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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应探索,当然也不是百发百中,但有能力避过自己思感搜索的人,都是陆云樵、武沧澜那样的绝顶高手,这种人世上不会很多,眼下若非伤得比自己更重,就是没理由跑来与自己开战,更不可能与袁晨锋联手,因此,什么东西都搜索不到,这应该是最正常的结果,否则每个人如果都能像袁晨锋一样,无声无息潜至自己身边,那自己不用等到袁晨锋出手,便可以立刻自杀。
最正常的情形,却也是最不正常的情况,照理说,袁晨锋如果真想击杀强敌,最有胜算的做法,就是凭藉他同盟会少主的身分,调集会中的高手,将此地重重包围,然后一涌而上,用人海战术消耗强敌的力量,袁晨锋自己则躲在一旁,伺机发出致命一击这战术虽还有些嫌不足,却已是胜面最高的一个办法。
袁晨锋没有使用这个办法,这也难怪,在场的人一多,战斗时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连灭口都灭不过来,他天妖之子的出身秘密,再也无法隐瞒,所有的努力都要彻底毁了。
只是,不带大批手下同来,连心腹死士都没半个,难不成他真是一个人跑来单挑的这与自杀有什么分别哪怕自己伤势严重,又损一臂,但要料理眼前这小子,感觉就与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
当然,这纯粹只是一个感觉,自己同样也不会忘记,在皇城一战中,也曾有人一度认为自己胜券在握,而一直到被翻盘、完蛋的前一刻,武沧澜何尝不是认为,胜利十拿九稳,尽在掌握这样的蠢事,发生在敌人身上就够了,自己可没理由要沾染。
几番思索,天魔不得不承认,自己掌握不到袁晨锋的想法,他不可能是跑来这里自杀的,手上必然握有某种通往胜利的钥匙,只不过自己猜料不到,而此事给自己一种很糟的感觉,仿佛听见死神的足音,缓步靠近。
“唔”
心头的感觉复杂,天魔不自觉地开口,问了一句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的话,“要是你真能得手,后头有什么打算那小子对你应该没什么威胁,能放他一马,不针对他吗”
这话问得有够奇怪,话一出口,连天魔都觉得无比可笑,不解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岂不是自曝其短只不过,话出了口,自己倒也没打算要收回就是了,姑且把这当成试探敌人的一步棋吧。
“我拒绝”
出乎天魔的意料,袁晨锋竟是一口拒绝,态度坚决,“伯父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不是杀人狂,也不是丧心病狂的野心家,今天我之所以来这里,因为你天魔是江湖上的祸患根源,不把你铲除掉,天下难以太平,我自己更过不了平和日子,但孙兄弟我有什么理由要对付他”
摇了摇头,袁晨锋道:“可能你认为,为了稳固我的权位,我会逐一铲除掉对我有威胁的敌人,但我也已经不断强调,这些权位争夺,我并不是非要抢到手不可,现在握权只是为了算了,就算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信的吧无论你信与否,孙兄弟是我很重要的友人,每次看着他,我就觉得他身上有一些我已失去,或是曾梦想要得到的美好东西,他是我憧憬的方向,无论如何,我也不想与他敌对,更别说对付他了。”
“哦是这样吗但为何你又作着肯定会与他为敌的事呢虽然我不认为你小子能把我怎样,要是你真的把老子给宰了,以那小子的个性会这样就算了”天魔说着,忽然皱起眉头,摸着下巴,道:“啧不太好说,那小子一向愣头愣脑的,作人又迂腐,搞不好还真的会保持沉默,连报仇也不报,这年头啊,什么儿子养子都不可靠,养条狗好过养儿子啊。”
“孙兄弟端方重义,关键时刻,相信他会知所进退,虽然不太好指望他出手大义灭亲,不过由我来灭,他总不至于后头反过来把我也灭了。除此之外,如果您始终是抱持这种利用的心态,那么不管是养狗还是养儿子,最后都会令您失望的。”
“笑话你这小子有什么资格批评你也不过就是陆云樵手中的一件工具,被他用来用去,还傻呼呼的当他是好人。大家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他与老子又有什么不同了”
“您似乎到现在还无法明白,不过,这也难怪了勉强要说的话,师父他所谓的利用人,其实都在教导人成长,给我好处;而您所谓的教导与给好处,全都是在利用人,我想这就是问题核心了吧。”
袁晨锋笑道:“您说了那么多,迟迟不愿开战,我可以将这看作是您畏惧与我战斗的表现吗一代无敌天魔,为了避免与我战斗,想方设法地拖延,不论此战结果如何,这都是我的莫大荣幸。”
“砰”
一声重响,却是天魔手上发劲,震碎了半边椅子,一直面带笑容的表情,也变得无比森寒。面对那些蝼蚁杂鱼,他可以不在意面子,因为和猪狗讲王者气度毫无意义;对上武沧澜、陆云樵,他也可以放下身段,因为“兵不厌诈”和“不择手段”,就是自己的强者尊严;但对着这个小辈,天魔发现自己的情绪很容易失控,因为这小子就代表自己的连串失算,他说的每句话,都仿佛在提醒自己所承受的那些耻辱。
“难得老子不想对亲戚下杀手,你倒是主动求死,还急不可待了怎么,如果不速战速决,你用以求胜的压箱宝就会失效或者你的身体就要承受不住”
天魔冷笑道:“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动手吧”
“好的,多谢伯父您的体谅,时间确实不太够用了。”袁晨锋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掌心缓缓绽放红光,“照您的期望,我今天来清算父亲的一切旧帐,顺便向您预告一声,父亲他有留些东西给您”
一场让所有人精疲力尽的大动乱之后,无论是哪一方的势力,或是普通的士兵、平民百姓也好,都希望能有个喘息的机会,这个期望是如此正常,却又如此难以实现。
问题的症结点,在于几方势力都有一个共识,就是之前的休战,是为了在皇城进行决战,而决战结束后,没可能再一次休息,相反的,这是趁人病、要人命的最好机会。
几乎是陆云樵一干人等前脚离开京城,同盟会的前线部队就重启战端,攻向朝廷的防线,这也说不上什么撕毁合约,之前的默契约定,就是止战至皇城决战完毕,这场巅峰决战一完,各地的战火自然重燃,事实上,朝廷官兵也做了同样的事,皇城决战的同时,他们便在作战斗准备,当皇城之战完结,他们便攻向同盟会,歼杀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