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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遍览民情。收集第一手资料当作决策参考外。更重要地目地是稳定半年来日趋混乱地局势。并为接来下大刀阔斧地改革变法造势。
每到一地。秦雷都会接见当地士绅望族。向他们阐明既得利益不受损失地大原则。并承诺将保护私有财产写入大秦律之中。给惶惶不安中地地主老财们吃了颗大大地定心丸。
他还会走访乡里百姓,悉心的关怀民生如何,吃穿用度的缺口有多大。并不厌其烦的向他们宣告。朝廷将不再按丁征税,而是改为按照田亩计量。
告诉他们朝廷将从天佑二年春天开始。在全国范围内重新丈量土地,全国的田主都按自己的田亩数缴税。以后每三年丈量一次,以确保课税数量的准确性。
还告诉他们,除了朝廷征收的田税与徭役之外,将禁止任何组织和个人,向百姓收取任何名目的苛捐杂税。其实还有更重要地改革,但他担心百姓一时不能理解,便暂时未说。可就这寥寥数语便已是大快人心,让饱经苦难的老百姓重新有了盼头。
可能有人要问了,秦雷按亩征税,对那些地少甚至无地的贫农佃户来说,当然好的不能再好,可那些家有良田千百顷的富户们乐意吗他们当然在这件事上吃了亏,但秦雷向他们许诺,将对公众发行不定向国债,也就是说那年利八厘的长期债券,不再只是归属于特定对象的盛宴,那些实力不够强劲的中小富户也同样可以在其中分一杯羹了。
债券发行半年来,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皇家对李家和文官集团接连地压倒性胜利,让人们终于认清形势,明白皇家兴盛是不可阻挡的潮流。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以朝廷信用作担保,用武成王在复兴衙门份额作抵押,靠每年的国库收入偿还的高息债券,在秦国上下眼中,无异于下蛋金鸡一般想想吧,高额的回报,只要国家还在就有效的超强稳定性,即是放在今天也会让人趋之若鹜,更何况投资手段匮乏的千年以前呢。
能得到王爷这个承诺,富户们发现一进一出之间,还是大大有得赚,甚至有人暗暗盘算着,把家里的田地卖出一些,兑换成现银去买。比起靠天吃饭还经常招人眼红地土地,这些旱涝保收、且可以闷声发大财地债券。自然更加招人喜欢。
既然大家都满意,富户们也不会再去计较那些多交的田租何况王爷许诺地二十税一也着实不高,完全可以接受。
安抚民间的同时,秦雷当然不会忘记各地的军队,每到一地,他都会检阅驻军。向中高级军官宣布改革不涉及部队、稳定压倒一切,向普通官兵宣布提高军队待遇,争取在三年内让全军官兵收入翻番,五年内全部达到或超过第一军现在地水平。
有了这样的表态,气氛想不融洽都难。高级军官们也自此没了二心,他们又给不起更高的待遇,凭什么要求手下跟王爷对着干
纵观秦雷一路行来,无论是对富户、对百姓、还是对官兵,他很少说些为大秦你要牺牲一下之类的屁话。而是随时随地向人们传达一个强烈的信号跟着我走有肉吃,跟着我走会过得更好
实实在在的好处,永远比那些慷慨激昂地口号更能打动人
这次巡视用了他足足八个月的时间。就连天佑元年的春节也是在赶往下一站的道路上度过的。
直到来年开春,秦雷才走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刚刚收复的东都洛阳城。按说这个千年古城的地位之高,不在中都城之下。但自从二十多年前,齐国夺了虎牢关,这大秦昔日的第二中心,便失去了原先地屏障,直接坦露在敌国的威胁下。
一座城市要想持久繁华,长时间的安全是必不可少地。如果安全得不到保障,一切都是空谈,因此洛阳城以令人痛惜的速度衰落了下去。尤其是前年冬天那一场围城大战,更加沉重的打击了城内的民生,终于让人再也寻不到当初的兴盛景象了。
所以当秦雷入城时,看到城内十室九空的破败景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新任洛阳府尹马奎,带着他的一干弟兄,哦不。现在叫属下,恭谨的跟随在王爷身后,见他老人家不停摇头,马奎的心情也沉到了谷底。他因为在齐国时立下两件大功,战后行赏时便排在了前面。早在齐国待够了地马大王,便向王爷请求,希望能回国当官,堂堂正正的做人。
秦雷自然无不应允,便直接给他个三品的府尹高官。让他几乎是一步到位。要说马奎也正赶上好时候。这要是往前两年,就算秦雷想帮他。也只能托关系、找门子,让他走曲线当官的路子,哪能像现在这样,想给几品就是几品,想给什么官就是什么官。
所以马奎是怀着兴奋的心情来上任的,起初看到洛阳城里民生凋敝的样子,他并没有在意,俗话不是说再苦不能苦知府,再穷不能穷府尹吗可见自己这个金饭碗是不受民生影响的。
但好死不死,就在这时,王爷颁布了考成法,天下文官皆在其内。一手拿着王爷下达的任务,一手拿着考成法地细则,马府尹当时就哭了王爷还让不让人活了早知这样还不如在齐国当个山大王来的痛快呢。
现在见王爷似乎对城内的状况很不满意,马奎便仿佛看到受罚丢官就在眼前了。
等到了府中,马奎驱退一干手下,单独侍奉王爷说话。
秦雷解下满是灰尘的大氅,随手丢给石敢。又接过马奎递过来的热毛巾,轻轻敷在面上。温热的感觉透过肌肤沁入四肢百骸,驱散了旅途的疲劳,让活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
当把毛巾取下时,秦雷又变得神采奕奕起来,看一眼满脸苦相的马府尹,他哈哈一笑道:“怎么了,难道这从三品地高官,还不如当山大王来地痛快吗”
“您要不介意的话,卑职就承认了。”马奎苦笑道:“俺在京里地时候,也曾见过中都府尹的威势,那真叫一个气派啊俺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府尹,差距咋这么大呢”
“其实从权力上相比,你们没有任何差别,甚至被多方掣肘的京都府尹,八成会羡慕你这个无拘无束的东都府尹。”秦雷摇头笑道:“你之所以感觉两个位置的差距大,只不过是因为洛阳太穷太破败,让你既没有本钱,也没有观众,就是想威风也不行。”
被王爷说中了心思,马奎颇不好意思道:“倒也不全是这原因。这洛阳城穷破都不是大问题,关键是有条件的人家都不肯在这待,只剩下些走不了的苦哈哈,卑职就是想作为也不行。”说着小意的看王爷一眼,轻声嘀咕道:“您今年考核卑职的三条,极可能一样也做不到。”
“哦,都是哪三样”轻轻拿下茶盏,秦雷兴致勃勃到:“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
“是。”马奎赶紧点头道:“第一条是今年上缴国库一百万两的税款,然后是人口翻一番、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