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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都搞到这种程度,我也不得不承认,要比现在这样还衰,确实很不容易”
纳兰元蝶的低语,这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了,拓拔小月只是紧盯着虚河子,看他要采取什么动作,又有什么打算,跟着,拓拔小月察觉到,虚河子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那样没受伤害,至少他的呼吸不太对劲。
似虚河子这样的绝顶高手,居然会被人打飞出去,和他对打的人、攻击所用的招数,绝对不简单,更别说河洛剑派武技尤擅长卸劲、化劲,这样尚且被打飞,受内伤的机率相当高,虚河子虽然外表看来没什么伤,呼吸却显得急促,这是像他此等内家宗师所不应出现的现象。
“哼”
虚河子瞥了两名小辈一眼,不做理会,他坠来这个方向,本就是有所为而来,现在便要先完成主要目的。
一片烟尘之中,虚河子找到了昏迷在地的妃怜袖,冷哼一声,伸手一抓,一股无形真气破空飙出,拓拔小月还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妃怜袖的身体便离地而起,落入虚河子的掌中。
虚河子运指如风,先在妃怜袖前后十数处要穴上点过,紧跟着,一掌贴住她的后心,不一会儿,妃怜袖苍白的脸上迅速有了血色,虚江子头顶却如蒸笼般冒着白气。
拓拔小月、纳兰元蝶面面相觑,不管怎么看,虚河子此刻的动作,都是在替妃怜袖运功疗伤,而且耗损的真气非同一般,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战场上,如此消耗真气,是非常凶险的事,如非至亲挚友,绝不肯冒这样的风险。
然而,不久前发生在城头上的事,就算两女孩不是很肯定妃怜袖与虚河子的关系,也能百分百肯定,虚河子对这名得意高徒没有半分善意,光是见了面却没将她一掌杀掉,就已经很奇怪了,更别说还大耗真气为她治伤。
这一切的真正理由,当然只有虚河子一个人清楚,但此刻占据他脑海的,却是刚才战斗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
虚江子确实极不好斗,尤其是在认真了以后。不久之前,被虚江子撞离开孙武附近后,两兄弟便再次交起手来,进行了一场大乱斗,先是在城头上激战,从东边战至北边,又双双被打下城头,在城内各处乱战。
这明显是虚江子有意为之,因为两人战斗所经之处,只要碰上魔狼伤人,虚江子总会试图将魔狼扯入战斗,受兄弟两人乱击,或者是自己直接出手,闪电重击。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瞬,虚江子这样分心,当然是极危险、极愚蠢的行为,虚河子好几次逮着机会,利用兄长分心所产生的破绽,施以重击,也取得了效果。
然而,虚江子虽然有勇,却非无谋,在连续得手几次后,虚河子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妥,自己出手尽管命中,造成伤害,可是每次自己击伤虚江子,无论他怎样分心出击,都能在瞬间发动反击,好像他早就有所准备,故意用这破绽来引自己出手。
更有甚者,虚江子的还击,速度既快,力道更是奇重,不管虚河子的一击对他造成多少伤害,他的还击总能讨回更多。几个回合一过,虚河子顿感吃不消,发现这样以伤换伤的野蛮打法,非己所长,河洛武技的优势无法发挥,相当不利,如此一来,自己反而落入虚江子的算计。
两兄弟在河洛剑派本门武技的修为相若,虚河子可能还更精纯一些,但虚江子继承白虎一族的“万灵之拳”,夺天地之造化,变幻莫测,又像超级法宝一样难以防御,每次出击,后发齐至,又能有效创伤敌人,在硬碰硬对拼时,尤其显露优势。
碰到这样的窘境,虚河子终于抛出了自己的另一筹码,当年分别习自天魔、天妖的修罗劫,试图以这魔门上乘绝学,压倒强敌。
修罗劫一出,天愁地惨,风云变色,狂风、血池两重劫狱先后施展,惊人的破坏力,震塌周围房舍,更迫得虚江子不敢再以伤换伤,第一次采取完全守势,放弃了对附近受难百姓的救援。
“虚江子试试修罗劫的滋味”
“哼这就是你利用她的善意与信任,骗取来的肮脏东西吗”
念及故人,虚江子又愧又恨,怒上眉头,手腕一翻,双拳合并,迎向修罗劫的风刀血浪,一拼之下,腑脏登时受创,嘴角溢血,但两重劫狱的气浪却也给他破开,逼近到虚河子身前十步范围。
修罗劫未能取得预期效果,虚河子吃了一惊,本以为这两击能够压制虚江子,哪想到他虽受创,却不严重,还能趁隙迫近自己,仿佛看透了这两击之中存在的空隙,但考虑到自己未能完全掌握虚江子近年进境,这样的误差还在容许范围内,便全神贯注,将寒冰、火海两重劫狱归合于一击之内。
修罗劫两式先后发出,和归并于一起发出,那是完全不同的情形,对自身的负荷极大,威力也是增强逾倍,虚河子此刻并非无伤之身,悍然以此并招出击,是希望速战速决,一招就把强敌彻底压倒。
冰、火两极汇聚,背道而驰的两极元素,凝化成足以毁灭一切的强大威力,被卷入冰火气劲中的魔狼,硬生生被焚杀、僵死,火焰与冰雪分别组成龟蛇之形,袭向虚江子,短短十步的距离,沿途迫爆地面,灭绝一切生机,袭向虚江子,两股气劲未至,已先封锁住他的一切退路。
虚河子有相当信心,面对这灭绝一式,虚江子绝对难以全身而退,但面对如此猛招,虚江子既不抢攻,也不防御,有些发楞似的望向天空,像在思索什么,这种表情恍如当年不周山上习艺,虚江子每次在习武过程中遇到困境,总是这样在发呆思索,虚河子心中一凛,骤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眼前之人再非昔日不周山上的二楞子,而是足以与己相比肩,并立于当世顶峰之境的大高手,他临阵思悟,绝不是什么好事。
穿越十步距离,只在一瞬,虚河子察觉自己的冰火气劲,交织击中了虚江子,确实狠狠击中了,透过气机感应,骨骼碎裂、血肉撕裂的感觉是如此清晰,然而,有条有理的印象,就只能维持到这里,下一刻,虚河子只感到胸腹之间一阵剧烈疼痛。
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如江河溃堤般涌来,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自己被一座伟岸崇高的山岳给撞着,连内脏都被打得快要呕出来,瞬间离地飞起,身不由主地向远方飞坠。
剧痛袭心,虚河子竭力维持一丝清醒,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唯一得到的结论,就是虚江子再度以伤换伤,在修罗劫冰火一击打中他的瞬间,他的反击也重创了自己。
但这怎么可能早先短兵相接,拳来拳往,他的拳头能后发齐至,还算合理,可刚才双方是以绝招对拼,他要像这样反击成功,必须先行破招,突破冰火气劲的屏障,才有可能做到。
破招,无非两个方法,一个是以比敌人更强数成,甚至数倍的力量,恃强破招,管他多厉害、多精妙的杀着,都一击而破;一个是洞悉敌人杀着中的破绽,避实击虚,趁隙而入,照样能视霸强如无物,信手破招。问题是,这两者都不可能出现在虚江子身上
虚河子自忖,虚江子的力量与己在伯仲之间,当自己全力出击,他要恃强破招,绝无可能,但若说他聪慧妙悟,瞬息间看透自己杀着的破绽,这更是荒唐。换作自己生命中的那个天敌,西门朱玉,其绝顶聪明或有可能作到,可虚江子绝不是那种武道天才,哪可能作到这么夸张的事
然而,虚河子也没有忘记,冰火气劲袭身之前,虚江子确实在思索些什么,显然是他在最后一刻有所领悟,才能及时还自己一击,问题是他那时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这一击,外表看起来伤害不大,实际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