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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天册的修炼之法乃从元气入道,而世间修炼之法是从玄气入道,是以天册练成之后难以被普通修仙辈发现,洞元太清奉道天册总序里对此有详细的论述。”陶勋又背出一段天册原文。
橙眉真人点头道:“原来如此,贫道大长见识了。贫道尚有一问,贫道的道法粗陋难入大家法眼,在先天神卦术之上倒是还有点心得,仙道界众道友也曾谬夸过几句,四年前贫道替公子起了一课,丝毫算不出公子的过去和未来,今天贫道再起一课,情形依旧。若公子修为可用修炼洞元太清奉道天册来解释,那么公子的命络又当如何解释呢”
陶勋错愕道:“这,弟子亦不知道为什么。仙长会不会算漏了什么”
清易道人向师父请示之后插话道:“陶公子,还记得贫道跟你第一次见面为你算命的旧事吗贫道算出来的结果比橙师叔的还要少。”
陶勋呆呆地道:“这可是怪事了,弟子修炼洞元太清奉道天册里面的道术仙法都能学会,就是用不了占卜之术,难道也和这有关系吗”
峨嵋派众人也都百思不得其解。
蓝眉真人轻咳一声,继续问道:“贫道今早曾与令尊相谈甚欢,得知公子乃陶老施主十六年前收养,公子可还记得儿时的事吗”
陶勋摇头道:“弟子只记得遇见家父以后的事,之前的事没有任何印象了。”顿了顿,他又道:“对了,弟子得到六合仙衣那晚进入神秘山洞之后倒是记起来两件事,一件事画成一幅画送给了清易道长,另一件事是一段口诀,也告诉清易道长了。”
清易奇道:“那段口诀你不是说从朋友家的残卷里看的吗”
陶勋脸一红:“那是弟子怕说出来历时道长不相信,所以有所掩饰。”
蓝眉真人道:“这两件事清易都对我讲过,公子画中的仙人是何来历,可否坦诚相告呢”
陶勋老老实实地道:“弟子回忆起画中情景的时候,模模糊糊地好象称呼那个老神仙做师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蓝眉等三人齐齐瞪着他讶道:“公子唤他老人家师父”
“不错呀,就是这么叫的,至于为什么弟子也不知道。”
蓝眉真人跟两个师弟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头思索了一番,再抬头对橙眉真人道:“橙师弟,我对陶公子虽然还有些疑问,但都不重要了,陶公子的身世有太多疑问,你我师兄弟却都算不出他的来历和未来,而且他一身道法修为的来历也过于离奇,这些对于我峨嵋派来说祸福难料。我以为,丁师侄与陶公子的这段婚姻应当取消,以免我峨嵋被牵连进不测之中。”
橙眉真人叹了口气,在陶勋惊愕的目光中转头对丁柔道:“徒儿,蓝师伯的话你听到了,为师也是这个意思。陶公子身世和未来都不甚明了,他已经与崆峒派横生怨隙。六合仙衣事体重大,崆峒绝不肯就此罢休,你是峨嵋派的弟子,如果你嫁给他,势必使本门与崆峒派之间生出不和,也要因此面临难以预料的结果。为本门计,你作为峨嵋弟子便不能嫁给他。正好你们尚未喝下合卺酒,现在取消婚礼还来得及。此事为师作主,你的父母那里由我去解释,你意如何”
第十三章美人情深
丁柔呆立在一旁脸上满是惊愕,绝美的面容惨白得如同白纸,一双秋水里满是迷惘和不解。
片晌之后她跪在橙眉真人面前,语带泣声:“师父,方才在新房里弟子亲口许下如若陶公子能将徒儿的脚抬到床上便嫁给他,他已经办到了,弟子怎可食言呢师父这不是要让弟子做个无信无义的人么”
橙眉真人没想到丁柔会婉言拒绝她的建议,又惊又怒地道:“徒儿可要想清楚了,陶公子身世来历和未来都是谜,你嫁给他后前途亦是未卜呀。你以前不是不愿意嫁给他么为什么现在有机会时却要改变主意呢”
“师父,徒儿以前是不忿父母不问我的意愿便将我许配人家,那是徒儿父母许了他;方才新房之内是徒儿自己亲口许了他。徒儿虽然是女流之辈,也知道言必信行必果的道理,就算明知道嫁给他要吃苦受罪,徒儿也绝不能反悔。”
“婷儿,我峨嵋派断断不会因陶勋与崆峒派生隙,自然目下不可与他有所瓜葛,只要你是我峨嵋派弟子,为师断断不许你嫁给他,难道你要违背师命么”
“天地君亲师,父母亦为大,徒儿的婚事乃是父母亲口所许下,一应礼数俱全,如今师父这般命令,教徒儿如何自处呢”
“你若担忧父母之命大可以放心,你爹娘那里由为师亲自说项,定可以劝动他们二人同意。现在没有师命和父母之命的悖拗,全问你本心,何去何从你不就好下决断了么”
“可是弟子已经和陶公子拜过天地了呀。”
橙眉真人怒道:“你的意思是要执意嫁给陶勋吗”
丁柔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趴在地上抽抽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橙眉真人见徒弟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狠了狠心道:“那好,如果你执意嫁给陶勋,就不要再做我峨嵋派的弟子。”
丁柔大惊失色,泪水如珍珠般滚出来,一把扯住橙眉真人的道袍哭道:“师父,师父莫要生气,弟子弟子实在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呀。”
橙眉真人叹气,硬起心肠道:“婷儿,既然你意已决,那么我就在此宣布,你丁柔今后再不是我峨嵋派的弟子。”她的话音一落,丁柔扯住的道袍一角突然从中断裂。
丁柔措手不及,抓住手中的一截道袍愣在原地如同木雕泥塑一般,橙眉真人割袍断义,这一下再无回旋的余地。
陶勋心中不忍,想要上前扶起丁柔,但被她一把掀开。
丁柔扑倒在橙眉真人的脚前,实打实地连磕三个响头,没有运功相护,额头上都渗出鲜血来。
她抬起头,神情反而平静下来,向橙眉真人道:“虽然师父将弟子逐出了门墙,但是在弟子心里您永远是我的师父,弟子丁柔谨在此起誓,如果弟子或弟子的亲人做出任何危害峨嵋派的事情,弟子甘愿受寸磔之苦,万劫不复。”
丁柔如此发誓,将陶勋日后的所作所为包含在其中,显然是在以性命保证只要她活着就绝不许他做出危及峨嵋派的事来。
橙眉真人伸出双手将她扶起,多年师徒,一直将这名幼徒犹如幼女般看待,终究情义深重,叹道:“唉,徒你这是何苦呢你的心意我知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以后你会知道的。”
此间大事已定,峨嵋派果断地断绝了与陶勋、丁柔两人之间的关系,继续留在此处便显多余,蓝眉真人带着众人起身向陶勋告辞。
撤掉设在房间内的禁制,早已在门外焦急万分的陶骥、丁崇等急忙走进来,看清屋里的人后不禁一愣,问道:“事情处理得怎样了那两位道长呢”
蓝眉真人答道:“误会已经澄清,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