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世家门阀（2 / 2）

蔡京听闻老者之言，微微颔首，头颅低垂间，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可转瞬之间，他便抬起头，脸上堆起笑容，恭敬地拱手说道：“王老有所不知，这武植虽说年纪轻轻，却深得圣上恩宠，仕途顺遂，一路平步青云。短短数年，就已官拜左相，如今在朝堂之上权势滔天，说一不二。”

“好了，你俩都别吵了！”首座上的老者猛地一拍桌子，神色凝重，“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商量出对策，应对武植发行的纸币。不然，咱们崔氏、李氏、王氏三家，恐怕又要走向衰落了。”

左面的老者一听，赶忙说道：“崔兄，你这是过虑了。咱们五姓七望，历经百余年休养生息，虽说还比不上隋唐那会儿的鼎盛，可如今实力也不容小觑。就凭一个武植，难道还能像当年黄巢那样，对咱们下狠手不成？”

这三位老者，正是“五姓七望”里崔氏、李氏、王氏的家主。在黄巢之乱和五代十国那段武夫称霸的动荡岁月里，三家遭受重创，元气大伤，无奈之下只能隐姓埋名，低调行事。

等到大宋建立，局势趋于稳定，他们便开始暗中布局，默默发展。历经百年的休养生息，势力渐渐恢复，再度走向鼎盛。

而“五姓七望”中的卢氏等家族，因种种缘由，选择在辽国境内扎根，暗自积攒力量，拓展人脉。

李氏一族的族长听了这话，面色顿时一沉，神情严肃道：“王兄，可千万不能小瞧了武植。我家中密探传来消息，他弟弟武松如今手握西北各路军政大权。咱们行事稍有差池，他们说不定就会像黄巢当年那样，对大宋境内的世家大族动手，来个抄家灭族。”

王氏老者听后，嘴角微微一撇，满脸不以为意。不过，他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将目光移向别处，神色中带着几分高傲与不屑。

中间的崔氏老者抬起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开口：“既然武植想发行纸币，那我们就遂他的愿。”

说着，他看向李氏和王氏的家主，“咱们在京师积攒了大量财富，四海钱庄发行一文纸币，我们就收一文，把市面上的纸币统统收拢。”

“而后，安排人手在汴京城散布消息，就说往后只能用纸币，不能用铜钱。如此一来，百姓肯定会拿铜钱来兑换纸币，咱们便能坐收渔利。”

一旁的李氏家族的老者听了崔氏老者的话语，阴恻恻地笑出声来，附声道：“崔兄的计策甚好，不过李某还有一计，若与崔兄的配合，那就更加完美了。”

他抬起头，缓缓望了众人一眼：“在这汴京城中，有70多家粮店，大多都归咱们士族所有。等时机一到，百姓若想用铜钱买粮，咱们就借机哄抬价格，让铜钱彻底失去价值。百姓没钱买粮，生活难以为继，必定会引发骚乱，激起民愤。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武植如何收拾这烂摊子。”

正中的崔氏家主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了蔡京、赵挺之等大臣，说道：“尔等如今与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武植从种种作为来看，就是要对付我们士族。此次尔等务必齐心协力，一起让那武植身败名裂。”

蔡京、赵挺之、陆佃、丰稷等人听了，都纷纷点头，一场针对武植金融改革的阴谋就此拉开帷幕。

自从四海钱庄推出纸质货币之后，整个京城的经济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乱，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百姓手中的铜钱在短短三个月内便贬值了五成，致使他们的财富瞬间大幅缩水，生活也变得愈发艰难。

与此同时，京师之内70多家粮店的粮食价格，却在这个时候飞涨。一斗米的价格，甚至超过了以往的十倍，普通百姓根本无力购买。饥饿和恐慌在这汴京城中蔓延，民乱已一触即发。

枢密院，白虎堂之中。武植望着锦衣卫送来的各种急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藏在地底的老鼠终于冒头了。”

四海钱庄发行的纸币，屡屡刚一推出，便被人尽数兑走，在京师市面上几乎不见流通。面对此状，武植当即差遣精锐探子暗中查探。

没过多久，便查明竟是那些世家大族在幕后操纵。武植权衡之下，为避免惊动对方，选择暂且按兵不动，放任事态发展。

如今汴京城70多家粮铺纷纷涨价，不用想也知道，背后肯定是士族在捣鬼。

武植眼神一凛，对着身旁的亲卫果断下令，“你即刻前往殿前司，通知卢俊义，让他从陈桥驿率领5000将士火速进京，把那些哄抬粮价、囤粮居奇的店铺全部查封，一个都别放过！”

潘楼街作为汴京城最为繁华的地带之一，平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如今却被一片恐惧和绝望所笼罩。

卢俊义率领着捧日军五千将士，迅速涌入了潘楼街。那些抬高粮价、囤积粮食的奸商们，脸色苍白，四处逃窜。

“一个都别想跑！”卢俊义一声怒吼，手中长枪刺出，瞬间斩杀了一名企图逃跑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