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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义愤还不足以让他们踏出驻地,正面与张凡想抗,但堵在此处露出敌意注视,却是没有问题的。
紫极电遁确实不凡,即便是张凡如今处于修仙以来最强的一刻,金乌融火所化的虹光速度快至他不敢想象,到得驻地之外,也堪堪差上了那道紫光一线。
这一线,很有可能便是生与死的距离,一道大门跨过,娇小女子的生命便很有可能保住,再如何自信,张凡也不觉得自己能在那么多人中将其强行击杀而后全身而退。
瞬时间过去,紫电遁光已然堪堪触及驻地大门了,娇小女子的脸上一抹狂喜之色刚刚浮现,形势突变。
先是一声冷哼响起,随即好像有一只洪荒巨兽狠狠跺了一下脚般,大地震动,轰隆声起。
漫天红光,忽然从地面窜起,将娇小女子刚刚现出喜色的脸庞染红。随即连续数声轰鸣,好似火山爆发之后最后的余韵,炽热气息从地上冒出,激荡在空中中化做一道道波纹荡漾了开来,这些波纹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是一股猛烈的气浪,换在平时也不过能将娇小女子冲个跟头,如今在紫极电遁的保护之下,更不过是阻了一阻而已。
可是就这么一阻,却让她的脸上喜色尽褪,恐惧遍布,一声尖叫发出。
“救”
“我”
前一个“救”字,声嘶力竭。后一个字“我”字,却低若不闻,甚至让人怀疑,她是否来得及将它完整吐出。
那么一阻的功夫,紫色遁光的身后,一团火红冲上,也不如何作势,就这么强行从紫光中一冲而过。
先是刺目紫光,后是耀眼日华,前方站成一堆的雍、凉两州修士不由得眯了眯眼,方才适应了过来。
宛若淹没天地的暴雨过后,风消云散,雷鸣燃火之声消逝,天地间陡然平静了下来。
在两州修士的注目之下,先是火光敛收,一只脚从中踏出,堪堪跨过大门,践踏在了驻地的地面上。
同一时间,一只纤白细嫩的手掌从紫色电光中探出,一样触及到了驻地的地面。
不同的是,脚步沉稳有力,微微一踏,便仿佛是直接踩在了众人的心中,让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细白的手掌则是无力跌落,好似无根的飘萍随波浪迹,就这么在地面上连续翻滚了几下,沾满了尘土,一直到了一名女修士的脚下,方才停止了下来。
“啊”
那名女修士不禁以手掩口,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是急促呼吸还是恶心欲呕,或许是兼而有之吧
出现在她纤足之前的那只玉手,脏兮兮、孤零零的,齐腕而断,断口处一片焦糊,皮肉翻卷,甚至没有一点鲜血残留。
此时,紫光散开,内里空无一物,哪里有娇小女子的身影呢,仅余下一些灰色粉末,在众人的面前,洋洋洒洒地落下。
那只手掌,赫然便是娇小女子留在这世间的最后痕迹,她一心想要逃入驻地之中,现在看来,怕多少也算是完成心愿了吧
“你你太狠毒”
那名掩口的女子终于不敢再看,指着张凡怒叱道。
“哦”
张凡面色平静,侧目而视了一眼,笑道:“你又待如何”
“你”
那名女修士似乎被他的态度气急,“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更是探向了乾坤袋,似乎怒火中烧之下就要出手。
她的手刚刚触及乾坤袋,一只青筋毕露的大手便将其牢牢按住,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女修士抬头对大手的主人怒目而视,就待说些什么。
那人是一壮年修士,一身看似异种兽皮所制的粗衣,仅仅能盖住胸膛上下的位置,两臂、腹部皆是肌肉横生,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之士,而且所修功法也必有特殊处。
刚与他一对视,女修士冲到口边了的怒吼声就发不出来了,略略怔了怔,又见得壮年修士对着她摇了摇头,随即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白了一白,紧握的手也放松了下来,低着头不再看向张凡。
从头到尾,张凡都在含笑看着这一幕,便是女修士欲待出手的时候,他的表情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好似完全不将对方看在眼中一般。
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让人拿捏不准,一时间竟无人接口。
还是那壮年修士,见得女修士不再冲动,他也放下手来,目视张凡道:“这位道友,她不过是一时情急而已,道友又何必咄咄逼人人呢”
他说话之时倒是调理分明有理有据的样子,听起来颇为硬气,不过张凡也不是初出道的雏儿了,他的目光何等锐利,第一时间便见得他另一只手自始至终都缩在袖间不曾外露,而且其话语之中息事宁人的态度也瞒不过有心人。
微微一笑,张凡淡淡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眼前的众位雍、凉修士身上扫过,继续道:“人若犯我,我誓杀之”
在他如有实质的目光注视下,眼前的两州修士神情各异,或坦然正视,或闪躲游移,或愤怒或伤感,或敬畏或崇拜百态横生,不一而足。
站在前方的还好,多是两州的栋梁之材,此时不愿出头一是没有把握,二是不值得为那些人动手,多少还能与张凡对视不曾露怯。
后面的那些就大不相同了,在目光触及的时候,暗暗后侧数步拉开距离,仿佛怕张凡骤起发难一般。
他们的动作也引起了张凡的注意,不过却不是他们本身,而是所有后侧之人,无意识靠向的一个地方。
石屋。
在那里,有好几座石屋错落,倒没有什么精雕细琢,只是一体浑然,仿佛在一块完整的巨石之上,生生削砍下来似的。
见得它们,再回想一下方才偶然一眼,在秦州驻地中看到几顶华丽帐篷,张凡顿时心中有数了。
结丹宗师
那十有八九是结丹宗师的住所,现在不过是筑基修士的争锋,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出手,否则秦州一方的宗师也不是泥塑的,可要是他太过嚣张,在石屋面前大打出手的话,想来对方也不会介意维护一下结丹宗师的脸面。
哈哈一笑,张凡收回了踏入驻地半步的那只脚,双手一抱拳,口中说道:“在下法相宗张凡,今日天色已晚,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