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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不由送了口气,刚打算抬头,却忽然感应到渡入苏芷玉体內那股真气的异动。
原来,此刻苏芷玉被天贝珈蓝震裂的经脉中真气游离,正四处乱窜,无力抵抗魔气火毒的肆虐。
丁原真气甫一渡入,就彷佛含有莫名的奇异吸力,不断吸纳劝合著苏芷玉紊乱微弱的天一真气,瞬间水乳交融,难分彼此。
丁原惊诧莫名,突然醒悟到,当年苏芷玉以青阳双修大法救治自己,两人的真气已融会贯通,相生相依。
因此之故,他的大日翠微督天真气一但进入苏芷玉的体內,立刻水到渠成,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那股真气行至苏芷玉心口,却遭遇极大的阻力,为其胸前淤积的气血堵塞,几次冲击都无功而返,却有趋於微弱之势。
原来巫行云与莫行虚的两记重击,皆印在了苏芷玉背心上,功力所透,尤以此处伤情最为严重,不仅是经脉几乎震裂,大量的气血亦尽凝结於此,便宛如一座了无生机的废墟一般。
丁原急忙丹田提气,凝住心神,再渡一口真气。两股真气合於一处,顿时强大许多,重整旗鼓,再次昂然叩关。
丁原不敢停歇,不停將丹田內苦苦凝聚起的大日翠微督天真气,渡入苏芷玉樱桃小口中。
才半盏茶不到的工夫,丹田內的真气已是入不敷出,头顶青烟蒸腾,身上衣裳尽湿。
就在这时,苏芷玉心口忽然极其轻微的一动,那股始终守护主人心脉的天一真元,若有所觉发出一阵涌动,与丁原的真气遥相呼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股真气终於裹应外合,突破苏芷玉胸前经脉的室碍,匯合成一股顺流直下。
所过之处,游离散乱的天一真气趋之若凉,不停的融合进来,如百流入江渐渐壮大。
苏芷玉在昏迷中似有所觉,一双睫毛缀一颤,有了復甦微兆。
与此同时,冰莲朱丹的药力也开始发散,一蓬暖洋洋的热流护持在苏芷玉的心口,徐徐朝著四週扩散,却遇到了天贝珈蓝极大的阻力。好在,苏芷玉的心脉暂时已可保无虞。
丁原精神一振,努力挤压著体內残存的大日翠微督天真气,渡与苏芷玉,那道温亮如水的细流,源源不绝涌入怀中玉人的娇躯。然而他的脑中已昏昏沈沈,喘息声急剧加重,也是濒临油尽灯枯的地步,全凭著一股顽强的意念支橕。
好在,几经波折,丁原的真气终於进入苏芷玉的丹田,却发现裹面无数缕失控的真气呼啸肆虐,横冲直撞,犹如发狂的怒龙,全不听使唤的纠缠膨胀,竟似要橕破铜炉,灭鼎而散。
这情形,便如当日丁原错炼大日天魔真气,走火入魔所造成的景象一般。然而,苏芷玉重伤垂危的羸弱之躯,又如何当得一旦功消元散,后果不堪设想。
丁原一凛,心神微分之下,那股渡入苏芷玉体內的真气竟陡然失去控制,摆脱丁原的意念束缚,迅速凝聚成丸。
丁原暗叫一声“糟糕”,却没等有所动作,气丸砰然爆裂,强大的气团瞬间炸开,犹如秋风扫落叶似的,將丹田中纠缠盘结的混沌真气涤荡一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芷玉小腹驀地一热,“轰”的一声再起变化。
那些被气丸震得支离破碎的丝丝游离真气,非但没有消散离乱,反而翻腾卷涌,渐渐向著丹田底部沈淀,蕴生一汪清泉,与丁原泪泪注入的真气重新融合,倏忽凝聚成一束云柱直衝天关。
彷佛中,便似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丁原又惊又喜,心头骤然多了一层明悟,记起当日无心参悟大乘之情形,索性屏除一切杂念,遗形忘体,损心弃意,任由身外涛起云灭,只守灵臺心灯不熄。
大道无为,有容乃大;生生不息,破而后立。
那束云柱不断壮大,从丹田內源源不绝的喷薄而出,以先天之意奔流汹涌,一面吸纳周围游散的天一真气,一面洗精筑髓重修经鄴盘踞於其间的天贝珈蓝魔气,被这股洪流一冲,竟似摧枯拉朽,立时丟盔卸甲节节败退,从上下两面往苏芷玉的胸口收缩,企图作最后的困兽犹斗。
九个大週天后,苏芷玉丹田內真气鼓荡,浩浩荡荡,终於交会为一股磅礡浩荡的大潮,朝著大椎、膻中等胸前背心的要穴发起总攻。
苏芷玉的肌肤泛起一层娇艷的红晕,胸脯剧烈起伏,琼鼻中隱隱有了低低的呻吟。
突然问她娇躯猛烈颤动,喉咙裹一股滚热的淤血被真气激迫而出,却苦了丁原猝不及防,连躲都来不及全涌进了嘴裹。
丁原知是苏芷玉胸口的鬱结终於被打开,全身经脉尽皆疏通,儘管说痊愈如初尚需时日,但恢復之快,已远远出乎了自己原先的期望。
他不过是无心插柳,盼以朱丹保住玉儿的元气不灭,可阴差阳错居然两股真气龙虎交会,打通了经脉尚在其次,更要紧的是將天贝伽蓝之毒化解。
一口咸咸湿湿的热血喷进丁原嗓子,他不禁油然昇起一种异样之情。
昔日,为救治姬雪雁的性命,他不惜以血相注;没有料到,数年之后,天意却又让一位少女与自己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弃我去者不可留,乱我心者多烦忧。丁原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注定而上天,在冥冥中,又与自己开了怎样一个深黑色的玩笑
他刚打算將嘴唇移开,冷不防苏芷玉樱唇中一缕真元接踵而至,竟是络绎不绝,熟门熟路的流转全身,最后万流归宗注入丁原已然乾涸的丹田。
这股热流,恰似甘霖玉露,丁原精神大振,只觉得隨著苏芷玉回涌的真元不断的增强,他的身子就像泡进了温泉裹一样,贪婪的吮吸著每一滴露水,积聚著丝丝真元,丹田裹一阵的温暖充盈。
借著这对少年男女的唇舌相亲,大日翠微督天真气与天一真气在两人体內循环往覆,清润百脉。
苏芷玉的玉颊,在不知不觉裹浮起一层淡淡血色,丝丝微弱的蓝色天贝珈蓝毒气,从她的娇躯中冉冉蒸腾,被彻底逼迫出来。
丁原、心底全无綺念,全身心的体味著两人血脉相连,息息相关的奇妙况味。不觉裹,又入空明之境,头顶隱约腾起一蓬白色光晕。
光阴悄然无息的从两人身旁溜过,天心灯犹如最忠诚的护卫,守护著自己的主人,牢牢將黑暗与厉鬼遮挡在另一个世界中。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丁原缓缓醒来,怀抱中苏芷玉的面色与体温都已趋向正常,衹是稍嫌有些苍白憔悴。
真气兀自在两人体內流转循环,但已经平稳了许多,也再感觉不到天贝伽蓝的存在。
丁原鬆了口气,徐徐抬起头,天心灯在头顶静静的飘浮,红色的光罩外,一盏盏酷似磷火的厉鬼忽隱忽现,偶尔发出一两股诡异的光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