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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具从地下到天上完美地将整个木实谷监视起来,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这种强调全方位视角监视的思路跟洄淆指出的要点不谋而合。
布置完毕,阚智钊拉着陶勋来附近一棵木实树根茎下,用十六面镶满了珠宝的小旗布置出一个旗门阵,将他安置于阵中,交给他一枚玉符并交待道:“老弟先委屈委屈,呆在里面不要离开,如果看见雚疏向你走近,马上捏破玉符。”
“你的意思是雚疏能看破你布的这个旗门阵么”
“岂止这个阵,咱们刚才忙活的那些机关没一样能逃过它的眼睛。”
“既然如此你何必费那功夫布阵呢你又凭什么捉住它”陶勋十分不解。
“雚疏是上古天生的仙兽,五识敏锐得超乎想像,无论我用什么样的工具、布置什么样的机关陷阱,无不被它看破。最近一二十年,我每年都要都要想出无数这样的新鲜机关陷阱来这里跟它斗一场,此物最聪明不过,以破解我的机关陷阱为乐,乐此不疲。此物亦最警觉不过,我今年要是不布置这些玩意儿,恐怕它会察觉有异,不肯入彀就麻烦了。”
“既然它五识敏锐异常又聪明机警,难道不会发觉我的存在么”
“此恰恰是问题的关键。我有敛神匿迹术,往年雚疏能看破我布置的机关,未必知道我的行藏,今年多了老弟你,而且一路上也不曾仔细收敛气息,必定逃不过雚疏的眼睛。它多半会误解是我要故意露个破绽跟它见面,它跟我斗了这么些年自然会想跟我照个面,引它到此旗门阵前只是第一步而已。”
“你怎知雚疏想看看你的模样既然说它警觉非常,发现到异状难道不懂得走避么”陶勋发现阚智钊笑得有点不自然,不由得追问道。
“这个么你就有所不知了,雚疏是上古仙兽呀,生性亦是高傲不过的,跟我斗了这么多年却一直连敌人的面也看不见,自然恼怒异常,一恼怒就会犯错不是所以我料定明知是圈套亦会循迹找来。”阚智钊的解释明显漏洞百出,他生怕陶勋打破沙锅问到底,赶紧转移话题:“等雚疏到了旗门阵前,老弟捏破玉符,就会被送至我在另一头布置的旗阵,这两个旗阵再加上我布置的其他机关便形成了我最新研究出来的伏玄困麟阵,我就不信这次它还能逃脱。”
“万一困不住它呢”
“那只好请老弟拿出降龙伏虎的本事收伏它了,老弟法力通天,一个小小的雚疏岂是对手。”
“那么道友做些什么看戏”
“嘿嘿,要想不伤雚疏的性命取下它头上的角是件很费力气的事,我总得养精蓄锐做准备吧。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一切就看老弟你的啦。咱们抓完了雚疏也好早些回去,界障开启的时间很快要到了。”
陶勋无奈,不放心地问:“雚疏不会不来吧”
“它必定会来这里,我也不是一次两次在这儿跟它斗法了,只是不知道它具体什么时候会到,也许说话这会它已经来了,等上十天半月才来也有可能,咱们既然来了,又花了这么大力气做这些布置,总要等它现身了斗上一场才甘心。”阚智钊说得正高兴,发现陶勋的脸色不善,赶紧解释道:“当然了,老弟回家的事更要紧,最多五日,要是五日之内雚疏不出现,我们立即回去。”
陶勋在阵里盘腿坐下,手里捏着玉符,心中盘算万一需要动手时如何跟雚疏周旋。他暗暗唤起正在如意乾坤袋里头清修的洄淆,把阚智钊的三百多个机关陷阱大概描述了一遍。
洄淆小心地道:“以小神看来,这里的诸般布置固然精巧绝伦,惜乎于上仙却有一个致命的不足。”
“什么不足”
“小神窃以为上仙的道法功基与阚真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子,而这里用作布置的器具无不一出自他手,陌生的器物使用之前需时日才能熟悉上手,未经练习暇时还没关系,可一旦事情紧急动起手来肯定要全力以赴,这时那些器具您就只怕基本指望不上。所以您无论如何最起码要有自己亲手炼制的鹰眼一类的仙器来监看此处两百里范围的一切动静,否则别说捉住雚疏,就是自己的周全也难以保证。”
第十二章仙兽雚疏上
陶勋对洄淆所言深以为然,赶紧悄悄地祭出二十四个玉凫,化成苍鹰飞到万丈高空,全面监视方圆两百里范围的一草一木。
雚疏一时未至,乘这段空暇时间陶勋仔细算了算,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用去的时间已足有六、七个时辰,按理说应当已到明月当头、星汉灿烂的夜晚,就算现在昼短夜长也不至于仍旧太阳高照如正午时分吧。到底是什么古怪呢他心中疑惑重重,苦思不解。
守株待兔的时间比预想中结束得早,过了一个多时辰,陶勋从鹰眼中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出现在木实谷西南角,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就见白影忽隐忽现地迅速靠近,速度快得惊人,才百十息功夫便穿越百里距离出现在不远处。
木实谷中心三十里范围之内有他们设下的观测和报警机关,三里范围就有迷惑、捕捉动物的陷阱,白影一进入报警区域立即被全神贯注守候的阚智钊发现,马上向他发出警报讯号。
陶勋将神识范围扩张到十里范围,却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的影子,对比从鹰眼以及阚智钊发过来的信息,雚疏明明已经进入了这个范围,向来无微不识的神识这一次又没有起作用,忆起洄淆关于雚疏角是上等辟易错的话来,他的身上不禁冒起一阵恶寒,赶紧调一只玉凫专门死死地照定自己的藏身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