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王府的亲卫已经死光了(2 / 2)
他们不知道墨云稷为何选择放手,这其中的缘由,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他们的命都是墨云稷救下的,更是墨云稷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腹,他们不会背叛大人。
直到墨云稷等人消失在漆黑的夜中,温宁这才从树后面走出来。
星子般闪亮的瞳孔中,仍残留着血色戾气,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那支袖箭曾刺入的树干之上。只见原本应该嵌在树干中的袖箭,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深的剑痕,那是墨云稷挥剑毁去痕迹后,留下的。
温宁先回到怡园,她需要换洗一下,再回王府,却不知庆王夫妇也在。
他们得到了怡园中关于东珠下落的确切消息后,将十二面精美绝伦的百花绣画原封不动地送还。
庆王语气温和,带着几分赞赏之意说道:“既然那遗失已久的东珠已经找到,那这绣画自然应当物归原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温宁大气的欣赏,这种气度即便是男子也自叹不如。
温宁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微微颔首,以表示对庆王之举的深深谢意。
与此同时,温宜也精心挑选了两大盒上好的钗环玉镯,作为对庆王和庆王妃能将屏风绣面送还的感谢。
她声音温婉动听,带着不卑不亢的气势,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多谢庆王和庆王妃的大度与宽容,这是民女的一点心意,希望能为云卿郡主添上一份妆奁,略表敬意。”
随即,家仆们小心翼翼地将那盛放着三百颗璀璨夺目的东珠的锦盒端了过来。锦盒上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与绣画的华美相得益彰。
墨云稷的马快如闪电,天未擦亮时,就已经赶回到了皇城。
宝贤王与战家是同一时间得到战玉容的死讯。
殿外,细雨如织,绵绵密密地笼罩着屋檐,偶有一两滴雨珠悄然沿着黛瓦的棱角滑落,轻轻叩响那串悬于檐下的铜铃。
铃声幽咽,似离人眼中的泪光,在静谧的雨雾中缓缓漾开,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惆怅与哀愁。
而大殿之内,空气凝重得更让人感到窒息。
金砖地面倒映着九枝铜灯摇曳的火光,将宝贤王墨色蟒袍下摆的银线螭纹映得忽明忽暗。
他颤抖的指尖掀开白布时,蟒袍襟角沾着的泥浆正顺着金砖纹路蜿蜒,那是飞奔而来时溅上的泥痕。
白布下的战玉容发髻凌乱,灰白面颊上凝固着死前最后一刻的神情,瞳孔扩张至边缘发青的眼白里,还凝着三分惊惧两分怨毒。
胸前贯穿伤翻卷的皮肉上,那截森白断骨被血污浸透,可见那帮人出手是何其狠辣。
宝贤王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攥着蒙尸的白稠的手指因心中剧痛而颤抖着,忽觉舌尖漫起铁锈味,原是咬破了腮肉犹不自知。
战家来的是战玉怀,他此时一脸悲愤交加,双眉紧锁,那双眸子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
目光在墨云稷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既有刻骨的恨意,又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犹如暗夜中的狼,虽被铁链拴住,却依然露出锋利的獠牙。
陛下将奏折摔在案几上,青玉扳指磕出清脆裂响。“王府数十亲卫加上豸卫司二十精锐,竟护不住一个戴罪妇人?”
墨云稷双膝跪地,拱手道:“回陛下,绞杀战王妃的人出自杀手营,臣赶到的时候,王府的亲卫已经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