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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武帝点点头,轻声道:“相爷意下如何啊”文彦博无声冷笑一下。淡淡道:“可以。”礼部两位侍郎噗通跪在地上,大叫冤枉,却被金甲武士拖出了大殿咆哮朝堂是要吃板子的。两位可怜地侍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掳掉了官职,送进了大牢,再也没有前程可言。
待大殿恢复了安静。昭武帝看一眼麴延武。微笑道:“麴爱卿,礼部就交给你了。相信有文彦韬这前车之鉴,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麴延武赶紧出列叩谢道:“谢主隆恩,微臣定然引以为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昭武帝点头笑道:“你且起来,眼见大比在即,礼部有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的任务很重啊。”这个礼部尚书的位子,是他早就许给麴延武的,虽然费尽周折,但好歹没有食言,昭武帝心中的高兴劲就别提了,遂大方道:“你的两位侍郎还空着呢,回去想想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上来吧。”
麴延武谢恩退下,昭武帝便板下脸来,冷冷道:“魏筝义,你说这两叔侄应该如何处置吧”
魏筝义沉吟片刻,缓缓道:“文铭礼虽然参与这大案之中,但念其乃是初犯、又不知情,判其杖四十、徙两载即可。”
昭武帝点点头,沉声问道:“文彦韬呢”
看文彦博一眼,魏筝义咽口吐沫道:“大辟。”所谓大辟就是死刑,按血腥程度由低到高分五种:绞刑、斩首、弃市、戮、凌迟五种。
“太笼统了”昭武帝不悦道。
“绞刑。”魏筝义见文彦韬已经吓晕过去,赶紧补充道:“但文彦韬乃是三等侯爵,只要不是谋逆重罪,依律可以抵命。应改为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昭武帝面色阴沉道:“便宜了他地狗命”冷哼一声道:“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文彦博仿佛一下老了十岁,良久才缓缓的点头道:“谢陛下垂怜”那边的李浑面色也难看得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见文氏叔侄都被带下,昭武帝心中十分快意,面上却依旧不咸不淡道:“诸位臣工要从此次事件中汲取教训,引以为戒啊。”众位大臣唯唯诺诺的应下,至于能不能听到心里去,就不敢打保票了。
训示完了大臣,昭武帝又转向十个旁听的士子,微笑问道:“对于这样地结果,你们可满意”
十人赶紧叩首道:“谢陛下隆恩,我等十分满意,只是有一点小小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昭武帝呵呵笑道:“当讲,虽然是旁听,但哪能一句话不说呢。”
见皇帝答应了,最前排跪着地商德重道:“我等回去,必会全力说服诸位同年,但唯恐人微言轻,误了陛下大事”
昭武帝早就注意到,这个焦黄面皮的书生隐隐乃是十人地领袖。对他自然要高看一眼。温和笑道:“所以呢”
“请求陛下选派一位我们士子都信任地大人,监督整个科举过程,也好让外面地同年放心。”商德重叩首道。
昭武帝沉吟片刻,才展颜笑道:“有理,得选个你们中意的监试官。”说着一指御阶边的秦雷道:“你们看他怎么样”
士子们一看是五殿下,不由大喜过望道:“王爷仁义公正、铁面无私,正是我等士子之楷模,最为合适不过。”
秦雷腼腆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好。”
昭武帝微笑道:“本次春闱的监试官便由雨田担任。”又看看阶下百官,心中快意无比的发号施令道:“提调官依例由礼部尚书担任。”大秦地粗放也体现在科举上,监试官便是主考,提调官便是考务总管。就是这样简单。
若是放在前代。那可复杂多了,一次春闱要安排一位主考官、三位副考官、两位监考官,以及十八房同考官,至于提调、监场、搜查、受卷、弥封、誊录、对读之类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且还有一位独立于整个体系之外的监试官也就是秦雷现在的位子直接代表皇帝监视整个考试过程,而不像现在这样,主考监试一肩挑。
当然,这种由繁到简的变化,与科举的公正性下降不无关系监考人员越少。监考程序越简单,就越容易作弊不是。
见这爷俩要把好事占尽了,李浑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陛下,五殿下的学问好像与老臣半斤八两吧,这种水平能当主考吗”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引得文官们暗暗点头。
昭武帝右手轻轻抚摸龙椅扶手。微笑道:“此次主考需要以德为重,至于学问吗。雨田是差了点,”呵呵一笑道:“不过不要紧,朕会找个饱学之士作副考官,补足这一点地。”对于今日之安排,他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地,以有备对无备,自然无往不利。
李浑这下无话可说,只好怏怏的闭上嘴。见无人再出班奏报,昭武帝沉声道:“诸位臣工,朕要告诉你们一件事,”用轻蔑的眼神扫过台下众人,冷笑一声道:“其实士子们进呈的账册还有一半。”
说完从袖中掏出本账册,厚度竟是先前那本的数倍,随手一翻道:“这本的时间跨度有些长,从昭武初年到昭武十五年”一众官员刚刚放下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除了几位部院首长,他们大多是这个时段的进士,心中不禁一片冰凉,暗叫道:难道真要鱼死网破了
看到朝中一片愁云惨淡,昭武帝心中十分快意,但面上仍冰冷道:“你们当中的很多人也许不以为然,以为法不责众,大秦离了你们就玩不转,所以仍然心存侥幸,是不是”
这位向来以隐忍面目示人地帝王,终于借着秦雷苦心营造出来的优势,发散出了阵阵威仪他的诛心之言仿若一道道利箭,刺得官员们大汗淋漓的低下头去、伏跪在地。
嘲弄似的笑一声,昭武帝起身道:“你们地算盘没打错,朕地大秦现在离不开你们,”还未待官员们回过神来,他又话锋一转,冰冷道:“但是将来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