廷大臣,嫔妃、皇子、公主甚至贴身近侍也极少见到圣颜,圣驾整天都跟道士们混在一起,异常勤勉地修炼仙术,并服食由天师们炼制出来的仙丹。
到今年年初,皇帝身边的内侍、侍卫和御林军军官不知不觉地被更换掉八成,皇帝以前亲自牢牢掌握的力量全都或废或黜,身边再无可用之人。
朝堂之上,一年前靖宁候被任命为内阁首辅,皇帝对他言听计从,从无反驳,于是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属于太子之党的阁辅皆被罢官下诏狱,京畿等腹心、富庶省份和屯兵重镇的主官陆续遭到撤换。
今年正月天象异变,客星犯紫微,太微、天市皆暗弱,弥月不散。于是三位大天师联名进表称:太子失德,故上天以帝星晦暗警示皇帝。又称靖宁候之女靖妃所生的九个月大的十七皇子是星君下凡,能为天下之主。
闰五月,在靖宁侯的操纵下许多太子之党的谋反证据被“查获”,于是有了黜、诛太子的巨大变故。
“皇帝已经被裴恺彻底控制住。”陶勋听完蒯月朋的简述后立即做出判断:“以我对皇帝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肯放弃权柄的人。”
“可笑皇帝太过自信,自以为能够驾驭裴恺这样的乱臣贼子,结果养虎被虎噬。其实那裴恺也是颗小棋子,幕后经营这一切的人无论心机、手段无一不可怕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