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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那东皇,功德凝实成玄黄功德元气,汇聚成庆云,凝而成东皇宫,弥散天地,无可计量。”
雷火道具越说越是无法自制,说不出是不甘还是不忿,忍不住道:“早知道,老雷火我也讲道去,也发愿去,我就不信,那东皇做得到,我老雷火就做不到。”
说着,他还真有点讲道天下的意思了,与他有一般想法的,所在多有。
只是,他们也只有做了才知道,这讲道众生,有教无类的事情,也只有第一次才能天降无量功德,此后等而下之,趋近于无,做不如不做,还免得留下东施效颦的名声。
其实不少真正的强者,虽不明其中根源,但隐约间已经有了感应,却是天人交感玄之又玄,不足道也。
“哎”清风道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雷火啊,想开点吧,世上有些事情,还真是有人做来轻描淡写,我等为之寸步难行。”
“你想那功德是何等的神秘,为何在太古之时未有,在上古之初不现,一直到大破灭生,灵仙界立,才第一次出现这其中因由,你可清楚”
“吾等犹自茫然,岂能枉论功德”清风道君摇了摇头,目视着云深无法看得真切的法相宗山门,仿佛可以透过朦胧云气,望得那个玄黄功德云气包裹着的背影,缓缓说道:“这天地间,我看只有东皇一人,能算尽天心。观其作为,竟是早就知道会有大功德降临,若非如此,他又是所为何来”
雷火道君哼哧了半天,欲要辩驳却又无言,最终也只能颓然放弃了,他也是功德加身的人物,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呢。
至于大宏愿什么的,也就是想想而已。
先不说口发大宏愿而感天应地,其中有什么大神通支持,方才能如此,岂是谁都能为的单单那有愿而不应,天道终降罚,就不是他能承受得起了。
眼见着,他人风生水起,自家连效颦的资格也无,这种郁闷,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如雷火道君等九州化神一般者,终究是少数,无论是这连云山脉脚下,还是偌大天地,终究还是那普普通通修仙者,占去了绝对多数。
此时,连云山脉脚下百万群仙,三三两两议论着的,却与雷火道君等人大相径庭。
“道兄,你看东皇老师讲道天下,有教无类,将那无上大法,轻易传授,为的是什么呢”
说话者不过是一普通修士,不明功德,不知天心,只是单纯地从这修仙界无数年规则中去揣摩。
“为的是什么”另一人冷笑,“无非是留下无边善缘,在东皇飞升灵仙界后,能庇护宗门,安然过度罢了。”
“东皇再强,终究不可复制,其后法相宗岂能再出一个东皇,威压天下”
“这些年法相宗风头一时无量,没有这个天大的情面在那压着,怕是东皇飞升也无法安心吧”
此人声音方落,旁边一人插口说道:“道兄此言差矣。”
早先说话那人面露愠怒,正要斥责,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颇为有名的大修士,连忙将到口的话重新咽了下去,虚心请教。
“东皇所为,实不可测,我不过姑妄言之,你们也姑妄听之吧。”
说着,那个大修士目露向往之色,一字一句道:“吾若成大道”
“吾若成大道,愿天下慕仙道者,不受先天禀赋限制,不为后天际遇埋没,但凡心向大道,就能求索仙路。”
“吾若成大道,愿万家灯火,自在长明”
“愿人人如龙,顿悟仙神”
“愿弭平仙凡沟壑,化人间为乐土”
字字清晰,句句入耳,开始两个修仙者,神色顿时为之肃然,若为感染。
都是经历过这一幕幕盛事者,自然明白那大修士口中吟咏的,正是张凡当日所发的大宏愿。
“在我观来,东皇所为,为的是重树仙道,另立秩序”那个大修士好像也为张凡大宏愿所感染,声音中带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什么神通外传,什么大道轻授,在东皇看来,又算得了什么,我等井底之蛙,妄论天下英雄。”
“东皇他日应愿,吾定附其骥尾,为其驱策,共行此大事”
十年讲道,诸般盛事,就在这言谈间,在讨论中,或阴霾揣测,或崇敬大愿中,飞快地在九州人间,三界群仙中传播。
这百万修士,如一颗颗火种,将张凡的名声,他的实力,他的大愿,传遍了人之所及的所有地方,哪怕天外,纵是地下,也在讲述着其事迹,传闻其声名。
这一切,对张凡来说,都只是过眼云烟,既已抽身离开神通树下,那十年讲道的一切,就已经随风散去了。
日西落,月上中天,清辉遍洒,不觉间,已是夜半。
法相宗山门,传承殿内,张凡与烛九霄相对而坐,两人之间有星辉纵横十九道为棋盘,星光凝视为棋子,对弈星辰。
传承殿外,当代龙王敖空躬身谨立,为他心目中的妖皇守护门户。
“啪”
随着棋子敲落,张凡身旁的青铜灯盏中灯火爆开,一时通明。
“差不多快有客至了。”
张凡拍下一子,悠悠然说道。
第1272章夜半三二往来客,对弈星辰落灯花二
“差不多该有客至了。”
张凡的声音悠悠然响起,对面烛九霄磨着牙花子,冥思苦想,头也不抬地说道:“晚上你是清闲不了,此方唱罢彼登场,就是不知道你拉我老头子来作什么”
“师兄你才是法相宗之主啊,师弟自然要请师兄坐镇,才能不行差踏错嘛。”
张凡一句笑谈,惹得烛九霄直翻白眼,好大的事情都做出来了,天都要给掀翻了,这才说要“师兄坐镇”,才怕“行差踏错”,这话他说出来,也让人得信才成啊。
摇了摇头,烛九霄拍落一枚棋子,感叹道:“不过话说回来,师弟你这番举动,虽然险之又险,但给我法相宗带来的好处,着实足以繁荣万年啊。”
他这番话并不是虚言。
法相宗弟子遍布天下,尤其是左近数州,根基身后,不过大半日的功夫,无数的消息传回,所言都是一事。
九州人间,不知多少心慕仙道的凡人,跋山涉水而来,欲要拜师法相宗门,他日成就如同东皇一般的大业。
凡人尚且如此,那些修仙世家,散修中人,更是提也不需再提,蜂拥而来。
可以想见,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法相宗都将要弟子盈门,再是严厉挑拣,怕也是收不过来。消化了这批拜师狂潮之后,从中诞生的英才,足以支持法相宗万年繁荣。
至于那诸多宗门交好,无数人等往来,一时风头无量,自然不用多说,本就是题中应有。
说着,烛九霄忍不住瞥了一眼门外,对弈至此时,类似的动作他不知做过了多少回了。
“烛师兄,客未至,何故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