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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帝都的人们才意识到,被称为「春江水月第二」的纳兰婉容,根本就是春江水月布下的一根钉子,她的叛变,直接导致了帝国防卫策略的全面崩溃。
倾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玄武夫瑞皇宫,乔装成狼仙姑的纳兰婉容,为何可以拿出春江水月的手书劝退绯云,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得自水月的授意。
倾城甚至怀疑,自己的玄武之行也完全在水月控制之下。
春江无瑕不是奉了水月的命令来和谈的吗若不是无瑕劝他去玄武避难,他又怎会动了去远行的念头呢。
他帮助阿楠统一了玄武,而水月则想通过他控制阿楠,进而控制玄武,如意算盘打得太精了
倾城沮丧得一塌糊涂,春江冷又何尝不是。
在拼死逃出战场后,他仍未逃出易水寒的掌心,这位被他当成毕生劲敌、竞争对手的男子,不但击溃了他的部队,更彻底打垮了他的自信。
春江冷没法忘记那个凄冷的雨夜,在历经半个多月的逃亡后,他终于落进了易水寒的罗网。
那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所有部下,连战马也离他而去,只剩下一身的伤痕。
当他被押到易水寒面前时,「闪电战的魔术师」像老朋友似的对他笑道:「现在你服气了吧」
春江冷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易水寒费尽周折追杀自己,就是为了问他这句话,从他的眼中,春江冷惊讶的发现了从未曾发现的秘密。
烈焰般的好胜心,正在易水寒眼中熊熊燃烧
这个用面具遮掩了伤疤与情绪的夜叉王,根本不是世人眼中那个淡泊若水的男子,他比任何人都更好胜,在漆黑的铠甲与面具下,隐藏着一颗炽热的灵魂。
直到这时,春江冷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敌人,而易水寒,早已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哀莫大于心死,春江冷请求易水寒杀了他。可第二军的少帅并没有如他所愿,不但没有杀他,反而当即放了他,派人护送他回帝都城。
「请转告无心公主,既然她不肯嫁到凤凰城,我就去帝都娶她」这才是易水寒追捕春江冷的真正原因。
春江冷的失败,使倾城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只好在迁都的决议上签了字。
仿佛有意跟帝都的决策赛跑,在倾城下达迁都令的同时,也收到了斥候急报:易水寒、纳兰婉容部队正星夜行军,直奔帝都而来,似乎想在迁都准备完成之前,切断通往栖霞领的后路。
现在,通往栖霞领的主要官道都已被易水寒部队控制,想要举城迁徙,实在要冒很大的风险。
届时两军狭路相逢,一旦交锋,举家迁徙的平民百姓必定会被殃及池鱼。
倾城立刻下令封锁与城外的一切通信,以免动摇军心、蛊惑百姓。
参政大臣们都认为,当务之急是保证迁都通道的畅通无阻,可是帝都城的守军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余力给迁都行动护航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向栖霞领的春江飞鸿求助,请他派兵接应。
目前通往栖霞领的官道已经被敌军封锁,前往栖霞领送信的使者,无疑需要担当极大的风险。
不但要有丰富的战场经验,能够随机应变,还必须在军部拥有一定的权威,与春江飞鸿私交良好,只有这些条件都具备,才有可能成功借到护航军队。
在这种举国变乱的情况下,倾城固然不能轻信任何人,够资格担当信使的人,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谁也没想到,主动站出来担当这个危险任务的人,会是蟠龙将军古撒罗。
送他上路之时,倾城愧疚的表达了歉意,「古撒罗将军,叶某人对不起你。」
古撒罗笑道:「君上何出此言帝国少了我古撒罗无关痛痒,若是少了君上,万里江山却要尽失颜色了倘若在下能活着回来,再跟君上把酒言欢吧」说罢打马扬鞭,飞驰而去。
望着古撒罗的背影,倾城心中涌出一种不祥的悸动,他以神的名义祝福古撒罗马到成功,可是神的感知力却告诉他,「古撒罗回不来了。」
第三章背叛
就在古撒罗到达栖霞领的同一天,逃出帝都城的武思勉,先行一步进了栖霞领首府孤鹜城。
千山万水割断了帝都与孤鹜城的通信,此时此刻,春江飞鸿还不知道武思勉的真实身分,还当他是帝国派来的求救使者,立刻召武思勉进了王府。
此时的春江飞鸿已经卧病在床,昔日那个盖世枭雄飞鸿郡王,已经被历史的巨轮碾成尘嚣,出现在武思勉面前的,是一位暮气沉沉的病弱老人。
「飞虎这次来,可是为了迁都之事」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春江飞鸿叹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啊当初我一再主张讨伐凤凰城,可他们都不听,说我穷兵黩武,现在如何养虎为患哪」老人眼中掠过一丝落寞,那是英雄气短的沧桑。
春江飞鸿又问:「听说纳兰婉容叛变了,真有这事」
武思勉冷笑道:「王爷不知道吗纳兰婉容本就是春江水月埋在帝国军中的钉子,帝都的那班傻瓜还想靠她救命,真是痴心妄想」
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春江飞鸿怒道:「女人误国啊春江水月如此,纳兰婉容也是如此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叹了口气,春江飞鸿接着说道:「纳兰婉容变节,帝都再无保卫之价值,迁都势在必行。那易水寒何等狡猾,定会先一步截断迁都路线,帝都无兵可用,此行凶多吉少啊。」
说罢又是一叹,拉着武思勉的手说:「你快去传我命令,点齐三万精兵,打通通往帝都的官道,为帝都军民护航」
武思勉道了一声:「遵命」却不速去传令,满脸难色的说:「王爷,末将无凭无印,何以取信军兵呢」
「哈哈,飞虎说的是,都怪我老糊涂了。」春江飞鸿忙坐起身来,摸出钥匙打开床头柜,取出了帅印交给武思勉,语重心长的说:「飞虎啊,别怪老夫啰嗦,此行事关帝国存亡,你可万万不能大意啊。」
武思勉半天没有吭气,拉了把椅子,大模大样的坐下了。
「飞虎,你这是怎么了还不下去传令」
阴森森的一笑,武思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嘲讽道:「王爷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救援帝都城那岂非便宜了叶小子等他到了孤鹜城,王爷又将如何自处」
春江飞鸿大怒,拍着床骂道:「呸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口国难当头,还计较什么名利,赶快把少帝陛下接到孤鹜城才是正经」
嘴角一撇,武思勉冷笑道:「与其迎少帝,不如迎女帝。」
春江飞鸿楞了半晌,仿佛突然不认识武思勉了似的,凶狠的盯着他,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飞虎,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武思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