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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苏苏将头探出流光梭喊了一声。
陈长生看了看四周汇聚着的冤魂,颇为惋惜地轻叹一声,望向了凡所在的方向道:“和尚,这次算你运气,这个便宜终究是让你占了。”
飞速的将最后一段广大忏魂经念完,陈长生朝着四周的冤魂躬身作揖,朗声道:“对不住了。”这才闪入流光梭内,凝视着悬在舱室正中的炫光镜道:“黄尹,说,你们在哪”
黄尹一直躲在地下不敢冒头,不过东西南北倒是分的极清,听到陈长生问忙报了个方位出来。
“走吧。”
陈长生活音未落,流光梭上七彩流光闪烁,倏然之间已经电射而去。
此时的流光梭虽说依旧是名不符实,不过比起当日陈长生方得时却是快上了五六倍有余,风驰电掣般在阴云之中穿梭,卷带起的罡风吹得四周的雨水四下飞射,半晌后方才重新合拢。
陈长生凝视着炫光镜中闪烁不已、飞速变幻的景象,默然不语,这炫光镜乃是流光梭上的阵法生成。只是不知何故,现下只能窥探流光梭左近三五里之内的景象,隔的远了便显得模糊了,反不如陈长生的水镜术好用。
有了黄尹指引道路,陈长生倒也不担心会迷路,沿途看着下面渐渐回落的洪水,既满意琉璃和黄尹的勤勉,又痛恨玄武宗七派来的不是时候,若是他们稍微能晚来上三天五天,自己不仅得了功德,更能够从容应对。
咕了个咪的,该死,当真是该死至极。
陈长生脸色平静,目光中却是杀机萌动。
苏苏垂手侍立一旁,一直在留意着陈长生的脸色,见他杀气腾腾,犹豫片刻后还是轻声道:“尊主。奴婢说句不当说的话,此番咱们过来是为了搭救琉璃,至于和玄武宗的仇怨,早一日晚一日也没什么,尊主犯不着和他们争一时之长短而坏了大事。”
陈长生闻言看了苏苏一眼,而后又重新转回头去,沉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苏被他方才那凌厉如刀的目光一扫。只觉得连气都像是喘不过来了,怔怔的站在那里,想说话却张不开嘴,直到他将目光移开,方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觉得腿脚软的跟面条一样,心说:尊主威势渐重,虽是好事,不过这日子却不大好过了。
半盏茶的辰光后,陈长生从炫光镜中看到了一伙身着玄武宗服饰的人,脚踏飞剑或者各色的法宝在半空之中穿梭来往,似是布了个大阵,将琉璃困在了其中,使她不能从洪水之中逃遁而走。
“尊主,怎么办”苏苏轻声问了一句。
“撞过去。”陈长生面色平静的说道,宛如挡在面前的不过是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碾死便了。
苏苏手指凌空划动,流光梭上光芒绽放,不闪不避,径直就朝着人堆最厚的地方冲了过去。
流光梭闪现之时,早有在外围游戈的玄武宗弟子见到,只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发声示警,这流光梭就如同是发了狂的凶兽一般横冲直撞过来。
啪啪啪啪啪啪。
脆响声连绵不绝,那是挡在流光梭之前的玄武宗弟子被当场撞的骨断筋折、支离破碎时发出的声音。
一团团腥红的血雾弥漫开来,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首如同破布娃娃似的被抛飞上天,残骨碎肉四处横飞。
在流光梭凶猛无伦,迅疾无比的冲撞之下,个人的护身法术再怎么高深也是无用,即便是妄图阻挡,也终究是如同螳臂当车一般,被当场碾压的粉碎。
转瞬之间,流光梭已然破开了外层的层层阵势,硬生生的闯入了内圈之中,陈长生便在炫光镜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如猫戏老鼠似的蹂躏着困在阵中,动弹不得的琉璃,她一次弹动手指,都有一簇冰箭呼啸而出,将琉璃身上五彩斑澜的鳞甲打的伤痕密布,鲜血喷溅。
“江淼”陈长生一见此人,双目尽赤,不仅仅是因为引待琉璃,更是因为她是宋河和淡志荣的师父,更是窟一洲师父逼得不得不叛出五行宗的罪魁祸首。
“尊主”苏集见他杀机已动,本想劝阻。
不过陈长生却是猛的一摆手道:“不要说了,我誓杀此人。”说着闪身从流光梭中弹身而出。
恰巧就听到江淼正阴笑道:“可肯臣服于我。”
“江淼,我的人你也敢动,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陈长生冷哼一声,宛如压根就没看到四周虎视眈眈的玄武宗七派的一干修士一般,右手一招,五色大手骤然出现,朝着江淼铺头盖脸的抓了过去。
“陈长生
江淼也是一愣,方才她一心想着降服这条难得一见的五彩锦鲤,根本就没留意四周的动静,此时方才看到陈长生正站在自己对面不足百丈处。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江淼的两个得意弟子尽数死在陈长生的手中,不仅让她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更是狠狠的抽了碧水派一个嘴巴子,江淼焉能不把陈长生恨得骨头发痒,此时一见到他。连话都懒得多说,一挥手,一团水雾凭空而现,瞬间将陈长生笼罩其中。
陈长生方一愣神时,四周一寒,雾气瞬息间凝聚成了无敏锐利如刀的冰锥漫卷开来,绕着他盘旋飞舞,打在他的护身灵光上嚓然作响。
尽管恨不得亲手杀了江淼,不过单凭这一手,陈长生也不得不暗赞她女人在水行法术上的造诣绝非自己能比,以水化冰,他自信也能办到,可是如她这般不动声色,瞬息而成,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那就不行了,若没有对水行法术数十年的浸淫、体悟,再加上一些天赋,想都别想。
赞归赞,陈长生杀她之心却是丝毫未减,手指弹动,嘭然作响,一从从的烈焰爆燃而起,瞬息间将绕身的冰锥蒸腾一空。
随后眯着眼看了看闪避开五色大手一抓的江淼,冷笑道:“你跑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