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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四亥不关心这个,他正为了小月儿的决绝惆怅不已。李四亥知道自己地未婚妻是个什么脾气,那是说到做到、从不瞎咋呼的。既然她说要让秦雷去退婚,那就一定会退婚,若是事情闹到那一步,无论他如何补救,这段姻缘都会走到头了。
正在他愁肠百结、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得外面尖叫声四起,喧哗声更是大了一倍。正在吃饭的食客们,也呼啦一声涌到窗户边凭栏眺望,还七嘴八舌道:“来了来了。”
李四亥刚要发飙,却见伯赏赛月也把视线投了出去,他只好瘪瘪嘴,转头往外看去。只一眼,心中便狂叫道:“乖乖啊,看俺叔这排场,这才叫男人火一样的人生啊”
只见铜锁大街上挤满了男女老幼。无论贵贱、摩肩接踵,把个五六丈宽的街面两侧塞了个水泄不通。但即使如此拥挤,道路中间仍留有一道丈许宽的通道,无人敢越雷霆半步。
因为两队身披大红披风、盔瓒三尺红缨的黑甲骑士,骑着清一水的黑色战马。将人群与道路间隔开来。这些威风凛凛的骑士散发出地威压。让人望而却步的同时,却也赚足了民众的眼球。
就在这森严戒备中。一位身穿簇新六爪六龙王袍,头扎乌金逍遥巾,面容俊朗、笑容温和的年青王者,骑着一匹通体火红、四蹄纯白的神骏,从西边翩然而至。
他的面容是那么的俊逸不凡、他地微笑是那么的亲切可人、他的身形是那么的修长挺拔再加上他那高贵无比的身份、炙手可热的权势、惊心动魄的传说以及待字闺中的婚姻状况,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沿街的无数小姑娘、小媳妇、小寡妇乃至大姑娘、中媳妇、老太太们如痴如狂、尖叫连连,纷纷把手中地鲜花、水果往他身边抛去。更有许多准备充分的、挎着花篮撒起了花瓣。那些花瓣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飘洒在整个大街上,仿若天仙下凡一般。
李四亥羡慕的望着这一幕,涎水流下来都不知道,口中犹自喃喃道:“我这辈子要是有这么一会,就是立时死了也值”
对面的伯赏赛月闻言转过头来,便看见他那张流着口水的胖脸,不由嗤笑道:“你呀还是等下辈子吧。”见小胖子深受打击的样子,姑娘也觉着说得有些过头,便从盘中捻起一朵萝卜削得花,轻轻抛向他的胖脑袋。
“月月你真好”
第六卷云诡波谲
第三四二章升堂威武
古人曾经说过: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者谓我心忧,这话体现一个道理事情往往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好,其中甘苦冷暖,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人知道。
所以秦雷的痛苦也只有他和身边的黑衣卫知道,内心真的很纠结。当初拒绝坐车,改为骑马亮相时,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面,数不清的瓜果蔬菜从四面八方朝自己飞来,纵使有黑衣卫用身子挡住大部,却依然有不少砸到自己身上。
好吧,他承认没有蔬菜,可就算没有蔬菜,那些苹果呀、柑橘呀、梨子呀什么的也够受的。砸到身上生疼生疼的,偏还要作出一副甘之若饴的幸福表情,你说难受不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大街中间,那些瓜果什么的才渐渐消失,微微活动下膀子头,却见街两旁的百姓呼啦一声悉数跪倒,黑压压的后脑勺一眼望不到边,长街上的喧哗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雷心中微微诧异,赶紧拱手清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快快请起,秦雷乃是待审之人,当不起此等大礼。”
众人心道:您一定是史上最气派的待审之人。便有一老者直起身子朝秦雷拱手道:“五殿下一心为民,在南方时为民请命,回了咱们中都又扶危济困,实在是万家生佛的好人啊”长街上静悄悄的,只有老者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回荡:“您这样的好人去受审,那定是被冤枉的”一种百姓这才跟着喊道:“王爷是清白的”老百姓的心思就是这样朴素,你是好人,就不会做好事。
换言之,你是坏人的话,那是一定不会做好事的。
而百姓们如何判断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就看你对他们是好是坏,别的他们不明白、也管不着。
如雷似的声音穿过院墙,传到已经在大堂坐定地一干官员耳中,唬的他们面色一阵发紧,心中嘀咕道:他是被冤枉的好人。我们不就成了冤枉好人的坏人了吗这些家伙怎么这么武断
不管他们如何腹诽,秦雷的心情却无比舒畅,连日来盘踞在心间的阴霾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双目不由向西南方向看一眼,心中感激道:乐先生,你教我的爱民二字,我今日才算明白只要我心里装着百姓、百姓就回还我千倍百倍地好哇。
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秦雷微微幸福地想到。嘴角的笑容也更灿烂起来,清清嗓子道:“秦雷谢过诸位的厚爱。只是是非曲直自有公论,相信中都府会还孤王一个清白的,”说着双手虚扶道:“诸位请起,孤王不会让你们失望地。”
伴随着“谢王爷”地巨大声浪。众人轰然起身。再望向王爷时,他已经策马到了衙门口。府里的衙役赶紧拿来墩子请他下马,却听王爷在马上长笑道:“那是给文弱之人用的。”说着左手轻按马背,潇洒的翻身下马,稳稳落在地上,没有一丝晃动。
“好”这干脆利索的动作换来百姓们没口子的叫好声说起来不就是下个马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那下马的是五殿下呀,只要是他老人家做的动作,别说还这么好看。就是再难看,也会换来无数惊声尖叫地,这就叫腕儿、这就叫范儿。
回身朝百姓们微笑挥手,又是换来一阵激动的骚动,秦雷这才大步迈进府衙之中。
鉴于五殿下臭名昭著的淫威。s唯恐其他人压不住场面。这次三堂会审可谓精英尽出有京都府尹秦守拙、刑部尚书魏铮义、大理寺卿曲岩,皆是正职堂官。再加上旁听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王辟延、丞相府参议文铭礼。清一水的紫服高官,哪一个放到地方都是督抚大员,即使搁在中央也是部院首长,阵容之豪华可谓无与伦比。
但此时此刻,这群大人们却没有一个心里踏实地,虽说不上如坐针毡,可心中长草是一定有地,原因无它皆因今日受审之人,实在是太难搞了。
撇去那些让人听了六神无主的彪悍往事不说,单说今日外面这人山人海、山呼海啸。历朝历代、哪年哪月也没听说过有如此排场地被告呀。
都说原告光荣,可你看堂下那几个被吓得瘪瘪索索的原告,就这样还能告人吗被人吓成羊羔还差不多。
再看那据说是东三省第一状师的罗鼎文,还好,至少还能站住了,就是腿有点哆嗦。不过无伤大雅,众位大人心有戚戚道:我们也抖呀,若不是相爷严令,谁愿意惹这位活阎王呀
一声“隆威郡王殿下到”的高唱打断了众位大人的心曲,秦守拙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