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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他却是不敢说,只是尴尬的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苦笑道:“不敢劳烦仙师费心。只不过最近忙于公务,有些上火,以至于菊花凋零罢了。”
陈长生闻言一愣,随即才明白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不由得放声大笑道:“菊花愕零,呵呵,你们这些当官的到真是上下两张口,怎么说都是。”
“仙师说笑了。”
悖,我可没这闲心陪你说笑。”陈长生将脸一板,冷声道:“我与这位普渡寺来的高僧在洪水之中救了些灾民,带来此处,烦请你找个,地方安置一下。”
贾为民一听不由得连连叫苦,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仙师有吩咐卑职岂敢不从,城西校军场便有空闲之地,只不过,”说到这他微一停顿,见陈长生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忙道:“只不过锦华城官仓中的粮食有限,先前已然收纳了一些灾民,此时若是再来一些,只怕就不够用了,这也是先前卑职不敢放灾民入城的原因,若是不然,只恐灾民没了吃的,闹将起来,一城的百姓都跟着遭殃。”
为官之人最善察言观色,见陈长生面色不善,他便多少猜到了他为何怪罪自己,因此明着是叙说难处,实际上却是在给自己辩解。
“城中不是有许多粮贩吗他们的私仓之内,怕是囤积了不少的米面吧”
“这个”贾为民脸色一苦,涩声道:“现下粮价太高,县衙中也没什么钱财可用,再说,那些粮贩都是女土派的基业,卑职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逼着他们开仓放粮呀。”
一听这话,陈长生顿时就明白了,慢悠悠地道:“原本你枉顾百姓死活,将他们拒之城外,我本该杀你为他们伸冤”
“仙师饶命呀”贾为民胖脸吓的铁青,磕头如捣蒜一般连连求饶。
陈长生冷哼一声道:“不过看在你确有难处的份上,便饶你一条狗命,准你将功赎罪,先将这些灾民给我安置好了,这米粮之时我自有定夺。”
“是,是。”贾为民死里逃生,哪敢说半个不字,一迭声的吩咐手下人带众灾民前去城西校场,自己也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
陈长生饶他性命也是无奈,一来这赈济灾民的事千头万绪少了他不行,二来也是顾念他的官身,杀他泄愤容易,自己本是修士,想那皇帝老子拿他也是没辙,可是留下的灾民日后难免会吃些挂落。
见着他远去,陈长生方转过脸来看着了丹,笑道:“这次要去女土派的老虎嘴里夺食,必然是祸患无穷,我孤家寡人倒是没什么,和尚,你可有胆子跟着我再走这一遭”
陈长生本就痛恨在灾荒时还囤积居奇的无良商贾,又听是女土派的基业,自然是更加不能放过。现下有个了凡跟在身边,他也实在不好从山河图中拿取粮食救济灾民。
了凡闻言脸色一苦,皱眉道:“小僧戒律在身,戒偷戒盗,便不去了,只求施主少造杀孽,便是功德无量。”
“哼哼,那也要他们开眼才行。
”陈长生冷哼一声,朝前走去。
第六章这是谁干的
一十派在锦华城中的基业虽然不少,但是护卫人却实在不山提,多半都是些筑基无望的外门弟子,连先前被陈长生在城头之上杀的那些人都不如,被陈长生打杀了两个最是桀骜不逊的,其他人也便吓得一哄而散。
等打开粮仓之后,看着里面堆积如山的米粮,心中大喜,到是暗喜了凡那和尚并没有跟着过来,虽说这些粮食谁拿都是用来赈济灾民的,不过由谁手中放出去却又是大有不同。
陈长生从须弥袋子之中,翻出了当日搜刮来的那些大小不同,但是却同样都是空空如也的须弥袋子,掐指为诀,使了一个名曰聚沙成塔的土行下品上阶术法,将满仓的米粮当成了沙粒以灵元聚敛起来,随着陈长生的灵识牵引,如源源不断的水流一般灌入那些须弥袋子之中。
每装满一个”陈长生便将其收入残月戒指之中,虽说这些米粮他丝毫都看不上眼,更是一粒也不会吃,但是对那些遭逢水灾,无家可归的灾民来说,却是活命的根本,由不得他不慎之又慎。
将粮仓之内的米粮搬去了九成半,只剩下百十袋装满粮食的麻袋后,陈长生这才停了下来,心念一动,先以灵识扫视四周,确定左近无人窥探后,方才将山河图放了出来,命苏苏将在山河图中待了足有半月有余的一干灾民放了出来。
“拜见长生道尊。”一见到陈长生,众人纷纷磕头行礼。
听到这些人如此称呼自己,陈长生先是一愣,随即便猜到必定是在山河图中穷极无聊的苏苏教他们这么说,忙笑道:“诸个乡亲,快快请起,无须行此大礼,这道尊二字更是休要再提,只须唤我长生便是。
他越是和气,那些灾民就越是诚惶诚恐,而且他们在山河图中待过,此时依旧觉得那是人间仙境。自然觉得陈长生乃是仙人,哪敢直呼他的姓名,又不敢逆了他的心意,遂尊称他为仙爷。
陈长生也是无奈。仙爷就仙爷吧,总比大而不当的道尊强了许多,遂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而后指着看着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道:“你叫李享。”
“是,没想到您老人家还记得小人。”那李享连连点头,要不是陈长生拦着,多半又要感激跪地磕头。
陈长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记住了他的名字就让他如此激动,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麻袋道:“带着大伙扛上这些粮袋,送去城西校场,找到个叫了凡的和尚分他一半
话说到这,陈长生却是停了下来,他本想让李享将粮食搬去校场便可,自己正好再多去救些人来。
这些粮食虽说不多,但也足够自己和了凡救回来的灾民食用三五日了,可随即他又想起贾为民曾经城西校场原本就有些灾民,这些粮食未必真够。
何况现在这光景,粮食无疑就是命,李享等人扛着这么多粮食招摇过市,少不了被眼红的人盯上。若是再横生枝节那就不美了。
一念至此,陈长生边朝外走边道:“随我来吧。”
果真如陈长生所料,一路行来,不少早早进城、无精打采的蹲坐在路边屋檐下避雨的灾民见了这一袋袋用油布裹着的麻袋,全都是双眼放光,要不是看着李享等人孔武有力,不像是易于之辈,多半就一哄而上强抢粮食了。
饶是心存畏惧,不过却还是不死心的跟在后面,越聚越多。
陈长生也不驱赶他们,只要乖乖的跟着,不动邪念,等到了校场之上,自然少不了他们一碗粥喝。
等陈长生来到校场时,入眼的尽是矗立在风雨之中瑟瑟发抖的百姓,一个个双目无神,面色发白,一看就是饿的久了,有的甚至已经冻饿而死,躺在地上被雨水泡的发白,却是没人理会。
太惨了,哪怕有口热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