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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樵抬头看去,淡淡道:“哦,袁大人有何话要讲”
站起的人,正是大理寺卿,袁哲。
袁哲从容不迫的站在大堂里,对于那些似有似无的目光完全无视,淡淡道:“卫大人,袁某有个疑问,为何案子还未审清就急着宣判”
他是大理寺卿,是审案的专家。他问的话也简单明了,没有丝毫的含沙射影,就如同一个执着的审案高手,公正平和的质询,完全出于对案子的本身上,没有任何找麻烦的意思。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左右凑近低语,遥遥对视,眼神里俱是彼此心知肚明的笑意。
王元会微微扬头,看着卫樵嘴角冷笑一闪,袁哲的问话是恰如其分的,谁也挑不出个不是来如今,就看卫樵如何应对了,只要有一点破绽,众人便会群起而攻之
哎,还是太年轻,尽管表面从容,其实心里肯定是紧张无比的,哎,还是急躁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古话果然诚不我欺,这卫樵才二十出头,如何懂得审案”
袁大人这么一问,这卫樵定然无言以对,哎,傅阁老又看错人了
嘿,袁哲还算好对付的,我倒是希望这卫樵能够扛过去
金色帷幔内,淡白色帷幔内,柱子两边的桌椅上,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卫樵,眼神里期待,冷屑,从容不迫,幸灾乐祸不一而足,都在想着卫樵会如何应对。
卫樵淡淡一笑,目光扫了一圈,看着袁哲疑惑道:“袁大人,是否天下审案,都必须跟大理寺一样在下奉圣旨审案,自然不会拘泥于俗套。如果大人觉得下官审案有问题,下官退位让贤如何”
袁哲一怔,眼神里怒色一闪。卫樵的话虽然说的漂亮,但话里却隐隐的暗示他指责皇帝识人不明
袁哲悄悄瞥了眼毫无动静的金黄色帷幔,微微皱眉,旋即从容道:“卫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只是本分的问一句,绝无其他想法。每位大人审案的方式各有不同不假,但条陈在那里,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数百年出得出,其中的道理自不用我说,相信卫大人也能明白。”
袁哲也是老宦海,岂会被卫樵一句话弄的手足无措,当即一句话又还了回来,连打带消,将卫樵的话堵的一干二净而且又反击了一句而这一句,却还是颇为致命
各个衙门都有办事的程序,这些程序早已经深入人心,就好似规则一般。无论谁想要打破,都得面对这些规则中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卫樵,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谁都想看看卫樵如何应对
卫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在下是明白,不过我也希望袁大人明白,在下奉旨审案,首先想的是不负皇恩,至于条陈,那是我的参考之物,却不是必须依循,这一点,还望袁大人能够明白”
袁哲一听,顿时一窒。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他可以搬条陈压卫樵,但皇帝却是至高无上,不容侵犯的他心里一下子转了十七八个弯,却没有找到一点主意。
两边的众人也一阵无语,卫樵的话虽然看似取巧狡辩,但偏偏就是反驳不得。只要反驳一句,卫樵定然一个大帽子盖下来,即便当堂拿下,估计也没有谁愿意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相救
金色帷幔内的皇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与皇后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卫樵扫了眼两边的人,手持惊堂木,追问道:“袁大人可还有见教”
袁哲微微皱眉,有些不甘道:“没有了,卫大人请继续。”说完,脸色阴沉的退了回来。
卫樵目光看向周泰,一拍惊堂木,沉声道:“周泰听判”
周泰身体一抖,咽了口唾沫,躬身道:“周泰在。”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卫樵。可以想见,不管卫樵判的如何,只要卫樵话音一落,众人就会如毒蛇一般拐弯抹角的涌来,漫天的喷洒毒水。
卫樵暗吸一口气,脸色凛然道:“周泰你本存有恶意,挑唆严松故意闹事,导致了鸿泰楼发生一系列事情,损失巨大现在,本官宣判,判罚你鸿泰楼损失的五倍罚银,两倍补偿鸿泰楼,三倍充公,你可有异议”
倒也不是卫樵不想好好教训周泰,只不过周泰在这件事里的作用也就起了开头的作用,后面一系列事情,基本与他无关,而且周泰关系特殊,不能关不能打,这么判,也算是个折中之法。
“我反对”
“我反对”
“我反对”
卫樵话音一落,忽然间,接二连三的响起了三声反对声
第174章
吏部侍郎严崇礼、大理寺卿袁哲、刑部侍郎常志。
三人俱是蓦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严崇礼失声可以理解,严松与周泰是一个绳子上蚂蚱,如果周泰轻判,那么大部分责任就得落在严松身上,顺带着也会将他给连累。
袁哲,大理寺卿,专职审案。他是新仇旧恨,如今卫樵又错了,自然要站起来纠正。这不仅是本分职责,也是有着某种炫耀成分在内。
常志,刑部尚书,大案要案一般都是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会审,如今卫樵不按程序来就算了,而且还判的这么离谱他如何能答应,这样乱来还要刑部会审干什么
卫樵目光看向三人,点了点头,道:“严大人是罪犯亲属,应当回避。常大人不职判案,无权多说。袁大人,您说。”
严崇礼一听,嘴角微微一抽,眼神愤恨的扫了眼卫樵,有些不甘的退了回去。卫樵说的合情合理,这么多人在,又不能软硬兼施撒泼耍赖,只好坐了回去。
常志瞥了眼王元会,见他点头,也无声的坐了回去。
唯一站着的,便是大理寺卿袁哲了。
袁哲扫了眼其他两人,眉头微皱,旋即抬头看向卫樵,沉声道:“卫大人,你如此判,不符合大齐律例”
袁哲说完,两边的人纷纷对视点头,不说袁哲,就是他们也知道这个判罚完全是史无前例,无迹可寻的。
帷幔内的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卫樵,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皇后见皇帝始终不说话,瞥了眼周绮,便又低声道:“皇上。”
周彦昭一愣,旋即目光转向一脸楚楚可怜的周绮,淡淡道:“你去吧。”
周绮一愣,俏脸愈发凄然,却硬是抿着嘴唇,欲说还休的退了出来。
皇后看着周绮有些楚楚可怜的背影,转向皇帝,疑惑道:“皇上,你这是”
皇上笑着摆了摆手,看着卫樵道:“不用管她,傅明正上的那几份奏折不少主意都是从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