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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改”秦雷微笑问道。
“把第一条与第二条合在一齐,改为双方罢兵,各归本国,并由齐国提供开拔经费六百万两。”融亲王小声商量道:“赔偿这个词有些刺耳。”“可以。”秦雷大方道,说着吩咐涂恭淳道:“重写一份契书,要注意措辞,不要伤害到齐国朋友的感情。”好么,一见融亲王答应,便直接从敌人转换为朋友了。
不愧是科举出身的进士,没多长时间,涂恭淳便将重写的契书奉上来,请王爷过目。
秦雷只是扫一眼,让人拿给融亲王和慧能和尚看。
将那契书仔细看一遍。融亲王点头道:“这次要好的多。”说着看了看慧能禅师。
“善哉”老和尚表明了态度,两人便起身道:“待我等将约书带回宫里。请陛下御览。”“只要陛下用印,我等便立刻转回,与王爷立约。”
“该当如此。”秦雷点头笑笑道:“这么大的事儿,想来是要上官丞相点头的。
融亲王顿时面皮发紧,低声纠正道:“是我皇兄、兴化皇帝陛下,不是上官丞相。”
秦雷闻言轻轻一拍腮帮子,十分歉疚的笑道:“恕罪恕罪啊。小王在齐国许多年,总听说陛下专心修炼,齐国是上官丞相说了算看来纯属谣言啊。”
“确实只是谣传。”融亲王强笑一声道:“我们齐国的天下,自然还是姓齐的说了算。”
秦雷呵呵笑道:“是孤失言了。”他只是习惯性地挑拨离间。却没想到正好戳到了融亲王的痛处。说着起身笑道:“为了给两位赔罪,就请你们吃个晚饭吧。”
融亲王和慧能禅师早已是饥肠辘辘,可看看帐外大亮地天光,不由心中呻吟道:这还得几个时辰啊便起身告辞道:“陛下还在等着这里的消息,我俩实在不敢耽搁啊。”坚决拒绝了成亲王殿下的好意。
秦雷又热情的挽留一番,见两人执意要走,这才将他们送出营寨。直到两人上了车,仍不罢休的一手拉着融亲王、一手拉着老和尚道:“孤王这就让下面人准备晚宴。等二位贵使回来就开席。”
这下就连慧能禅师也沉不住气了,合什笑道:“也不急在一时。不如我等明日再来过”对于齐国人来说,时间拖得越久越有利,这是傻子都知道的常识
秦雷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只听他爽朗笑道:“从这里到皇宫,往返不过四十里的路程,二位只要腿脚麻利点,天黑前赶回来绰绰有余,”说着便双手微微用力,痛得两人面色发白。只好连连点头。但心中多半存了敷衍过去地心思。
却听秦雷温和笑道:“如果掌灯时分二位还没回来”说着抬头望天。声音冷淡道:“孤会很不高兴的。”这才终于松开双手,放两人离去。
齐国队伍渐渐远去了。秦雷袖手立于营门前,却没有丝毫进去的意思。
众将陪在边上,好半天也不见他开口说话,终于忍不住道:“王爷,可有什么不妥”秦雷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转身进了营地。
众将面面相觑,只好跟着进去。
秦雷确实想到了些东西,却实在无法与众将分享他发现齐国的态度十分地软弱,似乎对赵无咎前来解围的信心不足。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百胜公八成就没有北上这又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有东西竟然比秦国主力更吸引他
秦雷暂时还拿不准,那到底是虎牢关还是昭武帝的下落因为对赵无咎来说,无论哪个目标,都比回援上京城价值高得多。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一定是个坏消息
返回上京城的马车上,融亲王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国师,你见过秦雨田那样的王爷吗粗鲁不文、咄咄逼人、贪婪狡诈、肆无忌惮真是翻遍史书也找不到第二个。”
“确实像位山大王。”慧能禅师苦笑道:“也许带兵打仗太久,被大兵们影响了吧。”
又发泄似的骂一阵,融亲王才想起一事道:“禅师地那些箱子里装的什么怎么全都不见了”
慧能禅师似乎早有所料,不慌不忙道:“那是成亲王当年在上京时,送老衲地礼品。但现在双方敌对,老衲又忝为天使、代表陛下谈判,自然应该原物奉还,以免有人说三道四。”聪明人从来不说实话,但也不会满嘴瞎话。他那些大箱子里,确实装了一万金。但还有没有别的夹带,就未可知了。
但融亲王也只是一问。见老和尚言之凿凿,便转向了谈话的重点,压低声音道:“国师,你说陛下能答应这份契约吗”
“陛下那里应当无碍。”慧能禅师轻捻寿眉,缓缓沉吟道:“只是丞相那里,怕是不一定会同意六百万两实在太多了。”
“大齐是我齐家的,是我皇兄的”听老和尚如是说。融亲王突然想起秦雷只知有丞相不知有皇帝的挪揄模样,不由无名火起道:“孤已经忍他很久了这次他痛快同意便罢,若是仍然推三阻四地,便要给他个好看”却不知是什么好看。两人便不再说话。沉默的坐在晃动地车厢中,安静打着各自地算盘。
一进了京里,融亲王便问恭候在城门口地卫戍将军道:“早些时候那孔明灯,可真的造成城内火灾了”
那将军点头道:“那些玩意儿不少在城中落下,确实引燃了十余处地面,其中最紧要地地方是丞相大人的府邸。”说着望一眼犹自黑烟滚滚的城中,不无忧虑道:“连着半个月没下雨了,这天干物燥地。啥都能着火,扑起来可不容易。”
融亲王不由啧啧有声道:“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怎么偏偏就把丞相府给烧了呢”幸灾乐祸的模样着实可恶。
一路骂骂咧咧到了万寿殿外,融亲王才住了嘴,与老国师一道下车,准备向皇帝陛下交差。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上官丞相居然也在殿中只见他面色凝重地坐在皇帝下首的蒲团上,就像谁都欠他二百贯钱似的。
不出两人意料的是,当融亲王把契书拿给兴化帝看,皇帝陛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其递给了丞相大人。上官云鹤接过那契书。戴上玳瑁眼镜。费劲的端详起来。老丞相是不看不要紧,一看便怒不可遏。强忍着怒火看完全部,便用单手抓着,朝融亲王使劲抖动,低声怒吼道:“谁要是在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签字,谁就是我大齐的千古罪人”
融亲王早已进行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当即便针尖对麦芒地顶了上去。只见他面陈似水的盯着老丞相,一字一句道:“这条约是孤王和国师,按照陛下地意思与秦国磋商的,莫非在丞相看来,陛下和孤王也会叛国”他把千古罪人改成了叛国,乃是标准的偷换概念。
但这还不是最阴险的地方,最阴险的是,他将兴化帝扯了进去,造成一种孤与陛下共进退的架势,让皇帝没法秉公判断说融亲王错就是承认自己错,皇帝还没有高尚的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