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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见过,不然怎敢指责你。”
“太好了,晚辈是某宗庶支三代传人,家师说这篇仙术从宗支传下,每传一代庶支就要消失两三句,现在只剩下十四句,前辈若肯赐我补完,晚辈愿将这十天所得全部奉与前辈。”
陶勋有些踟蹰,不顾摊主热切和焦急的目光兀自低头思忖着什么。
丁柔见状走上前道:“难得有缘,亭渊你便教了他吧,将灵符收回来就行,不要另收他的东西。”
“谨遵夫人之命。”陶勋笑着回答,两指一搓变出一只笔,在经文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剩余十句口诀,收了笔两指在纸上一晃。
就见他刚刚写下的十句经文的文字从纸上飞起来,然后被他两指捏住往摊主的脑门一点,文字便钻进脑袋消失不见。
摊主被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和娴熟的仙术运用手法惊呆,直到经文入脑后才醒觉,默默读过之后狂喜不已,激动地当众跪下向两人磕头拜谢不已。
旁边紧挨着的摊位主人立即收摊,只拿一张纸凑过来恳求道:“求前辈也帮晚辈看看能不能补全此篇。”
陶勋接过来看了一眼,道:“学生没见过这篇,不过可以依理推演出中间缺失的几句,成与不成便不敢保证了。”
“只求前辈肯指点,晚辈感激涕零。”
陶勋依前写了几句传给对方,又道:“按规矩应当先付价才能看,不过我帮你补全了它,便算扯平可好”
“好好好,太好了,多谢前辈,多谢前辈。”那人狂喜不自胜,哆哆嗦嗦地摸出十几页经文:“晚辈还有些,求前辈指点可好”
这一次陶勋有些不乐意了:“这个不太合适吧。”
丁柔推了他一把:“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得闲,看看也无妨。”
陶勋苦笑着接过那些经文,这些经文有几张在金庐真人的书库里有收录,他很快地帮对方补齐,其中凡是自己推演出来的便不收费,书库里有的便要收一点等价的东西。
散修的仙术功法多有没落,往往穷其一生也找不回一句失落的口诀,否则也不会将祖先传下来的东西拿到坊市里叫卖了。今见有高人肯大方指点,他们一个个哪还忍得住,纷纷围上来拿出自己的东西请陶勋看。
这些散修们的心思甚是活络,看到陶勋没丁柔爽快,一个个皆走夫人路线,用如潮的谄词将丁柔夸成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美女。
丁柔哪怕与天魔王斗过六年心性坚定无比,仍挡不住此番马屁攻势,喜上眉梢,催着丈夫帮人补全经文,偶尔自己也会亲自动手。
这边的变化立即引起其他区域散修的注意,有人奔过来一打听,马上加入到求教的行列,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会就聚集起大量的人群。
陶勋见丁柔甚是高兴,便也放开,索性和她一坐到一张桌上,但凡下面有人递经文来的便私底传法,有公开请问的便公开答疑,将这片经文交换区变作了讲经的席筵,好不热闹。
阚迪一开始还出声劝阻,后来眼瞅着挡不住,只好悄悄隐形匿迹躲得老远,他心中有障,不想被人注意到自己。
这一场讲经足足延续二十几个时辰,透过坊市的障壁可以看到外面天光亮了黑、黑了亮,亮了再黑。
陶勋兴致很高,别看提问的和接触的都是些浅显末节的东西,在解答的过程中却需要调动学过的许多东西,温故而知新,为人答疑解惑的过程中他同样得到许多启发,而且听经的人也不乏有各种奇思妙想者,他们新颖的想法常常令他心中一亮、豁然开朗。
随着闻讯后赶来坊市听经提问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坊市快要被撑破,这时有位老道排众而出,围坐的人见他过来皆自觉地让出条道。
老道走到陶勋座前搭着拂尘单掌施礼道:“贤伉俪好精深的道法,贫道福橑洞乐福道人稽首了。”
陶勋和丁柔见是此间主人出面,连忙下座还礼:“晚辈孤云山原廷仙云山丁柔见过前辈,道长金安。”
听见他们报出的名号,乐福道人以及在场的寥寥数人显得十分震惊,几个远近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你们就是原廷夫妇”
“正是晚辈夫妻。”陶勋笑道:“晚辈冒昧,不知深浅,班门弄斧,惊扰了前辈,有过失之处望祈前辈海涵。”
“哈哈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贫道只恨缘薄不得拜会,哪知先生伉俪竟然纾尊降贵莅临陋室,还肯替芸芸同道答疑解惑,无量功德,苍天慨叹,高风亮节,贫道敬服。贫道代聆听玉音的各位同道拜谢先生惠赐,请受贫道三拜。”乐福道人说着便要下拜。
第十章讲经传道下
陶勋和丁柔赶紧拦住:“前辈请住,晚辈福薄消受不起。到您的坊市作客,获益良多,彼此互惠,当不起前辈盛赞。倒是扰乱了坊间秩序,着实不安。”
他们在这里客套,聚集在此的散修们纷纷互相打听两人的身份背景。
陶勋以本名现世也就是最近两三年,仙道界只有一、二流以上的门派知道陶勋就是兖州魔劫时一鸣惊人的孤云山原廷,普通的仙道辈并不知道他的厉害,散仙中知道他名字更加少。反而丁柔声名响亮,一则因她峨嵋派弟子的身份,二则却是因当年杀遍大江南北的魔女也名叫丁柔,也是峨嵋派弟子。
所以散修打听来打听去,看向丁柔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仰和惧怕。
下面人群中刚刚和乐福道人同时惊讶出声的五名修仙者这时不再掩饰行藏,皆尽越众出来,迅速来到陶勋夫妇面前自报家门。
有两人是著名的前辈散修,剩下三人一人是昆仑派弟子,一人是长白山弟子,还有一人是邛崃派弟子,皆有显赫的背景,他们的出现使得众散修们更加惊叹不已。
彼此寒喧一阵,乐福道人道:“陶先生在此讲经,贫道巴不得盛事不歇,但是坊间空间局促,就快容不下这许多人了,况且此地聚集仙道辈若太多,恐对市镇凡人百姓有妨害,您看是不是改天另觅地点再兴经筵”
陶勋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您教训得是,晚辈的确思虑不周。晚辈出来有不少时辰,家里还有晚辈需要指导,就此告辞。”说罢便和丁柔一起飘然而逝。
不说福橑坊市后来会因此事变得怎样热闹。
陶勋和丁柔回到仙居,阚迪早在客厅等候,见面就埋怨:“行前不是说好绝不露行藏的吧,二位怎么就忘了”
丁柔兴致仍高,笑道:“我见那些散修着实可怜可悯才让亭渊给他们行个方便指点一二。”
“亏弟妹是峨嵋派的弟子,怎说出这样见识浅的话来。我有良言奉上,这样的方便偶尔一次便罢,切切不可再三再四。”
“为什么不行”丁柔奇怪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