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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惟演见到周宣,颇为尴尬,他此来北宋,是想与北宋新君交好,吴越不甘心每年向唐国纳贡,想借北宋之力与唐国抗衡,没想到一向与北宋关系不好的唐国竟会派出第一重臣周宣来开封,可见唐国对北宋极为重视,吴越想要结好北宋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朝会毕,赵恒即领着宗室和百官先往太庙祭祀,然后出新曹门去祭拜先皇赵光义,数千人皆紫衫白绢,马车都是金装绀,锦额珠帘、绣扇双遮,纱笼前导。
周宣作为一国大使,自然要跟着去了一趟,那些祭拜的礼仪一大堆,没完没了,午餐都没吃,回到城中已经是傍晚了,先用餐,再去见宰相寇准,却没想到寇准竟亲自到馆驿来拜访周宣了。
寇准四十岁左右,黄胖,样子不是很文雅,有点象周宣前年在洪州承天寺见过的一个和尚,很难将眼前的这个寇准与那个写过“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江南春尽离肠断,满汀州人未归”地寇准联系起来。
周宣不是第一次见历史名人了,很是淡定,气度俨然。
寇准与周宣略一寒暄,便谈论起诗词来,然后周宣说了昨夜南汉使臣殴打楚王府之人的事。
寇准诧异道:“还发生了这等事为何楚王府毫无动静楚王最是护短,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宣今日在赵光义陵前祭拜时也没注意哪个是楚王赵元佐,人实在是太多,心中一动,淡淡道:“有点反常是吧,莫非楚王所谋者大,无遐计较这些小事”
寇准是拥护赵恒的,听周宣这么一说,惕然一惊,赶紧起身道:“多谢国公提醒,在下有要事,先告辞了,改日请国公赴宴。”
杨宗保一直陪在一边,等寇准离开后才对周宣道:“寇大人定是想起什么大事了,我先前得到消息,王继恩正从顺州向开封府而来,说是要参加新君典礼,可是据说带了数万兵马来。”
周宣笑道:“以寇大人的才干,这肯定能处理好的,杨兄弟,我这就去府上拜见老太君吧,你我兄弟相称,老太君也是我的祖母辈。”
三十八、皇太后也可以娶
北宋仁宗朝大文豪欧阳修在为杨宗保之父杨延昭撰写的杨使君墓志铭中写道:“父子皆为名将,智勇号称无敌,至今天下之士、至于里儿野竖皆能道之。”
所以说杨家将的故事,北宋时就已广泛流传,后世野史演义只是有所夸大、增其曲折而已,倒也不是凭空捏造。
杨宗保的祖父杨业和叔父杨延玉在雁门关外陈家峪因曹彬和潘美指挥不当导致兵败战死之后,赵光义十分痛惜,在开封城西北隅天波门金水河畔敕建“天波杨府”,按正一品武将级别修建,凡经天波府门前过,文官落轿、武将下马,以示对杨门忠烈的崇敬。
周宣从金陵带来了给杨府的礼物,无非是宣镜、琉璃器、各种名茶、金陵织绣等北宋所无的特产,让四名亲兵抬着,他带着四痴、羊小颦随杨宗保去天波府。
越汴河西行四、五里,就见一座恢弘府第矗立在金水河畔,占地数十亩,东、西两个院落夹着中间的大院,端庄大气。
杨宗保先一步让随从回府报信,等周宣来到天波府前时,就见一群人迎了出来,杨宗保一一介绍,这是其伯父杨延平、杨延定、杨延光、杨延辉、叔父杨延景
周宣与杨宗保交往多日,没怎么问他府中之事,人家满门寡妇了,最好不要提那伤心事,没想到杨业七个儿子还有六个健在,这里便见到了五个,只有杨宗保之父杨延昭任保州团练使不在开封,杨延平五人不是供奉官就是殿直官,都在京中任职,品秩都不高,反而是杨宗保以武举第一的资格得授侍卫步军司金枪班虞侯,从五品。
杨业之妻、杨宗保的祖母佘太君原是北汉永安军节度使之女,身材高大,弓马娴熟。曾随夫征战,此时年过六十,犹自腰板笔挺,双目有神,见这位唐国来的一品吴国公以晚辈礼恭恭敬敬向她行礼,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才智风流天下知闻,却不骄不躁,温文尔雅,言辞间更是对杨家将充满了敬意,这让佘太君极为高兴,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吴国公甚感亲切。
待人接物是周宣的长项,只要他对所要结交的人有好感,愿意接近。他总能谈吐风生让人听得舒服。
在天波府盘桓了一个多时辰,周宣告辞,佘太君请周宣明日午时来府中赴宴。周宣表示一定来。
回馆驿途中,周宣想着见到了后世妇孺皆知的佘太君,虽然没见到满门俏寡妇,但他现在与杨宗保是朋友了,总不能希望人家叔伯都横死吧,刚才他还问了杨宗保:“听说贵府有个名叫杨排风的烧火丫头也是武艺高强”
杨宗保瞪大眼睛道:“有这么一个丫头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我府上地家丁仆妇都习武。小丫头也不例外。就象周兄府上地健美操一般。每日必练地。”
夜色沉沉。箫鼓稀疏。周宣骑在马上。心想:“十二寡妇西征应该是虚构地了。泱泱北宋不至于这么无人吧。不过杨宗保尚未娶妻。他妻子会是穆桂英吗”
周宣回到安州巷馆驿。亲兵来报辽使耶律高八来访。久候周宣不回。便留下名刺回都亭驿了。
周宣奇道:“这耶律重八拜访我有何事”
四痴不管这些事。羊小颦凝眸无语。周宣没人商量。心想大约是出于一般礼节吧。唐国近来国力大涨啊。
当夜入寝时。周宣对羊小颦道:“颦儿。明日我带你去见辽国南院大王。打听一下你父母消息。如何”
羊小颦那只精致小巧的黄金足钏现在用丝带系着挂在脖子上,足钏伏在乳沟间。羊小颦白白的小手在金钏上轻轻摩娑。脑袋枕在周宣的胸臂间,说道:“公子。我就不去了吧。”
周宣“嗯”了一声,说道:“那你把金钏给我,我明日持此金钏去见耶律高八,看会不会有点眉目。”
羊小颦不吭声。
周宣问:“颦儿你以为呢”
羊小颦嘤嘤道:“我有点不安,怕给公子惹麻烦。周宣微微一笑,羊小颦以前是给他惹了不少麻烦,简直是红颜祸水,不过现在是乖巧得让人无比怜爱,捧起她脸蛋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道:“怕什么麻烦,你是我地宝贝,有麻烦我自然要给你顶着、帮你解决,你暂不出面也好,反正信物是金钏,你本人倒成了其次了,不过也许你容貌会象你的父母”
羊小颦便解下金钏褪下交给周宣,周宣笑道:“明早再给我。”又将金钏戴回她粉嫩的脖子上,说道:“我喜欢看颦儿戴着手镯、足钏的样”说着,从被底捞起羊小颦的一条腿,骨肉亭匀,粉白腻滑,小腿结实,大腿浑圆,戴着金钏的足腕搁在了周宣的肩膀上,踝骨精致优美,足后跟腱绷着,雪白纤足大约是三十五码大小,足趾害羞似的蜷缩着,椭圆的脚趾甲没有涂寇丹,却自然红润,象初开地小小的玫瑰花瓣。
周宣手握羊小颦纤美的足踝,在那只金钏上吻了一下
这只金钏是周宣让金器匠为羊小颦打制地,镶着两圈共二十四颗南海小珍珠,镂刻的花纹也非常精美,也刻着字“颦儿十六周岁,开宝三十年正月初
当时羊小颦看到周宣送给她的这只金钏,并温柔款款地为她戴上,泪珠儿就止不住。着四痴正要出门去都亭驿拜访辽使耶律高八,幞头士衫、流丽俊俏的刘守真带着叶飞白和两个南汉武士过来了,说要请周宣赴宴,算是礼尚往来。
周宣心道:“宴无好宴吧”婉拒道:“抱歉,今日天波府请我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