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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一沉,缓缓道:“急了点吧。”
“不,正合适”秦沾“此战之后,我五哥必将取得巨大声誉,如果我没有与之匹敌的功绩,会被湮没在他的阴影之下。”但函谷关不是小猫小狗,随随便便就可以送人。赵无咎寻思片刻,终究还是摇摇头道:“不行,老夫还要用它堵住国人的嘴呢。受阻于潼关城下,对老夫的声誉就是个极大的打击,如果现在连函谷关也丢了,老夫非要毁于悠悠众口,被政敌连根拔起啊。”
“那你还是耍我”秦沾愤愤道:“我去喂马了”
“怎么是耍你呢”赵无咎耐着性子道:“老夫现在需要函谷关。但不代表一直需要。待过个两三年。老夫避过了风头。你尽可以请个旨意。自己来取就是。”
“不是骗我”秦沾将信将疑地望着百胜公。
“当然不是。”赵无咎摇头笑道:“我没给你函谷关。你就不必将这衣带诏交给李浑。一辈子当你地安乐王公如何”
“立字为据”秦沾这才咬牙切齿道。
“白纸黑字”赵无咎颔首道。
“我还要娶齐国公主为正妃。你赵家嫡女为侧妃”秦沾得寸进尺道。
“可以”赵无咎也咬牙切齿道:“三年之内办到。”
“哦对了,还得把那个马场的所有人都杀掉。冒犯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包括早晨打我地侍卫,也不能放过”秦沾掸掸破棉袄上的灰尘,站起身来道。这没问题。”赵无咎淡淡道。
“那就缔约吧”
所谓缔约,不是他秦沾的卖身契罢了。等他在足以令自己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地条约上签字画押后,赵无咎便命他回去照旧喂马,以待时机。
正如秦雷所料,这冰天雪地浇灭了齐军的进攻热情,从他筑起冰城之后。赵无咎就没有再派哪怕一个小兵,到潼关城前来晃悠。但他却不敢怠慢,一面命人日夜往城上浇水;一面让部下好生修整。以备不测。
两天后的早晨,大雪未霁、天明未明,潼关城的西门打开,三五百骑悄然出城。
这些人都披着白色的大氅,在雪地几乎看不出身形,须得离着进了。却是在黑衣卫和千牛卫的随扈之下的武成亲王殿下。
秦雷在雪中地北方莽原上策马狂奔,只见连日大雪以致周天寒彻,把苍茫天地都改变了容颜,放眼望去千山鸟绝、万径人灭,白茫茫的一片了无生机,就连滔滔大河也被雪冻冰封,不再奔流。大秦的东疆仿佛进入了死寂状态,让人窒息、让人恐惧。
队伍来到一个高耸的山塬之上,正要辨明方向继续前行。突然北面刮起了一阵刺骨寒风。激荡起漫天飞雪。刹那间,群山起舞。灵动如无数银蛇;高原奔驰,威猛如漫野蜡象只在霎那一刻,整个世界由死寂变成了欢腾,天地之间充盈着无穷的生机
秦雷完全沉浸在这天地造化的一幕中,他张开双臂,感受着造物的神奇;他睁开双眼,俯瞰着壮美的河山。
数日以来,纠结在他心头的阴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突然明白了,风雪是苍天之所赐,困境乃人生之必然但真正的强者要打破冰封、战胜苦难,与这贼老天一决高下
“能结束这乱世地,只有我秦雨田给万民带来福祉的,只有我秦雨田能让华夏一族既寿永昌的,只有我秦雨田”秦雷紧紧攥着双拳,在大雪中高声呐喊道:“普天之下,舍我其谁”
这就是一个强者在痛苦地思索踌躇之后,对命运的最终回答
但与天意对抗,与世俗抗衡,需要怎样的力量、勇气和智慧呢秦雷知道这不是仅凭一己之力便可以办到的,他需要让静默的群山起舞,让沉睡的高原觉醒,让这天地间地沉睡的英才,化为他的千军万马,在神州大地上纵横驰骋
群山在他手中成了战斗的武器,高原在他眼里就是胜利的阶梯。其雄心所在,实难用语言来形容了定定的望着地平线上缓缓移动而来的小点,秦雷头也不回道:“吾欲上青天,诸君可愿同往否”
左右卫士齐齐下马、单膝跪于雪地之中,高声吼道:“我等誓死追随王爷”声震雪原,连绵不绝。
吐出胸中的块垒,秦雷哈哈大笑起来,歪头看向望向众人道:“上马吧,乐先生来了”说着便一抽马鞭。一马当先冲下了去。
众人紧紧相随,紧跟着他们的王爷,他们地希望。
白茫茫地天地间。孤零零的白马白衣,乐布衣只身一人,从远处飘然而至。
秦雷亲自迎出五里,在冰天雪地中迎候乐先生地到来当前线占据一定,他便命人加急传乐布衣,请他不要等待大部队,火速前来潼关城。为自己答疑解惑。
两人看到对方地身影,都催快了战马,不一会儿便相距不到数丈,先是相视而笑,紧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久违了”秦雷一躬到底道。
“王爷多礼了”乐布衣也恭恭敬敬给秦雷行了个礼:“战事未结,您不该贸然出城的。”
“先生请起。”秦雷笑眯眯道:“孤王知道,但想念先生得紧,这才按捺不住的。”
“多谢王爷。”乐布衣便笑吟吟直起身子,但见他这冷地天仍然仅着一身布衣,即使奔驰赶路。也仍然美髯飘飘、吴带当风,清矍的不沾人间烟火。
乐布衣也在看着秦雷,几个月不见。这位年轻的王爷消瘦了许多,虽然已精心收拾过面容,却难掩神色间的疲惫。但他腰杆挺直如枪,双目亮如晨星,整个人的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强大。尤其是举止间的浮躁冒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洗尽铅华后的深沉内敛。历遍沧桑后的从容淡定。
只有化为天地,方能吞食天地。秦雷的进步让乐布衣心中狂喜,竟然伏跪在地,叩首道:“吾等这一天苦矣”
秦雷淡淡一笑,上前扶起乐布衣道:“孤说过,你不必跪拜我的。”
“向古乃是狂人,确实不愿跪拜原本的稚嫩王爷,”乐布衣摇头笑道:“但现在我面对的是大秦的英雄,必然一统八方的未来帝王。这一跪还是要的。”要是让他知道。就在一刻钟以前,秦雷还在纠结难过。不知会做何感想。
秦雷不禁失声笑道:“一统八方地帝王,我怎么觉着难于上青天呢”说着将乐布衣扶了起来。“事在人为嘛,”乐布衣一边起身,一边笑道:“有难度才有意思。”
“上马再说。”秦雷微微笑道。两人便各自上马,并骑而行,一众侍卫环伺左右,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连续高强度的行军,那些新兵蛋子吃得消吗”秦雷轻声问道。
“习惯就好了。”乐布衣微微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嘛。”
点点头,秦雷继续问道:“中都城里呢”
“唉,情况很不好。”乐布衣缓缓摇头道:“天佑帝斯文柔弱,李太尉飞扬跋扈,主弱臣强之势成矣。”说着轻声道:“京都有童谚云:吾君如羊,太尉如虎;君臣同朝,羊入虎口。这还是大敌当前呢,一旦齐国退去,还不知李三军会狂成什么样子”
秦雷微微皱眉道:“等我把函谷关拿回来,便回师清君侧,杀了这祸国殃民地老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