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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于神所圈定的地图中央,自黄金时代起便一直被人仰视的巨石柱。如同往常一样,燃烧着灿烂而炫丽的银炎。
没有任何杂质的纯净光辉,融化了覆盖天空的镜面,将真正的蓝天呈现在诺曼利民众的眼中。
当那轮红日,移至石柱的顶端时,位于石柱地底的光之塔,终于迎来了神圣的一刻。
漂浮于圣彼得六世面前的光卵上,突兀的多出了一条红色的,如血般鲜红的裂缝。如幻觉,但又真实存在的圣洁诗句,从中渗出。
“醒来吧,我的使徒。”
冥冥之中响起的,如苍雷般震慑人心的声音。像是利剑般沿着那条红色裂缝,劈开了光之卵。
“我的天父。”
与刚才红衣主教同样容貌的青年,穿着受神符加印的白色长袍,从光卵中走出。破碎的光卵在他的背后,重新变为满是金色羽毛的翅膀。微卷的金发代替原来干枯,毫无色泽的灰白头发,披在他的肩上。
新生的青年向位于天空之上的神,致以最崇高的礼节。当然,他此刻行礼的对象,不是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天顶,也不是闪耀着纯净光辉的光之塔。
而是,慈祥的看着他,想要伸手抚摸他的圣彼得六世。
“我的孩子。”
圣彼得六世所佩戴的一枚指环上,一粒洁白的钻石颗粒被浩瀚的圣力变为了金色。与此同时,新生青年的金色瞳孔中,也出现了交叉的剑戟之印。一种无形的,只存在于心灵的联系,在他们的目光交错时,悄悄指挥他们的手掌,紧握在了一起。
“我地上的父,请赐予我行走于大地的名。”
新生的青年单膝跪在地上,他没有介意白色的长袍被地上的灰泥所玷污,也没有介意身前所站着的,并不是神子与神使,而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起来吧,我的孩子。”这种宗教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礼仪,令圣彼得六世明白他所侍奉之神,这次给予了他过于沉重的期望。他一边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有关教会的事情。一边对青年说道。
“你的名字我早已想好,神曾借恶魔之身,磨练世人意志。他那时所用之名,为普洛姆。”说出那个名字圣彼得六世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引发世界偏斜之力的那位幽林星群年轻贵族,他又想起被神吩咐必须加倍注意的青年所信奉的那位女武神。
某个特殊的念头,就此浮现在圣彼得六世的脑海中。他来自神授的能力,瞬间将这个灵感变为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虚假的过去与不能确定的未来,在整个计划中组成了毫无关联圣的收尾。但圣彼得六世对此很满意,他将左手伸入虚空中,隔着层层阻碍来到当作私人储藏室的半位面,从中取出一柄连着黑色剑鞘的双手长剑。
“拿着它,我的孩子。”圣彼得六世和蔼的,将这柄剑交给普洛姆后,又温和地摸着他那头柔软的金发。
“这柄剑名为西格鲁特,灵能之剑。它是当年斩杀神之化身的那位神授御天的武器。相信这柄浸过龙血,又加持过神力的长剑,会对你的使命,有所帮助的。”
407
“使命”
普洛姆不解的抬起头,他继承自红衣主教那里的记忆,告诉他使命往往是一件非常难完成,却又会给神与自身带去无限荣耀的任务。
“是的,使命。”圣彼得六世从普洛姆的眼中,看见了孩子才有的纯真。他轻笑着说道,“身为神之子,你又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伪神与恶魔的使徒,正以圣骑士的名号行走于大陆的北方王国,你的使命,便是将他击败,然后”
“杀了他”
普洛姆自作聪明的问道,但他马上就后悔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句话。
“看来,你必须先了解生命的昂贵。”圣彼得六世像是惩罚普洛姆般,用力捏着他柔嫩的脸颊,这使得那张英俊的脸上,慢慢出现了不正常的红色。
“我很抱歉。”
普洛姆用充满痛苦与懊恼的干涩嗓音,祈求圣彼得六世的原谅。他觉得天父人间的代言人,虽然捏着的是他的脸颊,但心中的痛楚,却比皮肉的痛来得更让他难受。
“我的孩子。神期望你把他带到回来,带到我的身边。”幸好,圣彼得六世没有过多想要惩戒普洛姆的意思,他松开手掌,隐蔽的将碰触过普洛姆脸颊的手指在长袍上擦了擦。
“普洛姆,我以第六世牧守的身份,赐予你西格鲁特之姓氏。”
圣彼得六世的手指凌空指着普洛姆的额头,他快速划过一个符印,然后继续说道,“现在,起来吧,普洛姆西格鲁特,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份是直属牧守殿的第六神授御天,你将拥有御天的力量,以及,神的祝福”
充沛的圣力,按照圣彼得六世刚才所划的符印,凝固成一个特殊的印记,埋藏在普洛姆额头的皮肤下。
前代神授御天所留下的胫甲与腕甲,凭空出现在普洛姆的手腕与小腿上。金色的蔷薇与贯通蔷薇的西格鲁特之剑,成为新生的御命徽记。
“天父与您的意志,将成为我的使命。”
普洛姆与圣彼得六世间的特殊联系,将那位牧守冕下刚才所构思的计划,一字不漏的全部传入普洛姆的脑中。
同时,一段虚假的记忆也悄然埋藏在普洛姆的脑中,等待着发作的时刻。
“很好。”圣彼得六世十分高兴的看着普洛姆,他的眼中与普洛姆的眼中,同时碎裂了一枚百合般的圣核。
“晚安,普洛姆。”
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就这样被短短几息间所推敲出的虚假事物,所彻底抹去与改变。当普洛姆西格鲁特再次醒来时,他不会再记得他是如何占据这具身体的。
因为,第六神授御天大人,普洛姆西格鲁特是一名被圣修会所收养的战争孤儿。
而导致他家破人亡的,正是无地大公,玛丽安娜苏的半身
“日安,普洛姆。”
当光华褪去,记忆归位,灵魂重新与神力通道驳接时。普洛姆睁开的眼睛中,看见的只有一同长大的妹妹。
“要记得叫哥哥哟,姗姗。”在未知力量地驱动下,异常虚弱的他笑着抬起手,微微迟疑了一阵后,才轻轻捏了捏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柔软鼻尖。
少女的脸色,一下从病态的苍白,变为了羞涩的红润。她的笑容,就好像潜藏在她心底的,如美酒般醇香的悠久记忆,散发出陈酿因有的韵味般甜美。
那本该,是只因属于一个人的笑容。并且,这个笑容,也曾是那个人一直的奋斗源泉。
如镜面般光滑,反射着虚伪云层与阳光的天空,难得的稍稍减薄了它那令人厌恶的屏障。没有被多次污染的清新阳光,趁机将真正的光与热,带给那些有资格沐浴阳光的人们。
罗拉靠在甲板上,他斜抱着特鲁琴,六根单弦在他的手指拨弄下,奏响着罗拉所想要弹奏出的乐曲。
轻快中带着悲伤,忧愁中带着希望的乐曲,撩拨着史东的心弦。他停下手中的画笔,若有所思地望着一望无际的次元星海。
如小山般巨大的神孽在视力所能达至的星空内喷着白色的光雾,光雾辐射出金色的光泽,污染着过往船舶的外壳。
跟着船队的太空幽灵,绕着船首嬉戏,深红之眠的祷告召唤出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圣灵在低空穿梭驱赶幽灵。
这是安静又美好的生活,也是史东,所一直期望的生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