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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膏阁下。”
他的侍从并没有附和的点头,而是毫不掩饰的,从昏暗的眼球中射出一道轻蔑的目光。
对于眼前这个背叛家族,加入到己方阵营的中年胖子,他一直有所不满,要不是看在他虔诚的为他们捐光了家产,又为他们的事业卖掉了妻女,他早就把这个没用的,只会夸夸其谈的胖子扔进榨汁机了。
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这么虔诚的聪明人,旧日支配者们也不信。
可惜的是,胖子露出的破绽不足以要他的命。所以他在静静等着,等待胖子露出一个要命的破绽为止。
只有那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杀死那个胖子而不受到己方势力的谴责。
“在北方,可不是你一个人能说的算了。难道你想和泰德亚的蝼蚁们妥协吗那我会感到非常遗憾的。”
“亨格,你是在威胁我吗”
柳膏肥厚的手掌狠狠的敲在桌面上,上好木料所打造的桌子上立刻多了一个浅浅的掌印。
“请注意,我只是说出事实。兄弟会从来没有干涉过法利斯内政的想法,激流堡的那些人,只不过是在自说自话而已。”
名为亨格的青年不屑的看着柳膏,他昏暗的眼球中多了一丝亮泽,灰色的嘴唇中吐出了令柳膏浑身发颤的人名。
“你和他们的交易让我很困扰。我该不该让曼尼瑞尔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呢”
“够了,我不想听见这些。”柳膏烦躁的挥了挥手臂,有些气急败坏的对亨格大吼大叫道,“你给我出去,我需要安静。”
亨格毫无在意的耸了耸肩,他不顾柳膏那张气的快要发抖的胖脸,在临走时还顺便挖苦道。
“胖子,好自为之吧。希望你的好运能掩盖那几笔烂账。”
房门被轻声搭上,等亨格的脚步声远去后。柳膏的额头上才滴下了豆大的汗珠,他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银质小酒壶,用嘴咬开木塞,大口大口的喝光了其中盛着的液体。
“该死的异教徒,准备接受神罚吧。”
透过船窗,他望着清澈的天空,安宁祥和的闭上了眼睛:“愿永恒的荣光眷顾吾等意志”
“怎么,心情不好吗”
陌生的声音将史东从无意识的呆滞中,所拉扯出来。他有些疲倦的看了眼站在身侧的白发青年,略微点了点头后,把目光又投向了天空。
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对常人来说,能天天沐浴的温暖,在此刻却像是寒雪般逐渐冻结少年的心灵。
“真冷。”
意识上的寒冷,使得身体做出本能的反应。史东缩紧了身体,他确实感到从远洋吹来的海风,有些冷了。
“感到冷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白发青年似乎对史东来了兴致,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少年,说道,“我这里可有瓶不错的酒,史东史东。”
即使被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每个人对自己的名字,都有着近乎妖孽的反应。
“你是谁”
左手搭在剑柄上的史东,一瞬间就扫去了原有的颓废。但他尚未做出任何动作,就感到自身被一股感知所锁定。
“不要问我是谁,怎么样要去我的房间吗”
白发青年的笑容有些戏谑,他褐色的瞳孔中,朦胧的映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史东是个理智的人,他自然知道在目前状况中,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252密谈
一头极为少见的苍鹰,盘旋着飞入奥林匹亚上空。它沿着无形的轨道,在孩童们的追逐中钻入了人工酿造的云层中。
似乎永远脱不去锐利的双目,直勾勾的注视着前方的景象。苍鹰的头颈上挂着一颗绿色的吊坠,在位于更高空的烈日照射下,闪烁着翠绿的光华。
仿佛为了回应这道如米粒般的光华,远处的云层在淡紫的光耀中,逐渐分开。就像长矛般尖细的高塔,在云雾中逐渐显露身形。
在塔顶周围,盘旋着的四座小型人工卫星。它们组成了一个固定的阵列,就像欢迎游子回归的父亲般,张开了他的怀抱。
风和云,被无形的力量隔绝。苍鹰毫无阻碍的进入了小型人工卫星的阵列中,熟门熟路的在一处窗台降落。
房间内,穿着紫色长袍,带着圆帽的老者正滔滔不绝的像他的学生们,灌输着有关魔力压缩的技巧。
“你们要知道,能量在压缩和释放时的冲击力,很可能会损伤你们的脑部神经。所以在足够娴熟前,你们每个人都必须把不同法术的构造图所记录在脑中。”
老者挥舞手中的魔杖,他丝毫不担心魔杖会意外走火,摧毁这间看起来十分奢华的房间。
过于追求华丽,而放弃了舒适性的僵硬座椅,让坐在上面的青年有些难受的挪动了下臀部。他动作虽然不大,但也被站在讲桌后的老者,所敏锐的捕捉到。
“博瑞,如果你觉得椅子扎屁股,我不会反对你站着听完我的课。”
“不,霍茨海姆教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被抓住小动作的青年急忙的辩解道。他仓惶的站起身来,却不小心碰到了身前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的器皿中,盛着尚未稳定的火炽胶。
就像加油站遇见火星般,整盘火炽胶“轰”的一声燃起了火焰。邻座的学员们一片惊呼,所有人都像是看好戏般,笑眯眯的看着博瑞。
但博瑞并没有着急,他的嘴中飘出一阵咒文。数小节不规范的音段,又引起了几名学生的模仿,教室里顿时一片欢笑。
霍茨海姆教授并没有阻止这一切,任何法术课上的意外,都是对这些学徒们的考验。但在他的印象中,名为博瑞安东奥尼的学徒,可是连基本的内门战技都使不好的家伙。
燃烧着的器皿,突然像被一双无形大手托起,缓缓的升向空中。
博瑞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的操纵着好不容易使用出的力潮手掌,将燃烧的器皿猛的朝窗户砸去。
“不错的创意。”
对于学徒,霍茨海姆教授从来不吝啬赞赏。他知道博瑞是想将器皿砸破窗户,连同里面燃烧的火炽胶一起丢出教室。
但不可捉摸的命运,总是会给凡人们开玩笑。
控制着力潮手掌的博瑞,脑袋中某根神经忽然一阵疼痛。他松懈的精神导致了魔法的失败,原本被瞄向窗户的器皿,鬼使神差的转向了霍茨海姆教授。
“快取消法术。”
霍茨海姆教授的年龄,并没有让他的神经变的迟钝。他知道燃烧的火炽胶是无法对自身造成什么伤害的,但身上的法袍,可镶嵌着数个自动防护术法。
不过博瑞已经无法抑制暴走的精神力,他绝望的看着那盘火炽胶朝霍茨海姆教授飞去,就像看见成绩单上的数字一样,痛苦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紫色的法袍迅速对潜在的威胁做出了反应,护盾术和精神力铠甲的光芒,在空气中激起了一片涟漪。数枚充能法球在霍茨海姆教授的肩上浮起,环绕在他的身边。
“老师。”
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某个圆形结界,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将整间屋子中的所有人,笼罩了进去。
几乎在瞬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