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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教主,你们是错的。”
“我才是对的”
尸弃教主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抹苦笑之色,他证明了他的路子才是对的,金尸不足为持,只是代价,却是太过沉重了。
这,也是尸弃教主,这个一代人杰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个表情。
“轰”
惊天动地轰鸣声中,浩瀚星空溃散,五色光影流转,待得尘埃落定,一个豁然大洞,仿佛丑陋的伤疤,烙印在了地面上。
大洞中,依稀灰白色的尘埃,随着微风而扬扬洒洒,终至散去不见。
尸弃教主,陨落
“砰”
不远处,一声闷响传出,正是那具被尸弃教主当作了弃子的万年僵尸,被威能余波波及,半身湮灭,半身狠狠地砸在地上,再无半点灵性。
“结束了”
张凡长出了一口气,手上一紧,驱山铃被他握到了手中,最后的挣扎散去,彻底被他掌握。
五色神光下,即便是这样可以驱动大地之力,以驱山为名的异宝,亦不能逃。其上所有烙印在顷刻之间被抹得一干二净,成为张凡一人之宝。
握着这件战利品,张凡望向脚下的豁然大洞,不由得怅然若失。
尸弃教主,这个一代强者,陨落得,也太过憋屈的,若不是金尸突然出现问题,要不是遇到了五色神光剥夺了他最后的屏障,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金尸金尸”
尸弃教主的影子,旋即被张凡从脑海中去掉,代之的,却是金尸在破空而去之时,依稀回望的那一眼。
当其时,形势危急,张凡并不曾在意,此时尘埃落定,回头再看,不觉凛然。
第792章生民意念,香火之法
“东华道友,那金尸”
醉死道人。星澜仙子,两人联袂近前,与张凡一般,他们的脸上,也无轰杀大敌,搬开心上大石头的轻快,反而尽是凝重之色。
“嗯”
张凡微微颔首,却并不曾说出什么来,此时尘埃落定,回首再看,眼前尽是金尸从尸弃教主体内破出,呼啸而去的刹那间,回眸望来的一眼。
当时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张凡并不曾深思,不要说这个,即便是金尸突然弃尸弃教主而去的原因,也不曾仔细想过。
那些都是后话,此时尸弃教主已然陨落,方才是思量的时候。
尸弃教中,以教主为尊,以能驱使金尸者为强。尸弃教主,为一教之主,也是教中唯一可以驱使金尸之人,按理说,绝对不应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才是。
若不是事出仓促,连尸弃教主自身都不知道缘由,也无法阻止,否则的话,以其实力,张凡他们三人想这般毫发无损地灭杀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即便是落荒而逃,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综合先前在千山云梦峡中所见的那一幕,一个唯一的可能,也就呼之欲出了。
“尸弃道人”
“是他”
此言入耳,无论是醉死道人还是星澜仙子,皆是面沉如水,呼吸不觉间都放缓了下来。
这样传说中的人物,与他们切身牵扯在了一起,还是在对立面上,让他们如何能安之若素,心中忐忑难免。
道出此人名号之时,张凡固然是神色淡然,但眉宇间却渐成川字,眼中更是神光闪烁,诸般念头如走马灯般流转。
金尸离去的瞬间,回眸那一眼。不是金尸本身能有的眼神,也与尸弃教主无涉。
那是一种怒视,如火山酝酿
那是一种蔑视,若人视蝼蚁
那是一种凝视,深深的铭记。
尤其是最后,那种几乎要将张凡他们三人的形象,烙印在眼中的凝视,即便是此时想来,也是让人不寒而栗,将恍若天上铅云密布,低沉咆哮,随时可能化作惊雷之声,瓢泼大雨
“轰隆隆轰隆隆”
心中刚刚闪过惊雷之想,天地之间,忽然被无尽的春雷炸响,旱地惊雷,滚雷来去之声充斥,就好像偌大天地,尽数坠入雷霆牢笼中一般,震耳欲聋,立足不稳。就好像神魂都要被震荡出一般。
天威无尽的天威
劫雷,上天的刑罚
第一时间,张凡他们就想起了千山云梦中所见,那漫天的天地之怒显化而出的雷罚,那冲天而起的十八金尸最后,定格在那个仰躺在平台上,瘦削佝偻,雷公脸,恍若猴子般的身影。
尸弃道人
蓦然回首,循声望去,但见西南方的天际,一抹浓郁的紫色,如溃堤之洪流,顷刻之间,染遍天际,向着四方扩散,好像要将一切,皆笼罩入雷霆的毁灭中一般。
尤其是其中心处,那种深沉到了极点的紫色,化作了另一种黑,不是阴沉、不是深邃,而是无尽的毁灭之浓缩,无时不刻,不再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天罚,劫雷
“这才一年”
见得这一幕,张凡等人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处紫雷最为浓郁之处,当是尸弃教的圣地,松柏口中的雷霆崖了吧
“最开始是五百年一次。接着一百年一次,到了最近,已然两三年一次”
“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看,最开始是一日,现在是一月”
松柏所说的,有关尸弃道人的话,张凡等人并未忘却,见得如此,瞬间从记忆中浮现了出来。
“两三年一年”
“是松柏撒谎,还是愈发的严重了”
一看就知道,此时尸弃道人想必如千山云梦中所见的,正在驾驭着十八金尸,力抗天劫雷罚吧
若说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是时间了。
张凡沉吟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相信松柏所言的。
一来是在这方面,他没有必要欺骗他们;二来,则是从尸弃教主的反应,以及他措手不及导致的身陨下场推断。
现在很明显,金尸之所以会弃尸弃教主而走,不用说,肯定是尸弃道人所为,也惟有他一人,有此能力。
他这么做。就等于间接要了尸弃教主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