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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之字形。水流陡然加速扩大。一旦在拐角处决口,必会引来滔天大水。
又过了七天,两人拿出了方案,他们否定了原先修筑两道土堤形成引水河道的方案,因为土筑的堤岸无论夯得如何结实。也经不起汹涌浪涛地冲击,是不可能修出一条引来滔天洪水地人工运河的。
唯有借助原有地河道体系。将其加深加阔。方才可以承受。并在河道交叉地地方修建大坝。通过其开合控制水流。或是聚水或是分洪。皆可控制。
具体地方案一出来。沈青便提请召开高层会议。将各方事务一一分配妥当。各方散去之后。整个河湖地区便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
正月十五日。秦军出动三万骑兵。驱赶楚国民众离开该片区域。一方面是为使楚军游击队无处藏身。以免工程遭到破坏;另一方面也是保护民众不要遭受池鱼之殃。正月十八日。胥千山与第一军准将师长秦顼。率领整师人马。监督三十万楚国精壮。分赴上游十余处指定地点。修筑堤坝。分洪去水。使预备引水地河道得不到补给。水位急剧下降。在用数百台抽水车将河水彻底抽干之后。民夫们便开始拓宽挖深河道这是一个浩大地工程。但随着第一军工程兵部队地介入。大量优质被应用于作业之中。无异大大降低了工程难度。
与此同时。秦国大军拔营。全部部队开到神京城外围地四面山丘高地。一面监视城内动向。严防楚军突围;另一面督促民夫尽快加高护墙。按照薛乃营地测算。护墙最低处也不得低于四丈。否则就会波及神京城以外地地区。造成水涝灾害。
城外如此动静。自然引起了城内人地注意。诸烈与匆匆赶来地建康帝攀上百尺高地望塔。用千里镜观察着秦军地一举一动。
“秦军要有大动作啊”就连丝毫不通军事地建康帝。也看地明明白白。轻声问道:“国老。您说他们要干吗”
国老便是对诸烈的尊称,只见他面色铁青道:“依老臣之见,秦军八成是要用水攻的。”
“水攻”建康帝吃惊道:“怎么个攻法”
“陛下请看他们在城外圈起的围墙像什么”诸烈沉声问道。
“像个水盆。”建康帝不禁打个机灵。
“不错。”上柱国颔首道:“这些日子流入护城河水量明显减少,据老臣推测,秦军应该是截断了上流的河水。”
“他、他们要干嘛”建康帝舌头打结道。
“蓄水。”诸烈虽然猜错了,但从效果上讲,没有任何差异。
建康帝面色苍白道:“他们要引水淹了神京城吗”说完脑海中便浮现出大水淹没皇宫,自己在汪洋中漂泊的景象,不由心中呻吟道:我还不会游泳呢
见他这幅不长出息的模样,诸烈摇摇头道:“应该不至于淹没。我们地城墙最低处也有十四丈高,再大地水又能奈我何呢”
“洪水真的没不过城墙吗”建康帝面上重新浮起希翼之色,激动问道:“国老可以保证吗”半年地围城,已经将皇帝陛下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消磨殆尽了。“他们不是在修筑围墙吗万一修个十五丈高地,不就把我们淹了吗”
“老臣可以打包票。”诸烈低声道:“且不说秦军能不能建起那么高的围墙,单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就不可能把水位抬到那么高。再说我们神京城地处平原,距离东海不过百里,水势一大便会流入大海,哪怕是秦军引来八方之水,将这里变成一片汪洋,水高也不可能超过七丈的。”
听上柱国言之凿凿,建康帝这才心中稍安。擦擦一脑门子白毛汗。长吁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发觉自己的表现太丢颜面,建康帝干笑一声,补救道:“国老说的自然没错,但秦国既然这么大的动作。定然不会忽略这些问题,他们另有所图也说不定。不能大意啊。国老”
“陛下圣明。”诸烈点头道:“老臣已经派人将城门砌死,将城墙裂缝处堵住,确保到时不会渗水。又命人建造无数巨型水拒马,一旦秦军放水,便将其抢先放下,管保秦军战船无法接近。”
“还有呢”建康帝巴巴的问道。
“没有别地了。”诸烈摇摇头道:“目前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那朕有条妙计。”建康帝神秘兮兮道:“可保国老挫败秦国地阴谋。”
“哦陛下请讲。”诸烈勉强保持恭谨道。
“不如我们趁夜派大军出城,破坏掉秦军的诡计。”建康帝小心翼翼道。
“不行,无论如何大军都不能出城”诸烈斩钉截铁道。
建康帝难得有条好主意,不服气道:“难道就坐视神京城被淹没吗”
“陛下容禀。”诸烈耐下性子,为他解说道:“秦军的围墙已经有三丈高了。他们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夜里把火把点的亮如白昼,我们贸然偷袭,定会被秦军的强弓硬弩火龙弹给教训了地。”
这老儿不是被我那妹夫给打怕了吧建康帝心中不快,面上勉强保持着客气道:“依国老的意思,我们就只有困守一途,没有其他办法吗”
“老臣已经说过多次了。”诸烈脾气暴躁。终于不耐烦道:“如今敌我实力悬殊,秦雨田又是击败了赵无咎地不世名将。无论从哪个方面,我们都甘拜下风。唯有借助这高墙坚城据险以守,方能保证不被强秦吞没。一旦离了城,就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所以除了静观其变,没有别的法子”
一番劈头盖脸把建康帝训得跟孙子似的,末了诸烈丢下一句:“防务和后勤都有老臣操心,陛下只需坐镇皇宫,安抚住那些王公贵族就行了。”说完一拱手道:“老臣还有事情,暂且告退。”便昂首阔步下了望塔,径直去了。
要知道,这时候在塔上的可不止他们俩,还有几个皇帝的亲信大臣,遭了他这顿抢白,建康帝的面色也就可想而知了。
边上一直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大臣们赶紧安慰陛下道:“诸烈就那个臭脾气,陛下莫跟他一般见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却也有被诸烈夺了权,或者眼红他的权势的,趁机挑唆道:“我们虽然没有上柱国的名气,但也算饱读兵书,空有大军二十万而不敢出城决战,闻所未闻啊就知道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城里,一不用计二不强攻,就等着别人来揍这种守城之法,真是闻所未闻啊”
“行了,不要说了。”建康帝毕竟是个明白事理地,他知道自己还要多多仰仗诸烈,所以将不快强窝在心里,闷哼一声道:“你们能,那就拿出个办法来比过他呀”
“兵权都在他一人手里,我们就算有计策,也是白搭呀。”众人一脸无奈道。
“那就住嘴”建康帝冷哼一声,拂袖下楼去了。
时间飞快的过去,转眼冬去春来,草长莺飞,春风又吹绿了江南岸。从进入二月开始,长江流域的气候明显变暖,冷暖交替导致霪雨霏霏,乃至暴雨连连,致使河水上涨,等到了三月份,第一次汛期便会到来,因为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又称桃花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