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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所处的位置,大片如黄昏般的光晕笼罩,映出了大半面容,见得眉头紧皱,目光迷茫而哀伤,迟暮之意呼之欲出。
初见得那片景致,张凡便神色一动,寥寥数笔勾勒,浩瀚博大、森然肃杀的气度尽显,那种沉凝,仿佛久远历史的积淀,当非虚妄。
暗暗将其记在了心中,张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画面上的男子身上,虽然笔墨不多,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却也不少。
男子的服饰奇古,宽袍大袖,峨冠博带,不用作势,一股飘飘欲仙的气质自显。
这样的打扮,乃是今人少见的,倒是在红日道君的洞府之中,偶见得有这样的装束。
无论景观、人物,看起来都像是数万年前的模样,没有丝毫现时痕迹,但活生生的婉儿就在面前,他的父亲自然不可能活在遥远的上古。
画卷上的内容并不复杂,却让张凡看许久,冥冥中好似有一种感觉,在督促着他将这一切牢记,仿佛在久远的将来,会与他有什么关联一般。
少顷,方才将目光移开,重新注视到身侧一直牵着他一角不放的婉儿身上。
张凡望了一眼,心中一动,指着外面的那些灰烬问道:“婉儿,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李叔叔,这是”
婉儿闻言用手指点着它们说道:“他们都是婉儿的邻居,都是很好很好的。”
“半年前,忽然有一天他们都变了。”
说到“变了”两个字的时候,婉儿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怪怪的,不会说话,不会动,然后开始砸东西、打架,吃好多的东西。”
“他们还吃人,好多叔叔阿姨都被吃掉了。”
“后来还想吃婉儿,还好婉儿跑得快,躲到了这里。”
说到后来,婉儿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低沉,仿佛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时候,紧紧攥着张凡衣角的小手猛地一滑,竟脱了出来,上面已然尽是汗水。
“好了,不用说了。”
张凡开口打断道,一是心中不忍,二是也没有什么好关注的,与他想象的差不多,不过是忽然一天,积聚在这些村民体内的奇异气息到达了极限,集中爆发了出来而已。
“问题是,婉儿怎么会没事,还”
张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她额上紫兰,心中生疑,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婉儿,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特殊的东西”
婉儿歪了歪小脑袋,想了想,忽然伸手从领口处拽出了一样东西,在张凡的面前晃了晃,道:“哥哥,是它吗”
“就是它”
张凡目光一凝,不用入手,就已确定。
那是一块样式古朴的玉佩,厚重沉凝,色呈金黄却不炫目,而是一种很纯粹的色泽,恍若厚土一般。
这些只能说明玉佩的不凡,却不是张凡认定的根本原本。
真正让他确认这个玉佩就是婉儿无恙的关键,乃是因为上面浮动着的一层晕红光彩,温暖、醇厚,甫一出现,空气中隐隐的丝丝燥热便被吸附入内,转化为一种纯粹的温暖发散开来,又将阴沉驱逐。
“婉儿,这个玉佩是哪里来的”
张凡将玉佩取到手上,沉甸甸的,一股暖意瞬间传递,整个身子陡然轻松了起来,自来到这个叔通洞府之后,隐隐压在心头的阴霾好似也被驱散了一般。
这样的东西,绝非一个药人后裔的小女孩能有的,而且观其功用,似乎是一件针对性极强的东西,它的来历明显有些蹊跷。
“这是爹爹给我的。”
“他还让婉儿永远也不要摘下来,说戴着它就像是爹爹永远在身边一样。”
婉儿看着张凡手中的玉佩,脸上露出了怀念、感伤的神色,似是回忆起了父亲的音容。
张凡沉默了一下,随即将玉佩重新挂回了她的脖颈上,道:“听你父亲的话,永远也不要把它摘下来。”
“嗯”婉儿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应道。
第203章无忌深情,骨笛飞云
玉佩重新挂回了婉儿的身上。纯粹的金黄色泽与她雪白的肤色映衬着,显出别样的风姿,也不仅仅是美观,就在玉佩挂回的瞬间,一道道的波纹以它为中心隐现,旋即扩散了开来。
一旁的张凡看得清清楚楚,这些波纹可不是玉佩在散播着什么,而是充斥着整个房间的诡异气息,瞬间被玉佩排斥开来,方才形成了这般情况。
针对性极强的玉佩、暗示着什么的画卷,还有那座传送阵,这一切仿佛都在诉说着那个叫叔无忌的清隽男子身上,隐藏着的什么秘密。
“可惜了。”
张凡暗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能到传送阵另一端一探究竟,再如何想来也终是虚妄。遂不再深究了,转而回首在房间和密室中打量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忽然开口问道:“婉儿,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房间倒也罢了,毕竟巨石阻隔。不是普通人能进出的,破败实属正常,但是密室中却也厚厚的灰尘堆积,这就不太合理了。
“不是的。”
婉儿摇了摇头道:“婉儿平时都是住在村子里的,这里是我爹爹以前住的。”
“他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哦”
“真的”
说着她还画蛇添足似地强调了一下,接着紧张地望着张凡,仿佛怕他不相信一般。
张凡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安抚了她一下。
若是换了生活在此地的那些普通人,自然无法相信这么玄幻的事情,但是张凡在亲眼见得那个传送阵之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叔无忌此人明显是通过这个传送阵到得此处的,跟他一样,都是外来者身份,无论是画卷还是玉佩,都说明了这一点。
比较奇怪的,看画卷上的情况,此人分明也是一个修仙之人,怎么会在到了此地之后就此安居了下来,还娶妻生子,留下婉儿这个女儿,未免显得奇怪了一些。
不待他继续询问,婉儿已经自顾自地将她父亲的来历说了出来,言语之中满是骄傲自豪的意味。
说起来事情也是巧合,婉儿的母亲当年在这座城堡之外的空地之上采取浆果一类的东西,恰好见得叔无忌从城堡中走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就“扑通”一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