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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勇凛然受命。却还没完,“传令中都谍报局、以及所有能命令到的人手,筹备一切易燃物品,尽可能的多于子时前完成准备,送入侯家驿听用,红色级别。”
“联系大殿下府里的孙先生,请他务必将南阳门于子时洞开。就说孤王欠他家殿下一个人情。”
“联系馆陶,如果他还没死的话,让他速速南下到侯家驿汇合。红色级别。去吧。”石勇转身出去传令。
秦雷又对石敢厉声吩咐道:“命令所有人马,一级戒备,并于一个时辰内做好强行军准备”石敢肃声领命而去。不一会。尖锐的警哨声划破天空,外面开始兵荒马乱起来。
几十艘兵船系下石,临时靠岸,骑士们将一匹匹战马从舱中赶出,水手们也忙着把厚实地木板搭到岸上。而远处一片尘土飞扬,很显然,有一队数目不小的骑兵正在靠近。
等秦雷被放在轮椅上,推着出了船舱,岸上已经集结了上千匹马。几百骑士。更多的马和人,仍源源不断的从船上下来。
又有许多骑士,将一个个标有编号的巨大木箱,从船上抬下。已经下船的骑士赶紧接过。找到属于自己小队的几个木箱,便抬回去,将箱子打开,一套套摆放整齐的骑兵铠。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些身着软甲的骑兵,从这些盔甲中,找到标有自己名字地一件,便抱出来。与身边同样找到自己盔甲的同袍走到一边。互相穿起铠甲来。
整整一个时辰,这种喧闹才告一段落,三千骑兵整整齐齐在河边列队。等待统帅的命令。这其中有跟着秦雷从山南回来的一千四百人。有当时在荆州襄阳各地留守地六百人。还有伯赏赛阳的一千原镇南骑营。
伯赏别离自然不会让自己儿子孤身投靠秦雷,他命令伯赏赛阳所统的骑营官兵退伍一半。跟着伯赏赛阳加入了秦雷的卫队。这些人都是参加过秦雷北伐地,对秦雷自然五体投地,用起来也得心应手,完全没有磨合问题。
石敢小心翼翼推着秦雷从船上下来,所有卫士在几天前便被告知,因为在襄阳城外触犯了天条,王爷终于遭到了天罚,失去全身法力,此时虚弱不堪,要过些日子才能恢复过来。所以当坐着轮椅的秦雷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没有人有不好的想法,反而更加崇拜甘于为草民牺牲的隆郡王殿下。
秦雷地轮椅缓缓行过森严的队伍,到了正中央的土坡上才停住。骑兵们狂热地望着自己地统帅,只见他一身戎装,膝横宝剑,长发随风微微飘动,表情无比严峻。
秦雷威棱地目光扫过每一张虎虎生威的面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统帅地训话。
秦雷反手将宝剑连鞘插到地上,握剑的右手用尽全力撑住身子,竟是要尝试着站起来。身后的石敢一声低呼,便要上前搀扶王爷,被秦雷左手一把推开,只好一脸担忧的站在一边,准备随时接住支撑不住的王爷。
秦雷用左手将两脚搬到地面上,深吸一口气,腰腹猛然发力,便弓起身子离了轮椅。此时他的双腿几乎没有力量,身体的全部重量便压在那一支刚刚恢复三成不到的手臂上。
那只手臂似乎很难撑住整个身子,颤巍巍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摔倒。秦雷却坚决不用另一只手臂,固执的将压力完全抛给自己的右臂。
三千人忘了呼吸,全部心神都被自己统帅的执拗与坚持摄走。只见他明明已经坚持不住,俊脸涨的通红,冷汗如浆而下,很多人心中都在狂喊,用左手。用左手吧却又盼着秦雷真的可以凭一只手将甲冑俱全的身子支撑起来。
然而秦雷毕竟是秦雷,是那个可以不用任何麻醉,指导手下在自己背上动手术的磐石。他要用自己的身
所有属下,有时候,意志是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
在几次摇摇欲坠之后,他挺直了双腿、挺直了腰、挺直了背,标枪一样矗立在三千铁骑面前,头颅高高的昂着,背上的猩红披风在风中烈烈舞动。
自始至终,秦雷没有说一句话,但所有人都感觉胸中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若不嘶声大喊一阵,怕要把自己也烧化了。必胜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出来,立刻得到所有人的暴戾回应:“必胜必胜必胜”声震云霄,势不可挡。
秦雷一脸自豪的望着自己的士兵,经过血与火的锤炼,他们已经成长为一支真正的铁军,他们无所畏惧、他们视荣誉为生命、他们将自己隆郡王秦雷,看的高于一切。
望着满脸彪悍的兵士,听着他们震耳发聩的呐喊,秦雷感觉自己的血重新热起来,旋即沸腾到了顶点,脑中一片空白转眼间。久违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那种体力充沛地感觉是那么的惬意。
秦雷不可思议的低头望向自己紧攥着的左拳,猛地高高举起。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看到自己的统帅重新恢复了力量,他们知道他又可以带领他们奔向下一个胜利
秦雷左手五指张开,场中顿时安静下来,勇士们重新屏住呼吸,等待统帅的呐喊:“将士们,给我力量的将士们给我荣耀的将士们”秦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在”换来了山呼海啸的回答。
“此时此刻。孤重新站了起来,但是孤完全没有一丝喜悦”秦雷面色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因为就在今日丑时,我们在中都地所有机构、场所、据点,统统被烧为灰烬我们在京中的上千同袍、朋友、兄弟。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场中一片哗然,即使军纪再严明,也无法阻止兵士们不由自主的惊呼。他们想象不到,作为凯旋者的自己,怎么会遭到如此待遇
秦雷抬抬手,兵士们重新安静下来。但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仿佛一座座压抑地活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我们是平定南方叛乱的功臣。我们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秦。但是现在有人却要戕害于我们、企图将我们的一切夺走我们该怎么办”秦雷双目通红的问道。
“报仇报仇报仇”三千满腔怒火地战士。发出同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
“对报仇无论是谁找出他。消灭他的所有告诉我们的敌人,犯我者必须十倍奉还”秦雷摘下左手地黑铁手套。霍得抽出雪亮的宝剑,咬牙在左臂一刺,鲜血蓬勃的喷出,将宝剑瞬间染成红色。他面不改色,高高举起沾着自己鲜血地宝剑,咆哮道:“我以我血祭战旗汝以敌血慰袍泽目标中都,全军出发”
“吾以敌血慰袍泽”三千复仇铁骑轰然启动,卷起漫天风尘,向着中都疾驰而去。
秦雷矗立在土坡之上,一脸严肃地注视着每一位从身边掠过地骑兵。石敢正在他身边,小心包扎着依旧流血的左臂。好在那个创口看上去骇人无比,却长而不深,并没有伤到经脉。
等石敢为秦雷包扎好了,队伍也已经悉数从秦雷身边通过。石敢这才小声埋怨道:“王爷怎生如此不自爱到血管,可是止不住血地。”
秦雷面色惨白的朝石敢笑笑:“记住,下次准备只鸡鸭什么的,孤不就不用如此了吗”石敢心道,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一脸晦气道:“过了这一场,属下会让他们常备活鸡的。”
秦雷也知道自己方才做得有些过分,轻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孤王对人体最了解,方才那下有分寸,看着唬人,伤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