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每个人的秘密（2 / 2）

“要是你娘给你取，怎么着也该取个秀气一点的名字，张上山这个名一看就不是你娘取的。”

“山上人人都知道，为师曾经是顾大将军马前的得力校尉，这些年为师也和你们说当初是激流勇退，退出了军队，是明哲保身的手段，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

“当初顾大将军解散所有部队嫡系，孤身一人拿着一张空荡荡的兵符去了太安城，担任工部尚书，当然朝廷也从来没有听过卸磨杀驴的念头，不论是顾大将军，还是人屠徐骁，都是如此。”

“可再怎么样朝廷是要杀功臣也好，还是要圈禁起来也罢，都有大将军在前面顶着，这些年大将军做的自然也很好，所以大多数顾大将军以前的旧部，不论是在朝廷当官，还是在野日子过得也都算不错，起码算得上是安享富贵，哪里像师父这样跑到山上，落草为寇，躲避祸事。”

“当初为师上山来的时候也带了些兄弟，可是后来又走的走，死的死，七零八落的，那些年轻人又不知道一些细节，所以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其实这么多年师父都有一个身份，当初朝廷权衡利弊，在顾大将军和徐骁之间做选择，现在是徐家做了北凉王，若是当初是顾大将军做北凉王的话，那就该是徐骁担任兵部尚书，如果是如此的话，那这符箓山上就该是徐骁的心腹站在这儿了。”

张上山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听到这他猛然惊醒。

“这么说的话，那我爹？”

魏晋笑了笑。

“你爹自然也是顾剑棠大将军的手下，不仅是手下更是亲卫六骑之一，你爹可是亲手宰杀过春秋诸国藩王的。”

“傻丫头，你总是嫌你爹没有英雄气概，就算是落草为寇了，也算不得绿林豪杰，其实这么多年你爹也不容易，心里的委屈都只能憋着，本来这个秘密是连你都不能告诉的，我和你爹本来是想带进棺材的。”

“可如今就算是不告诉你也不成了，符箓山在兵法上算是死地，乃是兵家绝不会选择的长久栖息之处。”

“可北凉道内其他的几处还算得上是不错的地方，无一例外都被那徐瘸子给轻轻松松的斩草除根了，不光斩草除根，徐瘸子每次扫清朝廷和大将军安排的一个山上据点之后，就跟朝廷要粮要响，赵家天子又不能不给，毕竟明面上他还是立了功的。”

“今天我符箓山遭遇的种种，在其他的地方已经发生过，很多次有很多像师父和你爹一样的密探碟子，都只能忍着，一直到被徐家活活逼死为止。”

“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一拍大腿想出来的计谋点子，都是用人命去实现的，为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不知真相的年轻人，一个一个上赶子去送死，心里也不是滋味。”

“同样的，远在太安城那边身穿一品二品三品官袍的大人物们，也在静静的等待我和你爹的死讯，只怕除了大将军以外，便不会有人在意我们的死活，甚至巴不得我们早点死。”

魏晋说到这儿揉了揉徒儿的头。

“我没有孩子，与你爹又是过命的交情，你又是我的徒弟，还有一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早就把你当成了亲生的女儿，今日为师和你说这些不是交代后事，更不是让你记下这一桩桩仇和怨，徐家也好，朝廷也罢，大将军也是身不由己，各有立场，说不上谁好谁坏。”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应该由你去延续和承担。”