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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爷爷所说的曾祖留下的怕还是不全面,估计是在张烈临死之前,才将这东西传给了爷爷。
这个传送阵的体系。明显与现在以及上古的修仙之道不在一个体系,倒是与青铜鼎、大五行破禁术、先天一气大擒拿比较合拍,都有前世那个世界的痕迹。
“天下父母心呐”
张烈留下的,不仅仅是导致他身死的那个遗迹的线索,更是一个最后的保命手段,无论如何狂傲勇烈,到得最后,他还是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一条生物,事有不谐,可仗之逃命。
他没想到的是,爷爷直到一甲子之后,方才动用了这件东西。
本来若无此事,到张凡金丹大成的时候,爷爷或许就会将这枚玉佩交到他的手上,让他探明当年的真相,可在这之前,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唯一的孙儿去冒陨落之险的。
“无怪爷爷说要到修为超过曾祖的时候才将玉佩给我,原来如此”
顷刻之间,张凡将从玉佩、传送阵中判断出来的讯息一窜连,立刻清楚明白了,这个传送阵通向的地方,十之八九,就是当年那个遗迹。
张凡沉吟了一下。将半截玉佩收好,随即一挥袖子,大风卷起,飞沙走石,地面之上赫然被刮走了一寸厚的土石,一片平坦,再无丝毫痕迹。
传送阵被破坏得太严重了,无论是鼫鼠还是阴魂,都在上面留下相当多的痕迹,若非如此,张凡还可将它拓印下来。留待日后,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是他,即便是阵道大宗师当面,也休想从其中找出了传送的具体地点了,还不如毁去。
遗憾地起身,张凡环顾一下,终于一咬牙,浑身烈焰燃起,径直破开二楼的墙壁穿出。
甫一离开,周身烈焰收敛,或作一道残影,在街道之上闪逝。
身后处,半闲堂忽然燃起熊熊大火,转瞬间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炬,将小半个坊市映得通红。
结束的,就让他彻底结束吧
“嗯”
“师弟你看”
坊市的另一头,多宝阁的飞檐之上,一个声音忽然传了出来。
此时,半闲堂的火光愈盛,与渐渐破入的阳光协力,将阴霾破除,现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两人皆是骨瘦如柴,苍白似鬼,一眼望上去与白骨真君和先前的那个侏儒相同,都是一副骨架模样。
开口的是右侧稍矮的一人,只见他一边说着,还举目望向半闲堂的方向。
左侧一人看上去高瘦得多,配上一副骷髅形貌,显得轻飘飘的毫无重量,仿佛只要稍大一点的风都能将他吹跑了。
听到矮个修士的话,他也随之望了一眼,随即释然道:“师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你看那是什么”
说着把手中旗幡一比划,所指的方向正是半闲堂通往外面的街道,整个坊市的东南角。
矮个修士循着望去,只见得那里阴云波涛如怒。翻滚不息,同时无数的阴魂四散趋避,躲之不及的这被一道仿佛巨浪的旗幡卷起,旋即消失不见。
“哦,原来是小师弟啊”
矮个修士也明白了过来,那杆白骨幡可是他们阴煞白骨宗的鼎鼎大名的顶阶灵器,持有者正是宗主白骨真君的嫡孙那个侏儒,也就是矮个修士口中的小师弟了。
“看来是小师弟又玩上,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高瘦修士看了半晌,见得白骨幡势如破竹,不过片刻就已经破出坊市之中,好像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也就不以为意了。
“师弟,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矮个修士有点不放心,这个小师弟可是深受白骨真君的痛爱,要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什么事情,他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什么好看的,别忘了师弟还有真君赐予的宗师傀儡一个,只要不遇到结丹宗师,谁能是他的对手”
“就是万一真的遇到了,也足够撑到他求救了。”
“别打扰了小师弟玩性,否则”
高瘦修士的话,让矮个修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那个侏儒在门中可是跋扈得很,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弟子能招惹的。
九泉之下,侏儒若有所知,必会前他往日的嚣张而后悔,最后一丝为他报仇的机会,就这么在一高一矮两名修士的踟蹰中消失了。
片刻功夫,人影渺渺,再不见踪迹,坊市之中,重回一片死寂。
坊市东南角,正是韩偓口中的薄弱处,一道残影飞出,手中幽冥白骨幡一收,霎时间身化火红流光,蓦然远去。
一天一夜过去,身后庞大的连云山脉再不可见,前方一个恍若天柱的巨大山体,渐渐显露了出了轮廓。
一个小山谷,中有一镜湖,正是水光潋滟晴方好,一片安静祥和风光。
“嘭”
水花四溅,一道火红流星遁入湖水之中,顷刻间平静不再,水雾云腾。
第273章镜湖往事,决定行止
山谷镜湖,波光粼粼。云水相连,山色空蒙倒映,一派自然雅趣。
清风徐徐拂过,将镜湖水面上带起层层涟漪,连绵不绝,恰在此时,水花溅出,一个人影长身暴起,一步步从湖中走出。
脚踏实地后,张凡仰望苍天,长出了一口气。
昨日飞到此处,他终于承受不住体内的如刀割一般的痛苦,火烧一样的炽热,一头栽进了湖水之中。
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迷糊之时难得清明的选择,这冰凉的湖水,正好缓解了那种直要从身体之中燃烧起来的火热,让他清醒了过来,接连运转了一整夜的玄功,总算是多少恢复了一些。
少顷,他忽然心中有感。低头向着水面望去。
湖水清澈明亮,将他的面容清晰地倒映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脸庞,剑眉竖起,眼眸深邃,傲然中带着冷酷,激昂里不失淡然,称不上英俊,却也英气逼人。
张凡的目光,并没有集中在他的脸上,十几年没有照过镜子里,这张脸多少显得陌生,他也没有照影自怜的习惯,真正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却是两边鬓角。
那里,斑白一片,别添了一分沧桑。
满头的乌发,只有这两鬓斑白,看上去醒目无比。
张凡略略沉默,虽然早知道身体的异状,但不想居然形诸于外。
“小子,不用看了。”
苦道人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尽显虚弱之态。
张凡一笑,脸上现出了真挚的喜色,问道:“苦老,你没事了”
“还死不了”
苦道人没好气地道:“下次再这么搞,就难说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好悬就交代了。”
“哈哈”
听着苦道人如常的语气,张凡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