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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受伤了”
拓拔小月来到妃怜袖的身旁,见到她肩头血流如注,很是吃惊,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伤口不是狼爪留下,反倒像是刀剑伤。
“没什么,不用在意,祭刀太过锋锐,射来时候的刀气横切,难免误伤。”妃怜袖说得平淡,语气中却有一丝讶异,拓拔小月远距离掷刀破敌,为了能抢救成功,自然是出了全力,但这全力一击的效果,虽能伤敌,却无法将刀气有效集中,以致误伤,换句话说,她对力量的控制不好,武艺未臻上乘,实力比自己估计得要差。
“公主殿下,政务繁忙,你辛苦了,但前路茫茫,强大的实力才是护国基本,别太倚靠法宝了。”
“谢谢。”
拓拔小月衷心感谢,她觉得妃怜袖是真心替自己担忧,以一个中土人的立场,这份关怀可说是非常难得。
“先不说这个,这里怎么会有魔狼的”
“魔狼神出鬼没,在什么地方出现都不奇怪,况且研究所内本就有魔狼,碰到一、两匹没死净的,不用大惊小怪。”纳兰元蝶从旁接口道:“比较奇怪的是,这匹魔狼为什么这样强悍连我们的杀狼专家都差点要栽了。”
纳兰元蝶感到不解,妃怜袖在王城诛杀魔狼时,所向披靡,所有魔狼不堪她音剑一击,但刚刚音剑对魔狼无效,若不是自己与拓拔小月心有担忧,赶来会合,及时相救,妃怜袖大概也完蛋了。
“我想”妃怜袖略微思索,已经得出了答案:“这里的魔狼,与那天进攻王城的魔狼不是同一批,这些魔狼并没有与生俱来的缺陷,音剑无法引发它的毁灭密码。”
拓拔小月皱眉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这座研究所里的魔狼,与心眼宗驱使的不同,两边是各自生产,不能混为一谈。换言之,最担忧的那个猜测,这座研究所与心眼宗相互勾结,应该是不成立的。”
妃怜袖的这句话,着实使拓拔小月松了一口气,阿古布拉王离开之前,曾解释过研究所内的魔狼存在,只是为了“知己知彼”,想要晓得魔狼生理之秘,预防日后魔狼卷土重来,这些话言之成理,但在当时听来,却让人难以相信,现在妃怜袖提出的这点,重振了拓拔小月对父亲的信心。
回想起那时候父亲的话,拓拔小月依稀记得,父亲说阿默兹狼是白虎一族的生物兵器,在太平军国末期被制造出来,因为失去控制,酿成第一次魔狼之祸,这些事情别说自己不知道,恐怕域外也没什么人晓得。
如此机密,要说什么地方有迹可循,必是在这座研究所,虚谷子逃跑之前特别放火,可能销毁了一些重要资料,现在只能向生化所的研究人员做调查了,如果真是从太平军国末期开始,这边就在秘密研究魔狼,那第一次魔狼之祸,根本就是龟兹所引起的祸端了。
不管这几年来域外的瘟疫真相为何,若是魔狼之祸真由龟兹引起,此事的严重后果将难以收拾,拓拔小月不敢想象,一旦这件事传出,龟兹会面对多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形下,别说是与心眼宗对峙,恐怕马上就要亡国了。
妃怜袖道:“阿古布拉王在域外素来不是主战派,除非他所谓的谋求和平,只是一个用来争取备战时间的掩饰,要不然,龟兹没理由大举制造魔狼会不会是什么人瞒着他暗中进行的呢”
“谢谢。”
拓拔小月只能如此来回应同伴的鼓励,另一方面,顺着魔狼出现方向深入探查的纳兰元蝶,也有所发现,看着一大片狼尸横籍,仿佛血肉屠坊般的景象,大为吃惊。
妃怜袖与拓拔小月一看,也颇为震惊,拓拔小月并不晓得当时疤面大侠如何脱困,可是从现场看来,肯定不会是智取,绝对是以优势武力技压当场,将所有魔狼击毙轰杀。在龟兹王城,妃怜袖能够诛灭这许多魔狼,是靠魔狼体内存在的先天缺陷,此处的魔狼数量虽不比王城,但每一匹死状极惨,裂胸、碎骨,还有被硬生生拦腰打成两段的,出手之人的力量至刚至霸,威猛绝伦,妃怜袖感应遍地魔狼的残尸碎块,仿佛都能够看到,下手者威风凛凛,站在魔狼残尸中的雄姿。
结论立刻就有了,这不可能是姗拉朵干的,姗拉朵没有这样的力量,妃怜袖察觉到姗拉朵的背后可能藏着什么高人,助她脱困,这个人假若不是忽然冒出来,那至少此人的存在,瞒过了拓拔小月与任徜徉,武功高绝。
以姗拉朵的为人,不太可能有什么情谊深厚的朋友跑出来救人,会跑出来救她的,多半是想利用她的专业技术,现在姗拉朵也下落不明,可千万不要是落在什么人手里,那就很麻烦了。
地下设施里头可能还存在着什么,妃怜袖与纳兰元蝶一起进行搜索,拓拔小月则是离开地下设施,先去上头看看状况。
回到地上后,拓拔小月开始查问现场人员,想看看他们整理现场的进度如何,有没有找到什么重要对象,结果询问之下,他们从火场中紧急抢救出的物品里,并没有自己所要寻找的东西。
拓拔小月感到失望,正要重回地下设施,看看妃怜袖与纳兰元蝶的状况,目光忽然一顿,被一件东西给吸引住。
那是一幅被烧去一角的画像,虽然已经被烟熏得微黑,却还是可以看出,图中所绘的是一名高盘金发、身穿礼服的贵妇人,面容清秀,正姿态高雅地安坐在一张木椅上,睁大眼睛,凝视着拓拔小月所站的方向。
“这是”
拓拔小月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无法离开,身旁自然有人员过来解释,说这是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机密物件,本来收藏在研究所的密室中,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这张图会是机密,但大火烧起来的时候,负责抢救机密物件的人员进入密室,就把墙上燃烧中的这张图给救了出来。
话声入耳,拓拔小月却是充耳不闻,脑海里突然忆起童年时,有一次见到这张画挂在父亲的卧房里,她询问父亲,父亲告诉她,这张画里的贵妇人就是母亲。当时自己又惊又喜,常常到父亲房里看画,但不晓得从哪一天开始,画忽然不见,父亲说是遭窃,将整座王宫搜索得天翻地覆,一无所获,自己伤心大哭,却已是莫可奈何,年长懂事以后,凭着脑中印象请画匠重绘,却总是画得不像,这件事从此变成了心头一大遗憾。
不料,那张被窃许久的画,原来自始至终不曾遗失,一直在此。这样看来,应该是父亲将它从王宫中转移来此,却故意装作失窃,而他所要欺瞒的人,当然就是自己了。
为什么父亲不敢让自己看到母亲的画像拓拔小月脑里一片混乱,又想到宇文龟鹤说过的话,觉得问题核心一定在这里,正不知道怎么厘清思绪,突然听到旁边一声惊呼。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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