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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是什么人,岂能看不透这些的人心思,但都无所谓,他就怕事情不大,不乱,越大越乱才是他想要的
“傅应星”魏忠贤突然沉声道。
傅应星从不远处侧门走进来,抱着一个大盒子,放在桌上,一脸肃色道:“诸位大人,这是东厂最近查到的,可以先行预览。”他说着,就将一道道证据摆放在桌上。
廖昌永,魏学濂等人皱眉的看了眼魏忠贤,然后才伸手。
这一伸手不要紧,里面的内容却将众人都震惊的说不出来。
这里面罗列了北直隶大大小小的官吏近两百人,涉嫌贪污,索贿,宿娼,杀人,包庇等等,每一条都足以夺职下狱更可怕的是,其中牵连的士绅,门户,多达近五百人
这要是严格查下去,只怕北直隶多半的官员,士绅都要被抓,论罪
四个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抬起头对视着,都满脸骇色。
这是查案吗
这分明是要将北直隶的大部分官吏都下狱,将超过一半的士绅都给抄家灭族
这是与天下作对,得罪整个天下
魏忠贤这个疯子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颤栗。
魏忠贤神色平淡,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向魏学濂道:“魏大人,听说你最近写了一篇关于肃贪,整肃吏治的文章,准备在朝报上发表”
魏学濂神色微紧,目露警惕。
他是督政院,反贪局掌事,与皇帝当面讨论过“吏治”的问题,写一篇文章自然是为了反贪局做事方便,魏忠贤怎么知道的想要干什么
魏忠贤笑容更多,道:“杂家虽然识字不多,好歹在朝廷多年,不妨拿给杂家看看,若是合宜,杂家就送进宫,请司礼监斧凿一番,以司礼监的名义发表。”
魏学濂心里微震,要是以司礼监的名义发表,自然比他的影响力大,只是这样一来,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他脸色变幻,挣扎着,最终还是大义占了上风,抬手道:“下官待会儿就亲自给公公送来。”
魏忠贤笑着点头,转向廖昌永,道:“此番必涉及籍没家产,东厂人手不够,说不得要向廖大人借些刑部人手。”
“抄家”两个字在廖昌永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猛的倾身,道:“理所应当,下官待会儿就回去向尚书大人要人。”
魏忠贤不动声色的又看向王瑜阳,道:“王姑娘,虽然东厂有尚方宝剑,可有些人还是要顾忌,必要时候,还请姑娘的六扇门出手。”
王瑜阳双眼一睁,这一听就是有大案子
“没问题”王瑜阳神情振奋的道。
魏忠贤微笑,转向唐三庸,道:“唐大人,此番涉及官员众多,说不得有一大批人会被罢官夺职,还请唐大人以及吏部做好安排。”
唐三庸深深的看了眼魏忠贤,简单的小手段就让前面的三人都俯首听命,且对他的这个手段他不接也得接,涉及数百官吏的任命,吏部虽然要焦头烂额,自然更是欢欣鼓舞
不过他对魏忠贤有了非常的忌惮,难怪一向智珠在握的尚书大人会如此警惕这个人,能在天启年间掀起那么大波澜的人,果然不能小觑
他神色不变,道:“公公客气,职责所在。”
魏忠贤几句话便控制了四人,将这个“应急衙门”变成了他的一言堂,接下来就不客气了,冷声道:“此番事大,天下震怖,皇上以及朝堂诸公都命杂家限期了结,杂家决定,待明日魏大人的文章发表,会严厉警告,要求涉案之人自首,给他们三天时间,一旦过了这时限,东厂以及诸位大人的衙门,立刻动手,严惩不贷”
这算是既定程序了,几人都没有意见,抬手道:“遵命”
魏忠贤眼中一抹狠厉闪过,带着残忍的笑容。
三天,足够内阁,六部摆平那些总督,巡抚,送他们离京了,一旦这些人离京,就是“政改”的彻底完成,他可以放开手脚了
第591章时态严重
户部。
傅昌宗,周应秋两人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张瑞图,蒋德璟,钱龙锡,贺虎成,杜文焕等六人,他们是湖广,云南,广西的巡抚与总督。
傅昌宗谈笑春风,道:“诸位大人都知道,皇上的大战略,就是兴兵强国,兴兵强国与国富民强是相辅相成的,离开哪一个都不成,天启之前,吏治败坏,文成忙于党政,武将热衷于争权夺利,军国大事往往随之牵累,屡屡不堪”
钱龙锡,张瑞图等都暗自点头,他们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体验深刻。
从辽东到西南,朝局之所以如此迅速败坏,文臣武将的责任最重。
傅昌宗说着停下,周应秋又接着道:“西南诸省的情形诸位大人都清楚,朝廷调用了千万两白银,千万石粮食,更有大军四十多万,至今也不见平稳,皇上深为忧虑也最是看重西南要稳,除了朝廷与西南诸省,周边各省也不能坐壁上观,之前杨嗣昌大人曾有个十面张网之策,皇上认为过于激进,没有同意,但本官看来,做些必要的准备是无可厚非,六位大人要去的三省,都是百废待兴,弊病丛丛之地,本官希望诸位能与朝廷,与皇上同心同德,内治外修,片刻都不能耽误”
六人都做沉色、沉思状,他们要去的这三省,同样是不省心的地方,民族复杂,地广人稀,是历来的“烟瘴之所”,官员发配的集中地。
“看来,朝廷是下决心要整肃这三省了”
钱龙锡等人悄悄对视,心里沉甸甸的。
这三省太过复杂,加上现在灾情严重,真要有什么过激之举,民变都是清楚可期,这要是闹起来,最大的责任就是他们。
可过去的“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办法在景正朝显然是不适用的,皇帝或者朝廷要是认为你无能,直接罢黜,那官声,名声一切就都毁了
傅昌宗与周应秋自然将六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两人一唱一和,与这些大人畅所欲言,大谈眼前的困难与未来的光明。
一来是为了消除他们的心中芥蒂,二来鼓舞打气,三来也是不动声色的施压。
这些人没有谁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都能明白傅,周两人以及朝廷的用意,耐着心听着,同时也在思索着“新政”的一条条,如何能够“安稳”的落实下去。
周应秋的话落下,等了一会儿,傅昌宗又道:“东南沿海各省情势相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